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片刻即回,卻見兩女相距數米遠,彼此背對背站着,就象前世那些在等公共汽車的人,彼此完全不認識似的,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對。這兩個女孩兒年紀相差不大,又正是天真浪漫的年紀,應該很容易合得來啊。
“柳大哥(柳師兄),你回來啦!”兩女又再次齊聲說道。聽到對方的聲音,兩女都看向彼此,給對方的明顯都不是好臉色,但很快,二人就興奮地朝柳飛迎了過來。
“啊,回來啦,走吧。”柳飛訕訕地說道,怎麼感覺氣氛這麼彆扭啊?
三人的腳程很快,十幾分鍾,三人便翻過數道山峰,來到了兩儀峰。
“師父最近還居在蒼羽閣麼?”柳飛道。
田田道:“聽說上次回來,是住在蒼瀾閣的。”
柳飛點了點頭,帶着二女迅速趕往蒼瀾閣。這兩儀峰因爲是單爲趙風闢出來居住的山峰,所以除了秦修等幾個親近弟子,其他人是不準來的。
田田這次是因爲柳飛帶着的緣故,纔敢上得兩儀峰。但她是第一次來,途經蒼羽閣的時候,不由得爲蒼羽閣的雕樑畫棟暗自咋舌,連掌門的居所都沒有這個蒼羽閣精緻呢。
忽地又想起連龍說過的話,趙風雖也是正天門的弟子,但他和他門下的洗天宗與別的宗不同,田田不由得有些神傷。
“田田,剛纔看你還挺開心的,怎麼一轉眼就不高興了?”柳飛問。
田田道:“沒什麼。”忽又興奮地道:“師兄,你知道麼?我的龍氣已經破體而出,我已經是龍氣行者了。”
柳飛笑道:“嗯?野訓的時候你才只有三級,現在居然破體而出了,晉級還挺迅速的。”
田田道:“多虧了在凝淵洞的苦修。你放心,以後我一定加倍修煉。”
在得到柳飛死訊之前,她還覺得自己對柳飛的感情很懵懂,根本不知道那種仰慕之情是爲何物。但現在,已經有那麼一點點明白了。女孩子本來就比男孩子早熟些,何況田田也到了發育的年齡。
姚楚在旁邊聽她和柳飛談笑,心裡很不是滋味,酸溜溜地哼道:“剛剛纔破體而出,有什麼了不起?我的龍氣已經體外成型五米長了。”
“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龍氣怎麼可能有五米那麼長?”田田瞪視着她說道,轉向柳飛,道:“柳師兄,你說,她的龍氣真的達到那個程度麼?”
柳飛道:“她的年紀比你大些,龍氣自然比你強點兒,只要你努力修煉,等你到了她這個年紀,龍氣也能達到五米長。”
田田道:“不行,我一定要超過她。”
“哼,吹牛。”姚楚翻着白眼說道。
田田道:“不信,咱倆就打個賭。”
姚楚道:“賭什麼?”
田田道:“要是我到你這個年紀,龍氣超過五米,你就離我柳師兄遠遠的,以後都不準再靠近他。”
姚楚道:“開玩笑,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田田道:“你是不敢賭了?”
姚楚道:“切,我是不屑跟你賭。”
“明明是不敢!”
“不屑!”
……
“老爸,女人真的好可怕。”天啓與柳飛靈魂交流道。
“嗯。”看着兩個鬥雞似的女孩兒,柳飛深以爲然。
。
剛入冬月,天就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從早上一直下到傍晚,天才逐漸轉晴。待到午夜時分,空中已亮起斑斑點點的明星,還有一彎皎潔如水的眉毛月,加上雪的映襯,使得夜色清亮無比。
月光穿過露臺照進室內,一個十三四歲的俊美少年席地盤膝而坐,緊閉着雙眸。在離他近十米外的牆角放着一口大缸,缸內有着竹簡、薄絹、紙張、羊皮卷等各種質地的書籍。
片刻後,詭異的情景發生了。
一個竹簡從缸內飛出,慢慢地飛到少年的身前,慢慢地自動張開。少年張開眼睛,將竹簡上的內容細細記憶後,那竹簡便慢慢地飛回到缸內。
少年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玄魔功第二層修煉了數月,柳飛已經能夠實現傳說中的隔空取物了,雖然,他只能控制着物體慢慢移動,但不失爲一個不小的進步。
