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秋哥爲我——們國家所做的一切,長今銘記在心,必有厚報。”李長今鄭重的說道。
盧子秋心中暗想,如果讓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出兵朝鮮不過是想禦敵於國門之外,以免造成同胞的傷亡而已。對於伊人口中的國家,他沒有半分的感情。
“對了,公主殿下,您怎麼到海汀倉來了?”盧子秋問道,按道理她現在應該在義州忙得不亦樂乎纔對啊。
長今公主白了盧子秋一眼,似乎怪他表現的太生疏,低下頭,滿面紅暈的說道:“這裡並沒有外人,你還叫人家公主殿下?”
啊?盧子秋剛剛睡醒腦袋還有些不清醒,搖了搖頭,說道:“不叫公主殿下那叫什麼呢?”
這一下,長今公主的臉更紅了,她認定是盧子秋有意在逗弄她,囁嚅道:“子秋哥叫什麼都可以,之前子秋哥不是叫了人家長今嗎?”
呃……盧子秋這下反應過來了,剛纔那幾句說雖然說是無心,可是仔細品味一下倒好像真有幾分挑逗的味道,難道自己已經到達了把妹於無形,無招勝有招的無上境界?
“好吧長今妹,你還沒告訴我怎麼來海汀倉了,義州的民軍都招募好了嗎?”盧子秋心說和女人說話咋就這麼難呢?說了半天的話連個正題都沒有切入。
長今公主說道:“父王已經回到了義州,招募組織民軍的事情自然由大臣、將軍們負責,長今在義州無事便趕到這裡,看子秋哥這裡還有什麼長今可以幫得上忙的。”
“外面下了那麼大的雨,你冒雨來到這裡太不注意安全了。”盧子秋說道。
長今公主的心中一甜,羞喜的看了盧子秋一眼,大膽的說:“只要能見到子秋哥,再大的風雨長今都不怕。”
盧子秋有些傻,這樣的表白實在是太直接了,我盧子秋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於是他正色的說道:“長今妹,雖然我英俊不凡,可是我絕對不是一個抵抗不住誘惑的人,所以——你剛纔的話能否說的再露骨一些?”
李長今:……
“朝鮮王還都義州,還有什麼指示嗎?”盧子秋笑着問道。這個李巖啊,國君當到了他這個份上真夠掉價的,被敵人趕得到處跑不說,連老婆、兒子都被人抓走了,最後還要靠一個女人爲自己守城。如果不是自己恰巧感到,恐怕他已經被山野度幹掉在那個不知名的小鎮上了。更出乎意料的是,當盧子秋出師義州的時候,身爲朝鮮王的他竟然不敢同行,他的那幫大臣也都表現出誓死護主,不離主公左右的架勢,最終盧子秋只能自己前往義州。
打下義州沒兩天,他便施施然的回來了,彷彿凱旋而歸的英雄一般。而且馬上將李長今趕了出來,真是有夠無恥的。
李長今這纔想起,這一次前來並不是只是看盧子秋,她的身上還負有王命。
“哎呀,長今差點忘記了,父王給子秋哥寫來了親筆信。”李長今拿出一個密封完好的信封,“親筆信?”盧子秋笑道:“朝鮮王還真客氣呢,竟然還寫來親筆信,不就是打了兩三個勝仗嗎?至於如此興師動衆的表彰嗎?”盧子秋一邊說一邊打開了信箋,然後他呆住了,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
“子秋哥……”長今有些擔心的小聲叫了一聲。
“啪!”的一聲,盧子秋重重將信拍在桌子上,大聲吼道:“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朝鮮王李巖的信讓盧子秋徹底的憤怒了。
“讓老子攜勝利之威,連續作戰,趁日軍立足未穩之際光復平壤,進而收復漢城!他李巖把老子當成什麼了?是馬前卒是炮灰還是亡命徒啊?”盧子秋吼道:“不錯,老子是打勝了兩仗,可是那都是兄弟們拿命換來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軍覆沒!日軍要是真的像信中說的那樣不堪一擊,他李巖又怎麼會被趕到藏身在那個小鎮子中,整個江山都丟了?!老子是大明徵討軍的統帥,老子要對自己的兄弟性命負責!有本事,讓他帶領自己‘精銳之師’獨立消滅日本人去?靠,派了五百個連刀都拿不動的士兵來,還美其名曰是助戰,這是助戰還是他媽的督戰啊?”
盧子秋大罵了一陣,猶自氣憤難平的劇烈的喘息着。
他沒有想到的是,朝鮮王李巖的這封信,不是表彰,不是嘉獎,更不是送給養,而是催促他乘勝追擊,冒着大雨進攻平壤!真虧他說的出口,盧子秋還記得在後世的朝鮮之役中,祖承訓的三千騎兵正是被朝鮮王催促着冒雨攻擊平壤!駐守平壤的日軍超過一萬人,而朝鮮給的情報竟然只有一千人!而派來的五百助戰軍隊,在戰鬥還沒有打響時便逃跑了四百五十人!最終,因爲大雨,土地泥濘不堪,騎兵發揮不了巨大的衝擊和機動的優勢,除了祖承訓外,全軍覆沒!
如今,他又讓自己冒雨進攻,他把大明的軍隊當成了什麼?盧子秋真懷疑他這個朝鮮王是日軍派來的奸細。
聽到動靜,黃興霸帶領衛兵衝了進來,但是看到房中除了暴怒的盧子秋和不知所措的長今公主別無他人,一時難以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盧子秋憤怒是黃興霸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難道是向長今公主示愛,遭到了嚴詞拒絕,惱羞成怒所致?不像啊,就看長今公主對大人的那副情意綿綿,緊張兮兮的樣子,雖然說不上是予取予奪,但是說半推半就一點都不過份,更別說是拒絕了。
衛兵們呆在門口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而長今公主更是無聲飲泣,她沒有想到眼巴巴的趕到這裡,迎接自己的竟然是這樣一通雷霆暴雨。
好一會,盧子秋平復下來,纔想起自己當着長今公主的面大罵朝鮮王頗有些當着和尚罵禿驢的味道,於是歉聲說道:“對不起,剛纔我太激動了。”
長今公主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卻不料委屈的淚水越擦越多,根本就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