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臉的身體很強,又有玄鳥異神的力量守護,就算張青陽想弄死他,也沒那麼容易。
不過霸下真形的一爪子,同樣沒那麼容易扛過去。
國字臉與寵獸脫離後,防禦水準直線下降,整個胸膛骨頭都被打塌,強大元力自動防護,才避免連內臟都打成肉醬的下場。
他結結實實撞上雕像,足可打穿多層石牆的力量衝擊下,雕像居然紋絲不動,表面騰起一蓬淡淡光膜,輕而易舉的卸掉全部動能。
張青陽也沒指望輕易打破雕像,他要的就是兩者同源相融,不會產生排斥的一剎那機會!
國字臉的身體往下滑落,背後皮肉破損噴出鮮血,裡面同源的力量侵透光膜,噴濺到雕像表面。
雖然僅僅是極少量,卻足以讓張青陽利用起來。
他侵入國字臉內宇宙的三面神像被打碎,卻沒有直接消亡,而是順勢散入國字臉體內。
此時隨着鮮血觸碰到雕像本體,併成爲神念道標,與張青陽本體形成一道跨越空間的橋樑!
雕像看似在眼前,實則利用某種規則之力在周圍自成空間,異種力量別想觸碰。他必須用這種手段,才能真正接近雕像。
“就現在!”
張青陽閃電般切換形態,收縮身軀衝進密室,挺起戮魂槍輕輕一刺,一道犀利絕倫的神力洞穿光膜,正中雕像本體。
轟!
一道強光炸開,從雕像內部向外猛烈釋放。
那是一股火山噴發般的可怕威能,射出的光流溫度高達數十萬度,無窮粒子組成的火焰焚燒一切,表層防護光膜無聲破碎,國字臉的身軀瞬間化爲烏有!
張青陽感受到來自神槍的咆哮,對方的神威全力發揮,是能把它堅固的本體都燒融了的。
他順勢撤回噬魂槍,閃電般退出密室,橫向挪移數十米外。
下一剎那,密室被分解爲最細微的材質粒子,熊熊烈焰咆哮着向周邊擴散,灌滿了整個空間。
張青陽沿着垂直通道繼續飛竄,下方光流窮追不捨,一秒鐘後,整座建築的每一個門戶、每一道縫隙都噴出強光。
裡面的神鷹社幫衆倉惶逃竄,撐開防護髮動機甲衝出去,得虧他們體內有同源的印記,纔沒有落得國字臉那種下場,但也都是重傷。
鐵騎震怒的俯瞰下方,見小半個院子在光芒中瓦解,主建築乾脆連渣渣都沒剩下,變成一個直徑數十米的大坑!
“小賊!”
他怒不可遏的爆吼,浩大意志籠罩住整個堂口內外,卻沒有找到張青陽的所在,反而被熾烈光芒中的神威刺傷,無奈地收回。
“嗯?!不對,這神威……怎麼發生了變化!”
身爲商族的核心成員,他對雕像和羽毛的力量再熟悉不過,立即發現其中多了一絲晦澀莫名的東西。
緊接着,就見一尊巨大身影從光芒中顯現出來。
先是雕像的本來面貌,緊接着變化爲蔣成的模樣,赫赫然、巍巍然,足有三十米高。周身覆蓋着繁複瑰麗花紋勾勒的戰甲,背後舒展漆黑雙翼,羽毛邊緣金光熠熠,浩大氣息如雲海翻騰。
“是你,又不完全是!”
鐵騎一時拿不定主意,這種情況完全超出預想之外,理論上不可能發生纔對。
但容不得他多想,因爲對面的樑耳已經發了狂。
“蔣成,可惡的背主叛徒,受死吧!”
樑耳像是恢復了神智,炸雷似的怒吼一聲,揮拳轟去。
轟隆!
橫亙中間的羽毛劇震,把他的三色拳力攔截宣泄。
這次卻沒了完好的地基爲緩衝,更失去了雕像提供的後力支撐,羽毛一閃一滅,“嘭”的化爲漫天光雨。
拳力分散傾瀉向地面,神鷹社堂口一圈的地面應聲下陷,硬生生被劈開一道寬達五米的溝槽,外圍建築再次崩塌,狂風吹卷着碎石呼嘯推擠向四周。
數十名身在範圍內的幫衆被打得慘叫連連,狼狽不堪。
再看蔣成,緩緩擡頭看向天空,舉起右手虛虛一握,噴灑的光雨如飛鳥還巢投入其掌心,變成一柄足有二十米的巨型彎刀。
他冷漠的雙眸看着樑耳,死板面孔上拉扯出一絲表情,震動出虛空又幹澀的發音:“你貪求力量,我提供機會,吃虧上當,又何必怨憤?”
“你不如去恨張青陽,沒有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幾句話下來,蔣成的聲音中情感越發豐富,很快恢復平日的八成。
樑耳反倒沒那麼癲狂了,也許是相同形態下的對話,讓他的思維意識趨於冷靜。
他的雙眸切換成純粹漆黑,冷冷盯着蔣成道:“你該死,張青陽我也要殺!”
“好啊,他在這裡,你動手吧。”
蔣成忽然擡起左手,方圓數百米範圍內,正在翻滾的煙塵同時靜止,被一道無形力量牽引着升騰,脫離地面。
煙塵離去,下方只留下大塊的建築,殘破的機甲,重傷的戰士,以及從潛行狀態中暴露出來的張青陽。
周圍環境劇變,好像從黑暗中突然暴露在聚光燈下,張青陽擡頭看着二者,不失尷尬的笑着一招手:“呃……嗨,老朋友,你們好啊。”
樑耳如同點燃了的火藥桶,周身盤旋的彩光轟然擴散,震動虛空隆隆作響,目眥欲裂的爆叫:“張!青!陽!”
他身軀一震,無數光錐暴雨般向張青陽射去!
“我滴乖乖!”
張青陽怪叫一聲閃身躲避,他外放心靈之橋看的清楚,那是附加了多重神威的金屬風暴,無論數量、速度、破壞力,都比原先強上十倍,絕對不能硬擋!
不料他才一挪移,蔣成的左手翻轉下壓,浩大力場如磨盤從天而降,連帶着數百米方圓的煙塵氣浪,一股腦擠壓下來。
張青陽好似揹負了一座小山,少說成千噸的力量,每挪動一寸都無比的艱難。
他悶哼一聲,果斷切換出霸下真形,同時讓泰坦貓切換“蠪”的形態,二者疊加負載天賦,硬扛着力場勉強挪動,讓過最爲密集的光錐,但仍被少量穿射個正着。
光錐落地,以他原來位置爲中心,直徑二十米的範圍同時炸碎,沸騰煙塵如怒龍翻卷,其中屬於張青陽的生命氣息直線削弱,乃至消失。
蔣成得意的鬆開左手,纔要說話,驀地眼前一花,被一隻房子大的拳頭轟入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