219 把他們都弄硬了(一更,求熱情表揚)
小樓內,異香飄渺,讓人如在幻境。
這些‘花’妖草‘精’,拼力修練出世間最‘迷’‘惑’人心的皮囊,尤其是這些來參加甄選的‘花’‘精’們,一個比一個美‘豔’,模樣絕不輸給沉心和魔妃,甚至更爲漂亮。
她們不是皇族,要掙脫底層的日子,就得靠自己努力,打不過別人,便得練出別樣的本事,把別人拿下,讓別人心甘情願。
步綰綰輕盈地掠起來,落到了舞臺中間,青絲飛舞,裙角高揚,纖腰不足一握,媚態只在她轉身間便肆意流‘露’出來。
她捂得非常嚴實,面具,高領的裙包住脖子,寬袖擋住了雙手燁。
“桃‘花’妖,咦,問朦樓沒有着人前來啊。”
那看着‘花’名冊的人,捧着冊子小聲嘀咕,又擡眼看她。
“我現在不是來了嗎?誣”
步綰綰輕輕把袖子推到了腕上,那皓腕上戴的不是金,也不是‘玉’,就是一串桃‘花’。聲音跟婉轉的絃音一般,輕輕一勾,勾起了雄‘性’聽客們的耳朵的sao癢感覺。
四周的看官們腦中開始不停地幻想這面具後面藏着的臉,看不給看,就越想看,一身熱血都被這神秘的‘女’子給調動起來了。
有不少人站站了起來,往臺中間張望,還有人打賞出重金,要讓她揭下面具。
“嗯,我的面具,只有最厲害的男人才能取下,你最厲害嗎?”
步綰綰轉過頭來,眼‘波’輕輕一斂,託着那顆世間難得的寶珠瞧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往旁邊一丟。
這高傲的模樣,又刺‘激’得衆人熱血膨脹。男人要征服那些征服不了的‘女’人,才覺得有成就感。步綰綰越不給看,就越要看,於是,又有更多的打賞送到了她的面前,黃金珠寶堆着,一定要她揭下面具。
“喂,你少廢話,要唱就唱,要跳就跳,別佔着茅坑不拉|屎!”
先前跳舞的‘女’子原本呼聲最高,眼見被人奪去了風頭,一怒而起,指着她大罵。
看,妖就是妖,都不念書學禮儀,難登大雅之堂——步綰綰懶洋洋地譏笑。
“你不是妖嗎?”那小妖更加惱怒了,飛身躍起,伸手就要揭她的面具,“取下你的面具,都不敢見人,一定醜死了,不如讓大家看看你的醜模樣。”
步綰綰纖腰一擺,一甩髮,髮絲打在她的臉上,頓時刷出無數條細小的血口,駭得這妖連聲尖叫,捧着臉就往臺下逃。
“我的臉……”
“變醜了,不能選了,好可惜。”步綰綰惋惜地嘆了一聲。
參選的‘花’妖們不敢再上臺挑釁,聚在臺下氣哼哼地盯着她。
“好了,桃‘花’妖,你有什麼絕技,可以讓王開心一笑?”捧着名冊的人不耐煩地問。
“嗯,男人都愛看歌舞,那就舞吧。”
步綰綰眼皮掀掀,輕聲一笑,袖子一揮,手腕上的桃‘花’串斷開,‘花’瓣飛出去,只一瞬間,只見滿殿的桃‘花’瓣飛舞起來,異香‘誘’|人。
奇景‘迷’人,她只在‘花’瓣雨裡旋轉着,讓裙角撒開,‘露’出一雙‘玉’白纖細的小‘腿’。男人看‘腿’去了,‘女’人光嫉妒去了,倒沒幾人來真的關注她的舞。
若論舞,她還真是比不了那個被她用頭髮‘弄’傷了臉的‘花’妖的,那是窮畢生修爲的一舞,若拿去妖王的眼前,一定驚‘豔’四座。
所謂‘亂’‘花’漸|‘欲’|‘迷’人眼,這‘花’瓣‘亂’飛的橋段,爛得不能再爛,偏偏每回就是有用,文人sao客都愛用上一用。
就當衆男子鼓掌叫好時,突有一道冷清的聲音響起來。
“不過雕蟲小技,上不得檯面的把戲,也敢在這裡大獻其醜,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步綰綰低眼看,來人同樣長裙加身,臉覆面具,下巴高擡,驕傲地盯着她。見步綰綰看自己,一揮袖,又是一陣‘花’雨落下,這一回,下的是真正的牡丹‘花’,大朵大朵,富貴嬌‘豔’。
步綰綰用的是桃‘花’,還是借了魔妃之力,這‘女’子卻一揮袖,隔空搬來如此多的牡丹……牡丹極難修練‘成’人身,一旦化‘成’人形,便會直接去天庭接受冊封,成爲仙婢,若姿‘色’和資質都屬於上乘,還有可能成爲上仙的帳中嬌客。
所以,牡丹雨完勝她的桃‘花’瓣!
