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就這麼放他走了?”丹羽長秀輕聲說道。
菜菜子並沒有說話,她看着伏在飛段背上的盧子秋,心痙攣一般的痛!她知道這一別恐怕是兩人的永訣了!從此天各一方再難相見。
終於,兩人的身影沒入黑暗之中。菜菜子轉過身,默無一字的向房中走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面上又遮上了黑色的面紗。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菊姬拍打着被釘死了門窗大聲喊道。
可是門外守着的衛士沒有一個敢給他開門的,這是關白大人的嚴令。
羽柴秀吉陰沉着臉走過來,聽着菊姬已經沙啞的聲音,心中的怒氣更勝!
“菊姬,你現在還執迷不悟嗎?如果他是疋田豐五郎,那爲父便將你嫁給他又怎麼樣?可是他卻是大明帝國的官員盧子秋!從始至終他都是在利用你,都是在騙你!”羽柴秀吉喝道:“他接近你就是爲了能夠進入聚樂第好盜取軍事機密!”
“不!他不是這樣的人!豐五郎不是!”菊姬喊道。
“你還是不相信父親的話是嗎?好,爲父便將他抓來,讓他親口告訴你他就是個可恥的騙子!”
“他不是騙子!”菊姬想到他離開時那歉意的一瞥,心中便難過的要死。她知道: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離開。他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
“你抓不到他的,永遠都抓不到。”菊姬說道。
“哼,我就不信一萬多禁衛軍竟然抓不到一個傷得快死的人!”羽柴秀吉冷哼道。又吩咐衛士:“你們好生把守,絕對不能讓她離開房子半步!聽到沒有!”
“是,大人!”衛士連忙答應。
羽柴秀吉深深的看了房子一眼,轉身離去。他來本是想問菊姬盧子秋可能的藏身之處在哪裡,但是看這樣的情況,不必張口便知道結果。
真不知道那個盧子秋到底有什麼好!
伊賀家族中——伊賀靜望着池塘中波光粼粼的睡眠發呆。腦海中正回放着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了那種感覺。
天空中,圓圓的月灑下清冷的銀輝,照得她好像一尊雕塑。
“姑姑。”身後傳來伊賀櫻的聲音。
“哦。”伊賀靜從追憶中回過神來:“是小櫻啊,你怎麼還沒有睡?”
“姑姑不是也沒有睡嗎?”伊賀櫻走到伊賀靜的身邊坐下來:“你說他能逃脫嗎?”
“能!”伊賀靜斬釘截鐵的說道。
“恩?”沒有想到伊賀靜竟然如此肯定,伊賀靜疑惑的看了看姑姑,伊賀靜裝作無意的避開臉去。
“可是追捕他的人中有擅長追蹤的忍者,還有那麼多的士兵。即便是比他武功還高的人都不一定能逃脫的。”伊賀櫻還是不放心的說道。如果有可能她真的想去找他,可是現在根本就無從找起。
伊賀靜面上浮現淺淺的笑容,“放心吧小櫻,如果說這世界上還有人能夠逃脫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他。”她清楚的知道他的性格,連面對桃地再不斬這樣的對手,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絕望和放棄,所以她堅信他一定能夠逃出去。
“姑姑好像很瞭解他呢?”伊賀櫻無意的說道。
“啊?怎麼會呢?我之前從來就沒見過他,又怎麼會了解他呢?小櫻你可不要亂說。”伊賀靜慌亂的否認道。
“姑姑你怎麼了?說話這麼快,好像很慌張呢。我的意思是說即便是從沒有見過面也可以互相瞭解啊,這個世界上不是有很多這樣的人嗎?一見如故,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伊賀櫻想到他與盧子秋認識的過程,好像也沒有多長時間,可是自己——想到他在屋頂上對自己做的事,伊賀櫻的臉上浮現一片羞紅。
“對了,姑姑。你之前是不是已經打算去救他了?”伊賀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
“咦?怎麼會?”伊賀靜站起身來,不讓侄女看到自己的臉色:“怎麼會呢?我還不都是看在小櫻的面子上纔去救的他?怎麼?現在不想認賬了?”
“可是爲什麼我找到姑姑的時候,你已經換好了夜行衣呢?”伊賀櫻問道。
“鬼丫頭,疑神疑鬼的胡亂想些什麼呢?”伊賀靜佯罵道:“我還沒問你呢,伊賀寧次有沒有責問你?”
果然,伊賀櫻的注意力被成功的轉移了:“爹倒是說過我幾句,不過見我沒受什麼傷便也沒再多說,只是讓我以後不能再這麼恣意妄爲了,更不允許拖着姑姑您。”伊賀櫻笑道:“我聽說甲賀一男沒有救治過來,已經掛了呢。”
伊賀靜微微一笑,這就是盧子秋,臨走還要讓對手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可憐的天才上忍啊,竟然如此之早的便掛了!唉!本來想裝模作樣的哀嘆幾聲,可是卻忍不住與伊賀櫻一同笑出聲來。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是禁衛士兵依然沒有放棄搜尋,而且搜尋的範圍更大。不過在城內的搜索卻變得鬆起來。
秦天洛和黃興霸悄悄的穿梭在巷子中,這是兩人從禁衛士兵的口中逼問出來的方向。日間盧子秋被救走之後正是從這個方位撤退的。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快速的向遠處奔去。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追了上去。
“我看你還是養好了傷再回去吧。”飛段說道。
盧子秋笑着拒絕了:“這些傷對我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你看我現在不照樣跑得飛快?”
飛段看了一眼輕鬆的趴在自己背上的盧子秋,徹底被傷着了。
“什麼人?!”突然飛奔中的飛段一甩手,兩枚手裡劍已經向着黑暗中射了過去!
“叮叮”兩聲,黃興霸與秦天洛撥落手裡劍,從黑暗中現出身來。
“放下我家大人!”黃興霸長劍直指飛段,陰森的說道。
飛段徵詢的看了盧子秋一眼,後者還以安心的一笑,輕聲說道:“我的人。”
將盧子秋小心的從背上放下來,交給早已經搶上來的黃興霸,說道:“他受了很重的傷,儘量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又轉向盧子秋說道:“盧兄,今夜一別,後會無期,珍重。”
點了點頭,盧子秋對飛段鄭重的說道:“珍重。”
第三卷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