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因緣

劍斷裂之後的八千斬正在恢復原本大小,一邊用一半的劍艱難應對着風劍的攻擊,但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劍士無劍是怎樣的劣勢。

西索大吼着:“哈哈!千年也未必有這樣的機會!八千斬沒有劍!我是絕對不會給你留任何機會的!”風劍愈發變大,狂躁地響動着劈過來。

使用了剛纔那招的八千斬有些氣喘,只是一味後退中。

林正在接近……但是停在一百米左右。

“林!你幹嘛停下來,快去救八千斬啊!對方也是絕頂高手,不會錯過這種機會的!”歌蘭蒂斯衝着林大喊。

“還不行……還沒到……”林口中默唸。

“你在幹什麼!”

“還不行,還沒到……”

但是八千斬也危機臨頭了,化風的西索的速度眼睛都很難捕捉到。

歌蘭蒂斯看叫林沒反應,於是對着鐵藏嚷:“八千斬!你在幹什麼,隨便乾點什麼,你可不能死!”

八千斬苦笑下:“和我戰了20年的對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做點什麼,可是這個小範圍全被風的牆壁圍住了,他不愧爲了解我,正在對我進行絞殺呢。”

“林!快乾點什麼!”

“還沒到……還不行……”

天邊一道銀光……從遠處飛來一個東西,然後是頭頂的灰色寶馬飛過……

“呵……終於來了!”

“獵步!百步獸王!”

離弦飛劍地抱起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個盒子……然後閃電一般衝到風牆面前,打開箱子……抽出。

紅得發黑的光劍,頓時閃爍出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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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藏拔刀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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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環,光暈。

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

沉默,

沉默,

沉默,

西索的臉上一行血順着臉頰流下。

遠處某人趕來的腳步……

拔刀斬斬斷了風牆和風劍,擋在了八千斬面前。

留下了驚訝的西索。

遠處某人趕來的腳步。

西索發瘋地大吼起來:“居然!居然!我在這個世界上也有天敵!這個小子的劍威居然剋制風,居然我流血了!居然讓我流血了!”

西索也許變成風之後就沒有流過血。

“天敵!天敵!今後的阻礙!肯定有一天會壞事的!這個小子必須剷除!必須剷除!”西索再次膨脹起來,變成那個風巨人,離近才知道這是怎樣的壓迫力,好像你呼吸的空氣都被吹走一樣,世界一片昏暗。

八千斬手上斷裂的劍也在因爲光延續並且變大,既然自己被林保護,也不能讓林死。

但是已經瘋狂到勢不可擋的西索,和八千斬一樣根本不用參加大會的西索。

西索翻滾着怒氣的一擊!

到林的額頭上時我想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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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趕來的腳步撲了過來。

漸漸睜開眼睛,林發現自己還活着,婼珊擋在自己面前。

婼珊喊着:“舅舅!你不能殺他!”

低沉到迴音的可怕聲音:“婼珊?爲什麼?”

“因爲他是我的愛人!”

風巨人愣住了。

“你要是打算斬斷我未來的希望和意義,就乾脆連我一起斬斷好了!”

風巨人變回了原來的大小,變成了一個失落的老人:“政治上和皇家的事情我已經好久沒管了,陛下……陛下怎麼會讓你。”

“這些都是老天給的姻緣,不是麼?”

呵呵,老人的慘笑:“面對我的侄女,我的確無法下手,可是……呵呵,因緣麼,的確,有因必有果。”

背過身子:“婼珊啊,舅父自己的勝負有些時候不但是自己的性命問題,有些時候事關整個帝國的生死存亡和無數軍民的性命,當我和這小子再次對峙沙場的時候,當我抑制不住這小子的時候,就真的要感嘆因緣了。”

西索落寞地走了,走的時候留下一句話:“傻小子,八千斬是那麼容易被殺的麼,根本不需要你來救,我們以前打架都是三天三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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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終於沉寂下來了,除了八千斬感嘆過一句不該逞強讓虛走了還沒有任何人說過話。

快到晚飯的時候,端起飯碗來,好不容易把劍送來的小三子忍不住問了一句:“請問,幹嘛那麼凝重,發生了什麼了嗎?”

林筷子掉在地上,但是隨即出口:“婼珊,謝謝了。”

“呵呵,恰好是親戚,做這點自然了。”

林開始傻笑起來,然後新拿了筷子大口大口吃飯,然後奇怪地問婼珊:“婼珊,幹嘛不吃?”

婼珊把頭扭了過去:“我不會用筷子。”

“哦?哈哈,要不要我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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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坐着娜拉的馬車,所有人都往輝煌街去了,八千斬說想睡個懶覺,導致最後什麼好處都沒撈到。

在馬車上,林把光劍抽出來一點,兩條紅得發黑的光芒互相纏繞,扭動到盡頭爲尖形成一把完整的劍。

“小三子,這劍叫什麼?”

“沒有名字,好像是剛剛從深海發掘出來的,他們說八劍聖的佩劍自己取名字好了。”

林捏着下巴:“那麼,果真應該叫‘納’吧。”

婼珊一把把劍搶過來:“你取名字除了這個還會別的麼?”婼珊完全拔出劍:“一點文采都沒有,怎麼流傳後世。”

好像兩條龍纏繞,閃爍着魔魅的光芒。

停頓片刻的婼珊:“就叫雙龍魔影怎樣?”

“哦,好聽,就這個就這個!”林又開始傻笑。

“真是阿笨啊,你可要記得這把劍是我取的名字!”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後看見這把劍就會想起你的……”

………………

馬車緩緩的前進就好了,並不是隨時隨地都能有這樣的時間。

時間地域,經歷感受,我願意有些東西是永恆的,但是經歷永恆的時候不禁害怕我自身那涌出的麻木。

我究竟該怎麼選擇,我究竟該走上哪條路,最後我敲着腦袋,呵呵,我都忘了,原來,我的生命是永恆的啊,那在這永恆的路上我究竟要充斥多少惆悵,我能夠看着無數親友的滄海桑田,能夠看着自己親人白髮蒼蒼卻無法攜手黃泉。

永恆乃寂寞,我能在這寂寞中像八千斬一樣無所畏懼地哈哈大笑麼,他和西索見面的時候竟一次都沒有提到“她”。

啊,這時光是多麼珍貴,我不想今後回憶的時候帶有一絲後悔,我的永恆,我的經歷,當有一段感情就全力投入,當感情結束就繼續我這人生。

我是不曾後悔的八劍聖啊,我不曾孤獨,因爲我身邊此時此刻還是有如此多的同伴,我不去想百年之後的事情,因爲我要先盡情揮灑現在的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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