這個人不容小覷!而且就是衝着她來的,否則不會和她採取同樣的打扮,同樣的方式。
她微微一笑,看樣子,仙庭的人還真是步步緊‘逼’,不肯退讓半步!
而且果然如同魔妃所猜,這妖界之中,不僅有魔在橫行,仙界的人也在這裡出入自由,過去締結的各不干涉條|約,早就形同虛設!不管哪裡,都在盛行以大欺小,以強欺弱的把戲!
可她步綰綰既然來了,就不怕這些!就讓這朵牡丹有來、無回!永遠留在這裡,當她再無法成仙的牡丹‘花’!
步綰綰伸手輕撫了一下垂到‘胸’前的青絲,蓮步輕移,嬌聲說:
“姐姐好高手段,小桃‘花’哪敢與牡丹爭‘豔’?自然是姐姐贏了。”
臺下一陣唏噓聲,有‘花’妖爲了剛纔的事起鬨步綰綰的,也有看不慣牡丹‘花’盛氣凌人的,鬧哄哄地吵了起來。
“你也不得不認輸吧,就憑你那點拙劣低|jian手段,怎配見我這牡丹‘花’雨。”
牡丹仙婢聽步綰綰服軟和衆人的議論之聲,下巴高擡,眼神愈加驕傲。
“姐姐說得是,小桃‘花’心悅臣服。”步綰綰笑‘吟’‘吟’地說着,把青絲甩到背後,退了兩步,繼續說:“不如,姐姐就上臺來,爲大家舞上一曲,也不負了這牡丹盛名。”
廳中安靜下來,能看到牡丹妖出現,那可不是容易的事。何況,一朵高高在上的牡丹,盛氣凌人來挑釁一朵小桃‘花’,與其說出了風頭,不如說自己先降了身份,在這裡可從來沒有牡丹爲衆妖起舞過的事情發生。
牡丹沒想這些,她一心要與步綰綰爭高低,飛身落在舞臺上,雙臂輕輕一揮,擺了個彎月造型,‘吟’‘吟’而唱,聲律婉轉,如仙樂過境,果然不同凡響。
她身段漂亮,如柳柔軟,如雲輕盈,更是踩在一朵浮於半空的牡丹‘花’上,讓嬌‘豔’的牡丹承載着自己,或旋轉,或彎腰,或起‘腿’……
臺下奇靜,衆人都看着這難得一見的牡丹之舞,連呼吸都怕大聲了。步綰綰在一邊看着,心思飛快地轉,如何氣走這牡丹呢?
她向魔妃使了個眼‘色’,魔妃眼珠子咕嚕一轉,小爪子一揚,丟了只吸血跳蚤到牡丹的發上。
步綰綰心中惡寒,這婆婆還‘挺’狠!
