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看熱鬧的弟子們不由得一陣唏噓驚歎,因爲煙塵,看不清戰場內的狀況,都不自覺隨着地面震動而後退了數步。
待煙塵散去,卻見柳飛淡笑着立在場中,場內另一側則是立着兩人。一個自然是閻海波,另一個卻是一身白色錦衣、面容俊美非常的青年男子,大約二十五六歲年紀,身材英挺高大,絕對是那種最吸引女生眼球的形象。
許多年紀稍長的女弟子顯然是認得這男子,已然朝他投來炙熱的目光。
柳飛笑道:“哇,閻師兄,你真不了起,差點成爲被自己龍氣砸死的第一人。”
“你……”閻海波怒目瞪視着他,雖是氣憤無比,卻也無言以對。
那白衣俊男沉着臉看着柳飛,道:“你小小年紀,戰鬥經驗卻異常豐富,好似身經百戰;而且,你所用的掌法我從來都沒見過,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柳飛哼道:“在問別人問題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先把自己介紹一下?”
“小鬼,不得無禮,這是我大師兄鳳巢雪。”常英說道,與姜懷等人一起來到鳳巢雪和閻海波的身旁。
柳飛道:“原來是鳳師兄,怎麼,你打算替你的小師弟出頭?”
鳳巢雪莞爾一笑,道:“你們兩個切磋比試,輸贏已定,我豈有替誰出頭之理?我只不過覺得奇怪。”
“鳳師兄,聽說你一直在閉關,怎麼今日突然破關而出?”秦修道,與姚亮也走了過來,立在柳飛身旁。
姚亮道:“以柳師弟的三級龍氣戰勝了閻師弟的五米紅龍,確實有些奇怪,但卻是事實。”
柳飛戰勝閻海波,作弊一事自然沒人再提及。同是趙風的弟子,他們也不希望看到柳飛被欺負,因此都來到柳飛身邊,與正天宗的衆弟子直面相對。
鳳巢雪道:“剛纔我正在閉關修煉,突地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所以提前破關而出,追蹤那股熟悉的氣息,竟然來到了這裡。”
秦修眉頭皺起,道:“鳳師兄的意思是……”
鳳巢雪對柳飛道:“這位小師弟,你體內的,是血龍吧。”
柳飛很有些臭屁地道:“是又怎樣?”
秦修等人聽罷皆是一驚。
“唔,原來他是血龍,怪不得只有三級龍氣就那麼厲害呢。”
“哎呀,真是看不出來啊。”
“血龍和紅龍,根本就是天上地下,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圍觀衆人又是一陣唏噓議論。
除《血龍真經》修煉而成的血龍之外,人體內所負的血龍,即不象紅龍來源於苦修,又不象黃龍、青龍等來源於血脈遺傳,而是來自於變異。而這變異的機率基本上是十萬比一。也就是說,十萬的龍氣修煉者中,纔可能有一個是血龍;加之血龍較普通龍氣強大數倍,血龍在龍氣行者之中就顯得彌足珍貴。
“呵呵,這就對了。”鳳巢雪笑道,突地在他頭頂竄出一條血紅色長龍。
此龍一出,周遭頓時風疾,陰雲竟然開始向這方聚集。關鍵是,這龍氣上的氣息隱隱透出一股讓柳飛倍覺熟悉的血腥之氣。
“原來這個鳳巢雪是變異的血龍,怪不得這麼受正天門內的重視。”天獨說道。
柳飛淡笑着說道:“哦,原來鳳師兄的龍氣也是血龍。”
鳳巢雪微微一笑,將龍氣收了起來,道:“這回你總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柳飛道:“你問我的來頭?嗯,我也很想知道呢,老實說,我爹是誰我都不知道。我從小就長在妓院裡,從小就被人莫明其妙的追殺,我娘爲了保我活命,把我賣到很遠的風洲南院,可是那些殺手還是找了來,所以我只能逃,東逃西逃地就逃到了這裡來。”
“呵呵,柳師弟,想不到,你年紀雖小,但生涯卻很復傳奇色彩哦。”姚亮笑道。
柳飛搖頭苦笑道:“姚師兄,你就別拿我取樂了。”
鳳巢雪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想必你在逃命過程中也經常跟那些追殺你的人交手,所以戰鬥經驗比一般的同齡人豐富得多。”
柳飛道:“可能是吧。”他的戰鬥經驗全是前世做殺手時積累起來的,不過,這話可不好跟別人講。
鳳巢雪沉吟片刻,又問:“你的掌法是從哪兒學來的?”
