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盧子秋的開心只維持了0.01秒,因爲鄭貴妃完整的話是這樣的:“地上太涼,你去抱些草墊着睡。”
盧子秋:……
“我要和盧子秋睡。”正當盧子秋齷齪的心沉到谷底的時候,出雲公主奶聲奶氣的說道。
這一下難題來了:讓盧子秋和出雲公主睡地上?不妥。反過來,讓鄭貴妃睡地上?更不妥。咋辦?
最終,盧子秋只能勉爲其難,非常“不情願”的讓步,三人擠到了同一張牀上。
“盧……”哥哥這兩個字,鄭貴妃實在叫不出口,最終妥協道:“以後我還是叫你弟弟吧。”
盧子秋自然沒有意見,管他是哥哥還是弟弟,關鍵是不要一個睡牀一個睡地。
“你再往裡面一點。”鄭貴妃感覺到盧子秋只有半個身體睡在牀上,擔心他摔了下去。
“哦。”盧子秋往牀裡面挪了挪,兩人中間隔了着出雲公主,還不算太尷尬。
“再往裡一點。”鄭貴妃道。
“我怕再往裡會頂到你。”盧子秋道。
“沒事的。”
聽着兩人“曖昧”的話語,隔壁的老夫妻會心的一笑,老漢衝老夫豎了豎大拇指,示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知是不是疲倦之後的放鬆,鄭貴妃覺得這一覺是她從進宮以來睡得最安穩最踏實的一覺了。如果不包含早上醒來的尷尬。
鄭貴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面向牀裡面躺着,昨天晚上睡在兩人中間的出雲公主竟然躺睡到了最裡面。最氣人的是:一條手臂從她的腋下穿過來,無恥的手掌竟然覆蓋了她一隻豐滿的**!
不用問就知道這可惡的人是誰了,鄭貴妃又羞又氣的掙扎了幾下,但是氣力太小根本無法掙脫,反而帶動了手掌與**之間的摩擦,更可惡的是,隨着身體的挪動,她感覺到臀後竟然頂着一根可恨的“棍子”!
鄭貴妃可不是未經人事的處子,她當然知道那“棍子”是什麼,這可惡的盧子秋,他竟然硬了!
鄭貴妃怒從心中期,惡向膽邊生,只見她杏眼一瞪,柳眉一豎,豐滿圓潤的翹臀堅決而又狠厲的向後一撅——啊呀,咕咚!緊接着盧侍衛便躺在地上,捂着某個部位哀嚎了。
見到他狼狽的樣子,鄭貴妃掩口嫵媚的一笑,心中暗道:“活該,誰叫你使壞?”
“盧子秋,你怎麼了?”出雲公主被盧子秋的慘叫驚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問道。
“出雲,娘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能叫盧子秋,要叫盧叔叔。”
“哦。知道了。”出雲有些委屈的應了一聲。
盧子秋推門出去的時候才發現老夫妻倆已經起牀了,盧子秋幫老漢劈了一會柴禾,又將水缸裡的水挑滿,出了一身的臭汗,也贏得了二老的好感。見盧子秋三人的衣服都破了,老婦從衣櫥中拿出幾套年輕時穿的衣服給三人換上。換了衣服的鄭貴妃雖然布裙荊釵,未施粉黛,但是在盧子秋的眼中卻覺得比她一身綾羅綢緞、金玉雕飾的時候還好看!
看到盧子秋髮直的眼光,鄭貴妃暈紅滿面,嗔道:“沒看過嗎?”
盧子秋搖頭,道:“原來仙女下凡是這個樣子的。”
鄭貴妃心中一喜,依舊嗔道:“呸!貧嘴。”那語氣、那神態哪裡還有一絲一毫貴妃的影子?
在這裡住了兩天,盧子秋估計殺手應該已經退走了,便留了十兩銀子辭別了老夫婦,問清了道路向山外走去。
馬上要結束顛沛的日子,可以回到皇宮繼續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鄭貴妃的心裡卻閃過一絲不捨,美麗的眸子留戀的看着遠去的茅草屋,似乎要帶走這裡短暫卻難忘的記憶。
雖然推斷殺手已經退走,但是盧子秋還是非常小心走到前面,將鄭貴妃與出雲公主擋在身後,看着他並不強壯的脊背,鄭貴妃莫名的有一絲失神。
突然,盧子秋髮現前面的草叢中隱蔽着幾條身影。
不好!難道是殺手一直在這裡蹲守。盧子秋連忙轉頭想繞道走,但是對方顯然早已經發現了他們。
“別動,再動我們就放箭了!”
聽到對方的喊聲,盧子秋衝鄭貴妃苦笑一下——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他緩緩的轉過身來。
卻聽對面傳來一聲驚咦:“盧兄弟?!”
盧子秋大喜!他已經聽出那是高進的聲音。
“高大哥!是小弟啊。”盧子秋揮舞雙臂大喊。
從草叢中走出數十名侍衛,爲首的一人正是高進!
鄭貴妃牽着出雲公主的手從盧子秋的身後走出來。
衆人一起跪倒:“參見貴妃娘娘!”
“爹,聽說鄭貴妃的省親車隊被劫掠了,盧子秋就在護衛中?”申府中,申研成興高采烈的問道。
“不錯。”申時行放下手中的試卷,緩緩的說道:“但是死亡的護衛中並沒有找到盧子秋的屍體。不過,不管他之前有沒有死,護衛不力,致使貴妃娘娘發生不測,這盧子秋註定是一個死人了。除非……”
“除非什麼?”申研成問道。
“這根本就不可能,除非貴妃娘娘並沒有死,而他盧子秋便是護主的功臣。”申時行笑道。
“哈哈哈,就憑他盧子秋伸手不提四兩的本事怎麼可能?”申研成大笑道。
“老爺、少爺,貴妃娘娘回京了。”正當爺倆正開心的當兒,管家申慶急急忙忙的跑來稟報道。
“啪。”申時行手中的書卷掉落在地。
“諸位愛卿,盧子秋先是山東平亂,後又力護貴妃,如此忠勇之士該委以什麼重任啊?”
貴妃安然回宮之後的第二天,萬曆皇帝便急不可耐的在早朝上拋出對盧子秋的奉上這個議題。
這盧子秋到底有什麼好,竟讓皇上如此的看重?私縱匪首的風聲剛過,汪秀寧繼續的逍遙法外,萬曆皇帝便要重新啓用他了。先是誇讚他的功績,又說要委以重任,很明顯是要扶他上高位。以他的升遷速度,說不定什麼時候便能與自己分庭抗禮了,官職低的時候就如此難纏,等他官做大了,哪裡還有自己的好日子過?不行,一定要阻止他。
申時行一步邁出道:“陛下,江南倭患日重,福建總督郭應聘已經三番兩次請援。臣以爲盧大人這樣的少年能吏應該派到最需要的地方歷練,所以臣保舉盧子秋盧大人出任瑤州知府兼團練使,整治軍備以御倭寇。”申時行也就是這麼一說,根本沒有想過萬曆皇帝會答應,他已經準備了後手,畢竟自己是首輔大臣,皇上也不能三番兩次的不採納自己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