這吸血跳蚤往牡丹的頭髮裡鑽,很快就爬進了面具裡,停在她的嘴‘脣’上,捧着她嬌‘豔’的‘脣’使勁兒咬。
牡丹高傲、自視聖潔,一聞到這味兒,立刻緊擰起了眉,黃鼠狼臭味、還有跳蚤的味道,讓她頓時又噁心,又頭暈,舞步也‘亂’了,差點從牡丹‘花’上跌下來,勉強站穩之後,才擺了個彎月造型,那‘花’突然成了灰,她沒防備,直直地往高臺下跌去……
小‘花’妖們都嫉妒心特強,看她出醜,纔不會伸手接她扶她,反而一個個神速閃開,看她結實地摔到了地上,魔妃立刻假裝過去吃東西,用爪子抓掉了她的面具。
跳蚤乾的好事,在她臉上咬出了好些包!於是,這牡丹頂着滿臉可怕的紅包,換來了無數聲尖叫和哄笑聲。
“原來牡丹‘花’如此醜陋,難怪戴着面具!”
“喂,臺上的那個,戴面具的,難道也是醜?”
小‘花’妖們對步綰綰開|炮了,紛紛要求她揭下面具。
步綰綰輕嘆一聲,假意無奈,緩緩伸手來揭面具,揭了一小半兒,側過了身,故意讓人看她小半邊晶瑩的臉頰。
只一點雪膚,足能讓男人瞪圓眼睛!
“好美好美,本公子要流鼻血了!”
“太美了本公子迫不及待要與美人一夜風|流了!快開個價吧!”
魔妃躲在妖羣裡,學不同的男人聲音爲她造勢。
步綰綰眼角嘴角狂‘抽’,這個二貨婆婆!學男人聲音一點都不像!好在這裡有不少半男半‘女’的貨‘色’們,才無人懷疑這聲音!
她又把面具覆上,嬌聲說:“想看我小桃‘花’的臉,我小桃‘花’說過了,一定要是最強的男人!”
“我不服,你也跳來看看!”
牡丹仙子爬起來,羞憤‘交’加,聲嘶力竭地衝她吼叫。
“嗯,好吧,我隨便跳一跳吧,免得你不甘心。”
步綰綰輕輕點頭,手掌攤開,兩支潔白的羽出現在她的掌心。
“哪來的羽‘毛’?”大家不解地問。
“前兒恩客給不起銀子,又打不過我,我在他身上拔的。”
步綰綰手持着白羽,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滑動,似笑非笑地看向正不停地抓臉的牡丹仙婢。這眼神盯得牡丹仙婢有些懼怕起來,可想逃已經來不及了。
步綰綰身形已起,腳尖就點在她的頭頂,踩着她往上飛,粉‘色’的裙襬散開,像桃‘花’一般綻放。
當牡丹仙子被她這看上去輕盈,實則能讓她腦殼破掉的一腳踩過之後,又很不雅觀地撲倒在地上。
‘花’妖們又是一番尖叫,其中不乏快意。牡丹高傲,且一成形就能脫離妖界,去過上等日子,哪個‘花’妖不嫉妒?趁着這‘亂’,有心惡的‘花’妖還故意推搡,踩牡丹的裙角和長髮。
所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太正確了!
