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興奮起來,突然一劍橫斬出去,前面虛空留下一道劍痕徐徐消散。
“感受到了嗎?”
面對那雙熾熱的眼神,張青陽很誠實地搖搖頭。不過這一劍斬出的劍氣十分強勁,隔着幾米遠都能感受到這一劍的鋒利,無論是什麼擋在王河的劍前,都能被一斬爲二。
王河皺着眉頭,抓抓腦袋,忽地又揮出一劍。劍氣比剛纔還強烈。
張青陽還是搖頭。
“小葉子,你感受到了嗎?”王河目光希冀地望向後來的機甲師。
葉落冷笑道:“我要能感受到我早就學會了,還等到現在,我看你是瘋了。”
王河搖搖頭嘆道:“我就說你們天賦不行,老大還幫你們說話。”
葉落冷冷道:“除非你這一劍斬在我身上,否則我不可能感受到你的劍意。”
“就你這脆弱的體格,我這一劍斬過去,你還能活嗎?”王河輕蔑道。
他突然靈光一閃,看向張青陽,嘿嘿道:“寵獸戰士的身體素質非常強悍,挨我一劍應該不會死。小兄弟,有沒有單子挨我一劍。”
“好。”張青陽猶豫都沒猶豫。反正在夢靈界又死不了人。再說,這麼好的機會放在眼前,除了眼前這個腦袋似乎有些問題的傢伙到處教人劍意。換成其他人,這麼寶貴的東西誰不敝帚自珍。
王河喋喋不休勸道:“我跟你說,要想學上乘劍法,就得豁得出去,敢於冒險。我當年學劍的時候,可沒少冒風險……”
“喂,我說好。”張青陽無奈打斷這個話癆。
“你同意了啊。”王河聲音中透着喜色,“放心,我對劍法的掌握如臂使指,絕對不會讓你有危險。但是你站好了不能亂動……”
“好……,啊!”
張青陽話音未落,王河突然出劍,兩米長的大劍瞬間在他胸口劃出一道劍痕。
張青陽的胸口好像多出了一條紅色的線,鮮血凝而不出。正如王河所說,他對劍法的掌握確實十分精妙了。劍尖只是劃破了皮膚,將劍意送了過去。
張青陽眉頭緊鎖,凝立不動,深深地壓制着眼底滲出的恐懼,如同一尊雕塑。
王河緊張地看着,葉落雖然不在乎張青陽生死,但是這種做法的結果還是十分好奇的。
張青陽半天沒有動,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好似被拋上岸的魚。
“怎麼樣?”王河緊張地問道。
張青陽眯着眼道:“有點感覺。”
“有點感覺?”王河皺着眉問,“那你到底感受到了沒有?”
張青陽道:“還差一點,再來一次。”
王河愣了下,點頭道:“好。”
語出劍落,大劍揚起,舉重若輕在張青陽胸口一閃而過。鋒利的劍氣輕易在他胸口又畫出一道紅線。
張青陽再次“變身”雕塑,雙眼空洞地凝神着前方,全身一動不動。
片刻後,他又恢復過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怎麼樣?”王河期待地問道。
張青陽道:“還差一點。”
王河問道:“還要再來一次嗎?”
“來!”張青陽斬釘截鐵道。
又一道劍光閃過,張青陽胸口多出了第三道紅線。
……
一個小時後,王河看着張青陽的胸口,有種再無處下劍的感覺。每一道紅線都恰到好處,切開了皮膚,但又不至於讓血流出來。但是整個胸口已經佈滿了紅線,只要隨意在任何一處再來一劍,他胸口所有紅線都會崩開。
王河直撮牙花子,從未見過對自己這麼狠的狠角色。
葉落在一邊哼道:“就算你不小心失手,無法提前出場,夢靈界又死不了人,這小子能讓江白都吃了虧,狡猾着呢。”
王河道:“你就是嫉妒這小兄弟的天份。”
葉落也冷哼道:“他有什麼天份讓我嫉妒,他學會你的劍意了嗎?”
兩兄弟正嘀嘀咕咕的時候,張青陽再次睜開眼。
王河爲難道:“小兄弟,你這胸口真是的無法在下手了。你要是不怕的話,你的額頭還能再來幾劍。”
張青陽突然伸手道:“不用,差不多了。”
“差不……什麼差不多了?”王河問道。
“劍意差不多了。”張青陽露出興奮的笑容。有這樣一個高手,一直耐心地,手把手的傳授劍意,奈何橋要是還不能記錄下來,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劍意,差不多了?”王河詫異地問道,“騙人的吧。”
雖然他一直毫無保留的傳授,但是要說就這麼短的工夫,就能學會了劍意,王河實在不敢相信。
葉落哼了聲道:“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小小年紀,做人還是要誠實一點。”
劍意可不是什麼大路貨,只憑努力就能學會的。一萬個劍法出衆者當中,能有一個掌握劍意,就已經是非常高的概率了。這非得極高的天賦、悟性,還得有機緣才能學會。老大那麼高的天賦,不也是打磨了這麼多年,才掌握劍意。
葉落偷偷撇撇嘴,在他眼中,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談什麼劍意,根本就是吹牛。
張青陽沒有注意兩人的表情,只是滿心想要嘗試一下。
忽然一羣飛魚人發現了三人,呼嘯着向他們衝來。
王河一擡手,長劍揮起。
張青陽叫道:“放一個過來。”
王河手微微一頓,隨着大片飛魚人墜落下去,只有一個飛魚人從他的大劍下衝了過來。
張青陽迎了上去,一催鼠骨劍,迎着驚魂未定的飛魚人一劍刺了過去。
飛魚人動作很是靈活,張青陽蹩腳的劍法竟然沒有刺中。
葉落暗暗撇嘴,就這種劍法素養,還說什麼劍意?
葉落忽然眼光一凝,只見張青陽一劍落空後,忽然施展出一種玄奧的腳步,貼近飛魚人身邊,鼠骨劍重重斬了過去。
葉落幾乎要把眼睛遮住,即便是以他的劍法水準,也能看出對方的劍法實在不成氣候。到是腳步、身法極爲上乘。
飛魚人一甩尾巴躲開了鼠骨劍,只是尾部被鼠骨劍給擦到,劃出一道出血的劍痕。
迅猛地飛出二十多米,飛魚人陡然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啪嗒”一下墜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