大概在一個月前,天啓爲他進行了第二次的渡靈,使他的靈魂之力較先前暴漲了兩倍,但玄靈功和玄魔功的第二層遠比第一層難得多,就算第二次渡靈,柳飛仍舊無法突破晉級入第三層。
這些日子,柳飛已經將吸收來的藍桐和上官明的中階魔龍煉化,完全融於自身龍氣之中,但血龍強悍,饒是連着吸收了數個平階魔龍和兩個中階魔龍,柳飛的龍氣也只是剛剛達到四龍平階頂峰,明明到了突破的邊緣,卻愣是沒有突破。
他有些擔心這是七傷之體在做怪。但天獨說了,血龍遠比蒼龍強大得多,兩個五龍中階的蒼龍最多也就是讓他實力達到四龍頂峰,想要儘快突破,只要經過第二次刻骨血脈的覺醒即可。
先前第一次渡靈時,天獨就有意讓他激發刻骨之血第二次覺醒,不過,後來發生一系列事件耽擱了下來。而且,自打從火炙島回來後,趙風對他看管得異常嚴謹,大概是擔心他再自己跑出去惹來殺身之禍吧,這些日子他也沒得着機會趕去藥廬。
柳飛原打算着,這兩天找機會求求師父,放他出去玩兒幾天,然後就偷偷前往雙界山藥廬。
可是,最近門內來了不少其他三門兩族的弟子,因爲一年一度的四門兩族的青年弟子龍氣鬥技賽就要開始了。今年比賽的地點就在正天門。
這四門兩族的青年弟子鬥技賽,分爲少年組和青年組兩個階段,參加的上限年紀是二十八歲,二十二歲以下的弟子都會被分在少年組裡。至於參加這種鬥技賽的年紀下限——沒有,但必須是龍氣行者方可參加,也就是說,龍氣必須體外成型纔可參加。
柳飛的龍氣早就破體而出,但趙風嚴令不准他參賽。柳飛心中明白,趙風不希望他顯露自己的實力,所以欣然答應,但柳飛還是很希望能夠看看這些各門派精英弟子的戰鬥,會增加一些自己的戰鬥經驗。
可是這比賽一開始,一輪一輪賽下來,就得持續到年底,足足一個半月。到了年關,師父根本不可能放他下山了,這一拖就到了明年,但明年開春,又是四國青年鬥技賽,只怕趙風要帶着他出國去看賽事,越發的沒機會了。
撲愣愣一聲響,天啓從外面飛了回來。自打第二次渡靈後,這傢伙釋放出不少靈力,能力也強悍了許多,本體的體形已成長到一米半長左右,兩個翅膀都近兩米長,這一張開,體形就是體長的三倍多,再不是當初那個剛剛破蛋而出、連站都站不穩的帶翅小黑貓了。不過,在人前,它還是以巴掌大的小貓出現。
“你這小傢伙,跑哪兒玩兒去了?”柳飛笑問,寵溺地揉了揉天啓的腦袋。這些天,天啓每天晚上都會飛出去幾個時辰。
天啓道:“我飛出去覓食了。”說着吧嗒吧嗒嘴。見柳飛皺着眉頭,他衝柳飛眨巴眨巴眼睛,問道:“老爸,你好象很心煩,出了什麼事?”
柳飛嘆了一口氣,道:“唉,我想去趟雙界山,可是過兩天四門兩族的青年鬥技賽就要開始,我又想觀看比賽……”
“嗐,這有何難?老爸,我載着你飛去雙界山,一個晚上就得走個來回。”天啓得意地說道。
柳飛一驚,雙界山離這裡可不近,中間還隔着一座妖蕩山呢,天啓一個晚上就能飛個來回?
看着柳飛驚訝的面孔,天啓嘿嘿一笑,得意地道:“老爸,你知道我剛纔去哪兒覓食了麼?提醒你一句哦,我吃了一隻紅鸞鳥,雖然只是一隻還未進化爲妖獸的小獸,但味道也相當不錯,比普通的兇獸好吃得很哪。”說着它又很是回味地吧嗒一下嘴。
“紅鸞鳥?”柳飛臉色變了變,有些擔憂地道:“那東西就算沒晉級爲妖獸,但也是被列爲最危險的兇獸,以後你可不準去招惹這麼厲害的東西,遇到危險,我想救你也來不及啊。”
天啓道:“老爸,放心啦,別忘記我是一隻魔靈,若是隱身,那些兇獸根本看不到我。而且,吃到厲害的兇獸,我的靈力和魔力才能增強,才能更多的渡給老爸啊。”
如今,這傢伙封印自己靈力和魔力的本事也強多了,這些天他都在不停地吃高等級的兇獸,靈、魔之力都增強了不少,但再沒出現那次吞吃龍虎天機獸、導致柳飛暈厥的事。
而柳飛對它一般都給予絕對的自由,只要不害人,柳飛就不會干涉它的行動,加之這些天柳飛一直在修煉,雖然知道它每天晚上跑出去,卻也沒細問過它去哪兒了,所以在此之前,柳飛並不知道它每天去雙界山抓高等兇獸吃。
柳飛將天啓抱進懷裡,在它頭頂親了一下,道:“我只要你安全。至於魔力和靈力,我自己會修煉,不希望你爲增強我的實力而以身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