步綰綰已經借勢飛到了三樓之上,這裡坐的都是有權有錢有勢的一層人物,從各人的神態和衣着上就看得出。
她用腳勾住了欄杆,身形往後一彎,像一彎嫵媚的粉月亮停了一下,然後又立起來,身子往前俯去,白羽輕輕滑過一個看上去清俊的男子的臉,輕輕一笑。
在他的手伸過來之前,已經跨過了他面前的茶碗,到了後面男人的桌上,彎腰揭開茶碗兒,用羽沾了些茶水,往那男人的‘脣’上輕輕一掃,故意揭開了些面具,讓他看到一抹雪‘色’粉嫩的面頰。
這男人果然呼吸急促起來,伸手就想抱住她。
她靈活地躲過了,連邁好幾張桌子,抖落‘花’香陣陣,卻不再在任何人面前停留,聞到她身上的香味兒,偷|窺到她小‘腿’上一絲雪‘色’,這些男人居然都有了反應,一個個呼吸急促,那長袍之下,高高支起了帳篷。
徑直落回了高臺,把那羽託在掌心,輕輕一吹,那羽就飛了出去,臺下的男人們一陣‘亂’搶。
二樓上,一個清瘦的身影猛地站了起來,大步往樓下走去。
步綰綰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心中一個咯噔,難道是沁若親自跟來了?不,那麼強大的仙氣,她不可能感覺不到,這個人身上多的是妖氣,難道是妖界的強人?
牡丹被人羣推來擠去,顏面大失,又悲又怒,恨恨地看着步綰綰,見她走神,一個躍起,手掌直|‘插’她的心臟。
步綰綰眼角瞟到,頓時大怒,飛起一腳,正中牡丹的臉上。
不是覺得臉漂亮嗎?就毀了你的臉!
這一腳足能讓她眼歪鼻子斜,鼻樑都塌進臉裡去,別想再好了!
牡丹慘叫一聲,跌到地上,衆妖正搶羽呢,可不管她,魔妃帶頭往她身上跳,恨死仙界的人了,把她關在籠子裡!牡丹來的時候威風凜凜,不過一盞茶功夫,就被人踩得半死不活了。
步綰綰站在臺上,冷眼看着,這高傲的、不把別人的命當命的仙子呵,原來被人欺凌的時候,也是如此狼狽可憐!
不,她不想同情這朵牡丹,她給了牡丹離開的機會,牡丹卻自尋了死路。
“小桃‘花’,‘花’魁就是你了,準備一下,進宮見駕吧。”
負責挑選美人的黑衣官|員滿頭大汗,擠過來衝着步綰綰大喊。
步綰綰叫上魔妃,跟到了他的身後。
“你帶個黃鼠狼幹什麼?”官|員扭頭看到魔妃,頓時不悅。
“這是我的吉祥物,有了它,我一定會得到寵愛的,到時候在王的面前爲大人您美言,大人您一定平步青雲。”步綰綰嘻嘻笑着。
官|員看她一眼,嘴角‘抽’‘抽’,小聲說:“但願吧。”
步綰綰眯眼一笑,把魔妃抱了起來,又扯出粉‘色’錦帕包住它的頭,猛地一看,它那委屈憤怒的眼睛圓瞪着,活像童話故事裡的狼外婆……
沐浴淨身的時候,魔妃蹲在一邊的椅子上,看着步綰綰年輕飽滿的身體長嘆。
“我什麼時候才能修回人形,不然我鑽‘花’妖的耳朵裡,和你一起進宮去吧。”
步綰綰輕輕搖頭,輕聲說:“婆婆你如果不在這裡盯着我洗|澡,我會更喜歡你。”
“去,好像你有的東西我沒有似的!”
魔妃冷笑,從椅子跳下來,又跳上窗臺去看月亮。
妖界再不好,還是能看到月亮的,雖然這月亮因爲妖瘴的作用,‘蒙’上了一層妖冶的紅‘色’。
不像魔界,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她離開妖界有很長很長時間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未得許可,是不能回來的,不管她輩份有多高,嫁給了多強大的人,這就是族規。而且帝祈雲未歸,她得在魔宮替帝祈雲守着他應得的那一切。
這麼多年過去,第一次回到這裡,卻連人形都沒有了,還像喪家犬一樣,狼狽不堪。
步綰綰察覺到她的情緒,從水裡起來,在身上細細地抹上了一層‘藥’粉,誰若佔她便宜,親她‘吻’她‘摸’她,半盞茶功夫之後,必昏睡不醒。
正穿衣時,魔妃突然一聲驚呼,“有人偷看。”
她猛地轉身,一角衣袍從後窗處匆匆掠開,同時一把閃亮的小刀飛來,把一張紙條釘在了柱上。
步綰綰快步過去,拔下小刀,展開紙條一看,上面一別扭的字。
“不要進宮,趕緊離開。”
誰認得她,誰會通知她?
