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欣接到趙田飛電話的時候,已經早上十點多了。她披頭散髮的揉着睡眼,下牀去接電話。“喂?”康欣一聲懶散的問話。
“喂!欣妹,你剛起來?”電話那端傳來趙田飛的聲音,不過他的聲音可比康欣清亮許多,甚至還有點興奮的狀態。
“哦,趙長官,這一大早的,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康欣一手提着電話,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欣妹,你現在快點過來,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趙田飛繼續保持着興奮的狀態說道。
“什麼事這麼着急,非得要我現在過去?不能再電話裡說嗎?”康欣有點不高興說道。
“你過來就知道了,快點來啊!”趙田飛說道,他一想又說道,“是上峰來了指示,快點來。”
康欣一聽是黨國的事情,立馬清醒了,說道:“噢,我,馬上就到,對了,要帶上然然不?”
“然然?先不告訴,你先來,再傳達給她。”趙田飛不假思索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說完康欣丟下電話,簡單收拾下自己,沒超過三分鐘就出了門。她這幹練的模樣,無疑是個訓練有素的老特工。
“欣妹,你看,這是上峰剛來的指示,我第一時間就喊你過來。”趙田飛有點討好的遞給康欣一張電報抄寫紙。
康欣接過電報,仔細看着。邊上趙田飛還在說些什麼,不過她一句沒有聽進去。
“可行?”康欣眼睛從電報紙上移開,問道。
“一定行!幾天前,我和楊隊長實地勘察了。那地方人煙稀少,不會出什麼紕漏。”
“你說是嫩江縣城的西南角方位?”康欣雙手交叉在胸前,一邊問着一邊思考着什麼。
“是,西南角40裡地左右,周邊沒有實質性人口聚集,也就是沒有村屯,便於行動。此處爲江水交匯轉彎處,水流湍急,如能在適當時間炸開大堤,嘿嘿......”趙田飛話沒說完,忍不住奸笑起來。
“欣妹,上峰說了,此次任務要是順利完成,你我就是黨國的功臣,大功臣!聽說,蔣先生都知道此事,還說,要是功成,蔣先生親自會給我們頒發勳章。”趙田飛推了下眼鏡,繼續說道。
哦?這點康欣倒是沒有想到。這麼一件事件,能驚動蔣先生,確實不易。“既然上峰明確任務,蔣先生又知道此事,我輩當全力以赴,不成功便成仁。”康欣冷靜的說道。她沒像趙田飛那樣,把此次任務想得那麼簡單。多年的特工經歷,讓她知道任務從不是簡單的事情。要真有垂手可得的功勞,怎麼能輪得上她這個小人物。島內那幫將官們怕要爭得頭破血流了。
康欣站在一邊不再說話,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來回鍍步着思考些什麼。趙田飛從右側口袋內,拿出一隻煙盒,從中抽出一支細煙,討好的走到康欣面前說道,“欣妹,給!”康欣接過煙,趙田飛順手給點燃了。
“欣妹,此次任務後,你有什麼打算?”趙田飛賠笑着問道。
“打算?什麼意思?”康欣優雅的吐出一個菸圈問道。
“欣妹,我是這樣想的,我就直說了,我想,此任務後,大陸不會放過我們的,不如,我們找上峰要上一筆錢,遠去美國,下半生過安穩太平的日子。”趙田飛說道。
“美國?田飛,你想的太遠了,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康欣平靜的說道。
“怎麼?你是怕上峰變卦?還是?”趙田飛有點詫異的看着康欣。
“不,我是擔心......”康欣剛要說,就聽到樓下傳來“噔噔噔”的上樓聲。
“欣姐,欣姐,欣姐。”董悅然一邊上樓一邊迫不及待的喊道。
“哎,然然,我在這,快上來。”康欣聽到董悅然的聲音後,像換了一個人,立刻變成了知心大姐姐的模樣。
“欣姐,我就猜到你會在這裡,這不你,我也趕了過來,沒耽誤你和姐夫好事吧?”董悅然見到康欣就嘻嘻哈哈的開起玩笑。
康欣拉着董悅然的手,笑着說道:“那下次我不來這裡了,讓然然好好找找。”
趙田飛見她倆親熱的說着體己話,覺得再待下去就不合適了。於是,他找個藉口下樓去了。
康欣和董悅然說了好一會話,“欣姐,過來喝點水,嘴幹了冒火。”她笑着倒了兩杯水。
康欣端起杯子,愣了一下,突然說道:“然然,咱姐倆雖不是親姐妹,但有這層常將軍的關係,咱就比親姐妹還要親,你說是不?”
“當然了,欣姐,我倆一見如故,早就把你當親姐看待了。”董悅然轉身回答說道。
“然然,你坐下,姐想和你談談此次任務。”康欣說。
“噢?不等姐夫一起嗎?”董悅然問道。
“不用,一會我再和他說就是。”
“那好吧,反正你倆早遲是一家人,你知他知,都一樣的。”董悅然忍不住打趣道。
康欣這次沒有笑着回答,而是面色平靜的坐在董悅然的對面。“然然,你知道這次任務是什麼嗎?”康欣一字一板的問。
“任務?難道不是炸電廠?我從北平回來知道的只有這些。”董悅然奇怪的看着康欣。
康欣搖搖頭,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憑女人的直覺,她覺得董悅然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不過,既然上峰讓她參與此次任務,自有道理。她也不想思考不該思考的事情,她也懶得去思考。董悅然看康欣這麼奇怪的樣子,剛要開口問,就聽到樓下傳來趙田飛的聲音。
“然然,欣妹,今中午咱們吃涮羊肉怎麼樣?”
“這麼熱天,吃什麼涮羊肉的?”
“嗨,欣妹,這你就不懂了,伏羊一碗湯,不用開藥方,說得就是大伏天吃羊肉喝羊湯。”趙田飛笑着走了進來。
“好像有點道理,姐,這會咱聽姐夫的,涮羊肉喝羊湯去。”董悅然估計這會康欣不會再說什麼,就順着趙田飛的坡子,下了驢。
“還是然然識貨,呵呵呵,走吧,欣妹。”趙田飛說着帶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