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招。”尉遲寇一招大巧若拙的錘法,砸飛了雷青後,收勢而立,臉上微微得意着說:“小雷子實力真心不錯,竟然能和我打二十七招。”他倒不是在胡亂恭維說瞎話,以他的修爲實力,以及強橫的力量,對付實力稍差些的白銀初階,往往不出十招就能將人崩飛。雷青能和他糾纏那麼久,可見實力不一般。
雷青身形在半空中一扭,一個後空翻調整姿態後落地,蹬蹬蹬又是倒退了三步。橫劍而立,目光之中戰意絲毫未消:“呵呵,誰說戰鬥已經結束了?”
腳步一蹬,身形如同一道閃電般的疾掠而去。戀戰化作一道晴空霹靂,轟隆隆的雷音之中,力量強橫霸猛的朝尉遲寇迎頭砸去,頗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氣勢。
“好小子,你當真是不到紫河不死心吶,想拼命了。”尉遲寇眼睛一亮,爽朗一笑。在地上站了個穩穩當當的馬步,肩膀一聳,雙錘向上一架。一招普普通通的霸王舉鼎在他施展起來,穩重厚實,就像是一座大山橫臥在那,毫無破綻。
誰知,雷青半空之中招數一收,雙腿如同灌了重鉛一般,猛然落地。竟然也是一招大路貨色的招數,千斤墜。
雙腿咚得一聲着地時,身形如同獵豹一般貼着地面爆射而去。尉遲寇雙錘向上,底下空門大開。雷青覷準機會,劍走游龍。縈繞在戀戰鋒芒上的滋滋雷意,如同星辰漩渦一般的旋轉起來,銳氣大增。氣海之中的鬥氣,在那一剎那熊熊燃燒了起來。一招自下而上撩去,身劍合一,猛烈地旋轉着。
雷暴轟轟電光閃爍。一道道驚雷,噼噼啪啪的憑空炸起。
這一招。赫然是雷青當前能施展出來的雷家戰訣中的最強招數,“雷擊九天”。雖然這一招他還生疏,還不能完全駕馭。但此刻展現出來的威力。卻已經令人心驚膽顫了。
尉遲寇感受着這一招中絲絲毀天滅地,天雷轟頂的氣息,也是暗吃一驚。可多年來的戰鬥經驗。讓他迅速作出了反應,腳步踩地,一腳一印向後退去,雙錘並作一錘,自上而下猛然轟去。
錘上銳利厚重的金系鬥氣也是綻放出了耀目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鐺鐺鐺一連串的轟鳴交擊聲中。尉遲寇在倉促面對雷青這一記拼命大招時,無法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兩相交擊之中,猛烈而旋轉着的衝擊力,震得他雙手發麻,腳下踉蹌的蹬蹬蹬後退了七八步。面色也微微呈慘白狀。顯然是五臟六腑被震傷了些。
但這還沒完,雷青在他退時,身形若遊走的電蛇,掠出一道微不可見的殘影,緊貼尉遲寇而來。劍勢再度爆出,一招他最爲熟練地電閃雷鳴,綻放出了超過二十道如同閃電雷擊般的電芒,將他周身籠罩在內。
但尉遲寇也是非常了得的人物,當下不驚反喜,右腳猛然一跺地。一道波痕向外擴散而去,震得大地隆隆顫抖。而他周身原本就十分壯實的肌肉彷彿被鬥氣充斥而進,鼓脹起來,在他周身凝成了一股濃郁的金色鬥氣。
金色鬥氣,看似薄薄一層,卻給人以一種古樸厚重的凝實感。
“金鐘罩,尉遲寇連拿手絕活金鐘罩都給逼了出來。”一幫將領們看得如癡如醉的同時,申屠雪興奮的嘶叫了起來。好像在場打的,不是雷青,而是她一樣。
雷青的那些閃電劍芒,如狂風驟雨般的落到了尉遲寇身上,然而卻像是擊打在一口古鐘上,咚咚咚的一連串悠遠綿長的鐘聲響起。
雖然雷青的劍招威力不俗,有些劍芒能刺破金鐘罩,打入他身體內。但他此時的肌肉之中,鼓脹而蘊含了磅礴的鬥氣,密度極高,僅僅能刺入寸許,連鮮血都沒流出來。
尉遲寇直接用金鐘罩迎接了雷青這一招後,大笑了一聲,雙錘挾着一道金光,朝一口氣耗盡的雷青胸口捶去。
雷青被逼一架,鐺得一聲巨響,又是被砸飛了出去。只覺得五臟六腑好像遭遇到了海嘯一般,翻滾不休。
這一下,雷青卻是沒有辦法再維持身體了。而是在飛出去了兩三丈後,後背着地,狠狠砸在沙場上。一口鮮血再度噴出,面色慘白至極。
就在尉遲寇霸氣無雙的衝來準備再賞幾錘時,雷青卻是舉手說:“我投降認輸了。”
尉遲寇哈哈一笑,收住了勢頭,得意洋洋的說:“小雷子,薑還是老的辣吧?”身形一晃,身上金光一收,肌肉也漸漸鬆弛了下去,變成了其原來的模樣。
“辣,你辣總行了吧?”雷青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撫着胸口說:“老尉遲,下手不用那麼狠吧?最後那一下,幸虧我反應快一些,不然被你捶中胸口,直接打成爛泥了。還有你的金鐘罩,也實在太像烏龜殼了吧?”