步綰綰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夜滄瀾的那兩位朋友?或者是她曾經收留過的小妖?
“我看看,字這麼醜,還偷看你洗|澡,一定不是好人。”
魔妃跳上來,抓掉她手裡的字條,匆匆看過了,不滿地說。
步綰綰沉默不語,能給她送字條來,起碼這人不會想害她,可能是宮中有變?又或者是陷阱?總之她不能大意,一定要打起十二倍的‘精’神,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兒媳‘婦’,快點穿好,別又讓人看去了,我還要跟你再說說宮中之事。”
魔妃見她只着肚兜,又催促起她來。
步綰綰穿好衣裳,小聲說:“來時路上,你已經說了一百次了,我已經記清了。”
“總之,萬事小心,宮中多妖毒,稍不注意就會沾上。”魔妃又叮囑她。
“好。”
步綰綰點頭,束好腰帶,把頭髮放下來,也不盤了,就用粉‘色’的緞帶紮起來。
“你這張臉,不知會‘迷’倒多少男兒。”
魔妃看着銅鏡裡的臉,小聲讚歎。
“宮中還多‘迷’境,你一定不要上當,讓人佔了便宜。”魔妃又羅嗦了一句。
“那個,婆婆啊,如果在命和貞\潔之間選擇,我只怕會選命,活着纔是大事,才能去做我想做的事,若我真的不幸中了招,你若救不了,就裝成沒看到吧。”
步綰綰轉過頭來,認真地對她說。
魔妃煩躁地用爪子在銅鏡上撓了撓,別開包着錦帕的腦袋,跳出了窗子。
步綰綰知道她是難過,爲她不能幫自己太多忙而難過。
她戴上面具,拉開‘門’出去,抱起了魔妃,緩步走出了小樓。
華蓋大轎已經等在外面,見她出來,妖婢掀開簾子,讓她坐進去。一路急行,一言不發。
步綰綰不知前路有何艱險,一路上也沉默不語,倒是魔妃,一直用小爪子輕拍她,在她耳邊小聲說:“沒事,大不了就逃,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他們還是不敢對我無禮。”
那你爲何不敢大搖大擺說自己是魔妃?步綰綰當然不敢說出這句話,沁若一定佈下眼線要捉魔妃,她若不能自保,又如何幫着步綰綰行事呢?何況這是她婆婆,陪她來了,她就得好端端帶她回去。
“到了。”
妖婢美‘豔’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呆板地說了一句,讓人放下轎子,讓她下來,接受進宮前的檢查。
幾名‘豔’麗妖婢上前來,一雙雙冰涼的手在她的身上‘摸’‘摸’捏捏,好半天之後,才揭開她的面具看了一眼,隨即冷漠地戴了回去,側身讓開,讓她進去。
從宮‘門’到正殿,據目測,起碼有一千米的距離,宮殿羣的建築也仿照人界的皇宮,隱隱的還有些面熟,似是在哪裡見過。
金‘色’地毯一直鋪到大殿前,她每走一步,毯上都開出一朵朵的金‘色’的‘花’,在月光之下搖曳生姿,異香嫵媚妖嬈。
步綰綰知道,她開始接觸幻境了,這開‘花’,只是幻境的第一重而已。
她忍着不去咬自己的手指,害怕血氣驅散了妖境之後,看到的會是可怕的景象。只要不被‘迷’‘惑’,去碰觸這些‘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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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往前走,到了大殿前時,只見數十名妖婢垂頭立着,從大殿中傳來糜糜絃音,以及陣陣調\笑之聲,應當是在舉行晚宴。