“這個鳳巢雪,怎麼這麼喜歡追根究底?”柳飛在靈魂內,有些不耐煩地跟天獨抱怨。別人拜入山門前的師承來歷,就算他是掌門大師兄,是既定的第十七代掌門,也沒資格這麼追問。
天獨道:“你先前與閻海波一戰所表現出的戰鬥力,在普通的山門修煉中是練不出來的,只有經過無數次的生死搏殺才有可能達到這種境界。而會在你這個年紀就經歷無數次生死搏殺,這樣的人只能出自一個地方。
飛兒,我看這鳳巢雪多半是在懷疑你是某個殺手組織訓練出來的殺手,所以對你很是不信任。不,或許不僅僅是鳳巢雪,他背後的普天以及再後面的掌門張隨,他們其實都在不遠處觀戰,可能都起了疑心,鳳巢雪也許只是代他們來問話的。”
“原來如此。”柳飛這才明白過來,說道:“不瞞鳳師兄說,我年幼時曾遇到一個古怪的世外高人,傳了我幾套功夫,不過他不准我跟別人提起有關他的事,所以恕我不便多言。”
當初天獨問他劈天神掌等功夫是從哪兒學的時,他也是這麼說的。這話不算假,他前一世就是偶遇世外高人,纔有機緣修煉這三套武功,而且那位高人也確實曾經囑咐過柳飛不得跟別人提起他。
鳳巢雪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再多問。”
“好了,你們打也打了,鬧也鬧了,還不散去麼?”一個沉穩的男中音由遠而近,兩道英挺的身影出現在衆人的視線。
來者當先一人,身高七尺、臂長過膝、額寬濃眉,顎下流着三尺長髯,正是掌門張隨,他身後跟着他的大弟子普天。
衆圍觀的弟子一聽到掌門的話,哪還敢逗留,立時呼啦一聲散了開去。
鳳巢雪等人都參與了此次事件,不敢擅自離開,齊向張隨和普天施禮招呼。
唯獨柳飛,見那方纔吆喝着下注的少年正抱着大包小包的銀子匆忙奔去,當即喊道:“喂,我的銀子!”一邊喊一邊欲要朝那人追去,誰知這腿還來不及邁出去,便聽一個熟悉、且帶着慍怒的聲音響起:“剛剛入門便與人約戰打架,還公開聚賭下注,小孽障,你膽子不小!”
柳飛一聽整顆心頓時咯噔一下,立在原地,象個待審的罪犯似的低下頭,半聲不敢吭。
“師尊,弟子管束不嚴,致使門下弟子鬧事,還請師尊責罰。”普天躬下身子,恭敬地對身旁的張隨說道。
“請師尊責罰。”剛剛來到的趙風也躬身對張隨說道。
“掌門師父,你打算怎麼處罰這兩個打架的小輩?”譚小邪卻象個精靈似的竄到張隨身邊,笑嘻嘻地道。
張隨微一沉吟,道:“閻海波、柳飛。”
“在。”二人齊聲答應。
張隨道:“你二人本是同門,卻私下內鬥,罰你二人到凝淵洞苦修,待破除第一關方可出洞,恢復自由。”
“又是凝淵洞。這凝淵洞到底是什麼地方?”柳飛暗道。早在野訓期間,他就曾聽張進等人講過,野訓不及格的弟子要被罰去凝淵洞苦修。他雖是心中納悶,嘴上卻只得與閻海波一起領罰,道:“遵命!”
張隨點了下頭,便即閃身離去。
衆人齊聲道:“恭送掌門!”
“柳飛,你知錯嗎?”趙風怒目瞪視着柳飛,質問說道。
“弟子知錯了。”柳飛忙道。
鳳巢雪道:“原來這個小師弟是趙師叔的弟子,他身負血龍,師叔這回可是撿到寶了。”
趙風臉上卻是沒半點喜色,仍舊繃着臉,道:“就算是血龍又怎麼樣,他是個七傷之體,沒什麼大成就的。”
鳳巢雪一愣,頓時臉現惋惜,道:“血龍實屬不易,卻是個七傷之體,唉,真是太可惜了。”
普天道:“巢雪,你的功體可有突破?”
鳳巢雪忙道:“尚未突破,因爲感覺到血龍氣息,所以提前破關……”
普天道:“既是如此,繼續修煉去吧。”
“是。”鳳巢雪恭敬應了一聲,朝普天和趙風二人施禮過後,一閃身重新閉關去了。
趙風怒斥道:“柳飛,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說着,從袖兜中取出一柄飛刀,“你看,這是什麼?”
“飛刀?”柳飛奇道,這飛刀與自己所用的差不多大小,只是顏色呈現金黃色,難道是金子打造的飛刀?
“嗯?”識海中突然傳來天獨的訝異之聲,“飛兒,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飛刀,而是一件由金龍尾椎骨煉製而成的成長型戰器,其上負有風、雷、水、土四種屬性。你喜歡用飛刀,而這飛刀上又負有四種神通,除了七傷之體,別人根本無法煉化,難道說,這飛刀是專門爲你煉製的成長型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