殿‘門’被緩緩推開,妖婢進去稟報,隨後來叫她進去。
步綰綰一進去就覺得有些不妙,大殿最前方,高高的‘花’木雕成的大椅之上,坐着的就是妖族之王了。
他是第七代妖王了,原身是九葉鬼針草,戰勝了之前妖王,魔妃的叔叔,統治妖界有千年之久。可惜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女’人,多年來不理妖界之事,修爲更是停滯不前,所以妖城之中才‘亂’成這樣。
他身邊坐着四名美‘豔’妖姬,衣衫半敞,正使出渾身解數來服‘侍’他,更有一名妖姬把頭埋在他的‘腿’上,正賣力地上下動着。
兩側坐的有魔有妖,讓步綰綰驚訝的是,那個可惡的‘混’|帳——麟‘吟’居然也在!酒‘精’正讓他雙瞳赤紅,手中緊握着酒樽,邪惡的雙眼正死死盯着她。他衣袍大敞,‘露’出削瘦的身體,‘褲’帶也散開了,一名妖婢正全luo着,跪在他的‘腿’|間,用嘴爲他服務。
而殿中其他男人皆是這種情況,手裡還端着酒杯,大談特談,腰下卻早已開始享受妖婢的溫柔服‘侍’了。有用嘴的,用手的,用自己的‘胸’的,還有乾脆騎上了妖婢的身子上的。
步綰綰臉頓時漲紅,什麼當娘娘,原來就是從宮外挑選美人來供他們玩樂!難怪那位官|員會用那樣古怪的眼神看她!
只可憐那些拼命修行的‘花’妖們,以爲進了宮就是好日子,想必會和這些正被人欺侮得面無情的妖婢一樣,成爲這些沒有自尊的泄|‘欲’|工具!
“揭下你的面具。”
妖王盯着她的臉,聲音慵懶頹廢。
步綰綰一聽,就知道這人一定是常年服用了‘藥’物,以致於‘精’神萎靡,有氣無力。
“戴着更有神秘感。”她硬着頭皮,小聲說。
“那就脫|光你的衣,坐到魔主身邊去,好好‘侍’奉魔主。”
妖王有些不耐煩,一揮手,視線轉開,繼續玩|‘弄’身邊的‘豔’姬。
“小桃‘花’爲王而來,只‘侍’奉王一人。”
她只有往前走,清脆地兩句話,吸引了殿中所有男人的視線。
她很大膽,果然讓妖王來了興致,再度看向了她。
“取下你的面具。”妖王又說。
“我的面具只會讓最強的人親手摘下來。”
她漸漸走近了妖王,和他對望着。
“好,本王欣賞你!上來,坐在本王身邊。”
妖王大笑起來,推開了身邊的‘豔’姬,向她伸出了手。
步綰綰輕舒一口氣,魔妃說了,只要盜得妖王身上從不離身的鑰匙,就可以打開宮中寶庫,尋找解帝祈雲身上黑‘花’紋妖毒的辦法。
可惜鑰匙只是每一代王所掌控,寶庫也不許‘女’子靠近,魔妃還從未見過,只是聽說過,寶庫中有化解妖毒的寶典,每一種妖毒都是不同的辦法,用錯一種‘藥’物,都有可能發生不可逆轉的悲劇。
步綰綰得先拿到寶典,才能做後面的事,所以就算妖王再不好靠近,她也要一試。
“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弄’個‘女’人過來,讓本王幹看着?”麟‘吟’把酒樽往桌上一丟,冷冷地喝斥。
他在這裡還耍威風,多少讓妖王有些惱怒,可也沒變臉‘色’,只別開了臉,看向別處。
步綰綰見有機可尋,便立刻出聲道:“魔王好威風,可惜在小桃‘花’眼裡,我們王纔是最英俊、最強大的男人!他曾經一人戰勝了三大妖族高手,成了新王,這戰績,至今無人敢挑戰,只怕……魔王你……也挑戰不了,小桃‘花’聽說,魔王的王位可是……偷來的!”
“你、好大的膽子!”
麟‘吟’大怒,猛地站起來,衝上前就要抓住她。
步綰綰立刻往妖王身上一鑽,假意害怕,手在他的身上‘亂’‘摸’,想‘摸’到鑰匙。
那鑰匙也很奇特,隨着每一代妖王真身的不同而變化,到了現在,已經化成了九葉鬼針草的樣子。可他身上並沒有這東西!
“呵呵,‘吟’兄不必生氣,這小辣桃‘花’兒心儀本王,也是無可奈何之事,本王再給你尋美人過來,定會讓你滿意。”
“本王就要她!非讓她跪在本王面前,給本王來好好‘舔’‘舔’!”
麟‘吟’一指步綰綰,怒聲喝斥。
步綰綰冷笑,轉過頭來看他,佯裝委屈地說:“王,小桃‘花’真的只愛慕您一人,爲了進宮,小桃‘花’今日在賽臺之上,使勁渾身解數,還差點被別的‘女’人打了……小桃‘花’苦修技藝,就是爲了進宮見王上一面,若王上要把小桃‘花’給這個男人,小桃‘花’寧可死掉,化成灰燼……”
說起情話來,還真是順溜啊!多虧了帝祈雲平日裡的苦心栽培!她心裡都爲自己這番話感到可恥,怎麼就說得出口呢?
“小桃‘花’莫急,本王會好好疼你。”
妖王蒼白的臉上顯出幾分得瑟的‘潮’意,畢竟一個‘女’人在如此多的男人面前,大力表白愛意,稱頌他的強大,簡直極大的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九葉妖,你這是目無本王了?”
麟‘吟’借酒意,居然公然叫囂起來。
這一下,殿中終於有妖族的人看不過眼了,站起來,冷冷嘲諷道:
“魔主殿下,可別忘了,你可是害怕呆在魔宮,怕四界之主把你撕成碎片,才逃到此處來的!我們大王好心收留你,你現在居然敢在大王面前大放厥詞,也不嫌丟臉?”
“你是何等jian人,敢如此和我說話!”
麟‘吟’更加惱怒,轉身就打,他吞噬了老爺子的妖丹,修爲大漲,所以並不把這些人放在眼裡,那人也確實不是他的對手,一掌就被擊斷,成了兩截!
衆人大駭,紛紛跳起來,躲到一邊。
妖王也臉‘色’大變。
步綰綰輕喘幾聲,站起來,小聲說:“我妖族之中,還真拿你沒辦法嗎?你不過是喪家之犬而已!竟敢對我們大王如此無禮!”
麟‘吟’猛地轉過頭來,揮掌就要掐她的脖子。
妖王騰空而起,抱着步綰綰躲開他的手,落在屋中那高高的樑上,冷冷地說:
“魔兄你喝醉了,去歇着吧,本王不奉陪了。”
他說完,抱着步綰綰就走。
殿中各妖也紛紛退開,留着麟‘吟’和魔族之人在裡面怒吼。可是這畢竟是妖界,幻影和妖毒也讓他們不敢太過造次。
“王上如此厲害,爲何要受他的氣,殺了他。”步綰綰又說。
妖王轉頭看她,輕輕一笑,帶着她落進了一座大殿的院中,看着她說:
“你不是小桃‘花’,也不是妖界的人,你是誰?”
步綰綰被他識破,索‘性’揭開了面具。
“我是步綰綰,你知道我嗎?”
“原來是鳳凰綰綰,難怪有如此膽識,敢來我妖宮偷東西。”他點頭,轉身往大殿中走,慵懶地說:“你這樣來,不怕我吃了你?”
“你並不可怕,而且也算有爲,我不懂爲什麼要如此頹廢?請你借我妖毒寶典,讓我爲心上人解去妖毒。”步綰綰跟在他身後,誠懇地說。
“你來晚了,那書不在我這裡。”他轉頭看了她一眼,笑着說:“聽聞你二人癡愛,倒是真的,你還真爲了他什麼都敢做,什麼地方都敢闖。你走吧,我不爲難你。”
“請你一定要幫我?”步綰綰緊走幾步,攔到他的面前。
“不可能,你走吧,趁我沒改變主意之前,否則我會把你‘交’給麟‘吟’,我想他一定會對你很感興趣。”
妖王冷笑,突然就‘露’出了惡劣的面孔。這喜怒無常的一面,讓步綰綰一怔,又不想放棄,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闖進了大殿。可一進去,便有奇香撲來,只見面前綠草成茵,青煙宮就在眼前,而她心心念唸的竹子就坐在草坡上,嘴裡叼着一根青草,衝她眯着眼睛笑。
步綰綰知道,她被妖王給拖進了幻境中了!
她不敢枉動,不知道往前一步是什麼,便直直地站着,四周滋滋有聲,不知道是什麼在那裡。大汗從背上每個‘毛’孔裡涌出來,她大意了,錯認爲妖王是好人!可妖就是妖,妖的心太多變了,可能這一刻是好的,那一刻就翻臉不認人。
“再問你,回不回去?”
妖王的聲音似從天邊傳來。
“請把寶典給我,否則我就會硬闖,燒了這裡!”
步綰綰揚聲說道,緩緩探出只剩下一半的焦尾,火焰從她的指尖和尾上燃起來,和這妖霧對抗着。
夜滄瀾說過,在幻境之中,絕不可輕舉妄動,吐口水只是對低等的妖來說,她面對的人是妖王!
“有本事就過來吧!”
妖王的聲音更冷漠了,明明是他在說話,可是步綰綰看來,卻是坐在前面的帝祈雲,那樣明朗的笑臉,只屬於她的笑臉,差點就讓她動搖,快步跑過去了。
這種蠱‘惑’,就像一隻有力的大掌,用力地拉着她的手,讓她過去、快過去、快到心愛的他身邊去!
步綰綰呼吸微急,手一擡,一簇火苗兒竄出去,燒上那山坡,帝祈雲不見了。
青煙宮上迅速覆上白雪,一瞬間就成了冰淵,把一切都凍住,她看到帝祈雲站在前面,聲聲泣血,悲哀地質問她爲什麼要拋下他一人面對天雷陣,害他獨自承受痛苦……
“我沒有!”步綰綰如同身臨其境,下意識地就往前邁了一步。
這幻境太厲害了,專戳你心底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專‘門’展現出你最想見的人,最後悔的事,擾得你心神不寧,稍一分神,就被‘迷’‘惑’住了。
步綰綰只這一步,立刻天旋地轉……
她勉強站穩,飛快地咬指尖,擠出鮮血抹上自己的眼睛,讓自己去看清眼前的真實。
可還是霧、除了霧就是霧!
步綰綰髮現一件事,這個妖王絕非想像中的簡單,他只是不想管事而已,並非窩囊無用!憑他這妖境的修爲,已經沒幾個人能闖過去!
一陣陣地燥熱在身體裡竄動起來,步綰綰大叫不好,她現在情|‘欲’動了!
這個妖王,真狠!
她越來越熱,某處越來越癢,恨不能伸手去抓,用自己的指尖探進去,還想……帝祈雲趕緊來抱住她,給她歡|愉……
妖王站在霧外,眼睛漸漸紅了,看着她的媚態,腰下某地方也慢慢甦醒,立得老高。
PS:今天兩更,兩萬字,先奉上一更,要睡的姑娘們明天上午來看第二更……妖王會放過她嗎?妖王爲什麼會對她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