“我靠,你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尉遲寇一臉心有餘悸的說:“剛纔那一招叫什麼名堂?威力竟然那麼大,我硬接下來,直接受了內傷。”
“嘿嘿,我那一招是我們雷家祖傳的絕招之一,雷擊九天。”雷青也是有些哈哈得意的一笑:“雖然我掌握的還不算熟練。但我們這一輩中,估計我是第三個真正能施展出這一招的。”
“雷擊九天!”尉遲寇一臉欽佩的說:“果然兇猛霸氣,我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家學淵源啊,果然是有極大好處的。你們天嵐雷家,不愧是祖上出過兩名聖階的古老家族。小雷子,你現在才二十出頭吧?我看好你,將來成了聖階一定要照拂些我老尉遲啊。”
“哈哈,聖階太遠了,也太難了。”雷青雖然自戀,但真沒自戀到認爲自己有太多的希望成就聖階。關於這點,他還是頗有自知之明的。拱手對尉遲寇佩服說:”尉遲大哥,你的實力讓我十分敬佩。尤其是你的金鐘罩,渾厚霸氣,難以擊破。”同時心中也是在暗忖,天下之大,英雄豪傑之輩不知凡幾。切莫因爲自己的一些小小成就而固步自封,小瞧了天下豪傑。
“那是自然,哈哈。我的金鐘罩什麼的最適合被圍攻反擊了,所以我向來比較喜歡步戰。”尉遲寇被雷青捧得也是心情大爽:“你別以爲那個什麼幽鬼慕容平很牛逼,我馬戰單挑也許不是他對手,但步戰卻是不會怵他的。還有,如果比起步戰殺敵的話,他幽鬼拍馬都比不上我。”
一羣兵將們,也在這一場精彩紛呈的切磋爭鬥之中回神過來,爆發出了一連串的歡呼喝彩聲。
“老尉遲,小雷子,你們一老一少就別在那裡互相吹捧外加自吹噓了。這裡都是自己人,你們臊是不臊啊?”申屠雪撇嘴不屑的叫嚷說。
“剛纔倒底是誰贏了?”太史堅也是起鬨了起來:“老尉遲,似乎已經過了三十招吧?在請小雷子去萬香樓把玩頭牌姑娘詩詩的時候,能不能捎帶上我啊?我不要頭牌,三牌四牌都行。”
“滾,你要能接得下三十招,和小雷子一個待遇。”尉遲寇老臉一翻着說:“接不下,自掏腰包。”
“嘿嘿,看你們打得這麼熱鬧。”夏侯桓扭了扭脖子,一副心神大動模樣:“我也手癢啊,誰下場來陪我玩幾招?誰要是接不住我十招,就要請我花酒啊。”
衆人頓時傻眼,暗忖夏侯老大您還能再無恥些嗎?堂堂一個黃金中階的霸主級人物,好意思來欺負麾下的一些將領?
便是連極爲好戰的雷青,都懶得理睬他。開玩笑,和他打,純粹是自我找虐。黃金中階的強者,簡直就是一頭荒古妖獸啊,千軍萬馬中也能殺進殺出的可怕存在。
十招,恐怕就是連尉遲寇都接不住他十招。
“哎喲,剛纔我被小雷子的雷擊九天給震傷了,夏侯老大,我得趕緊回去療療傷,免得留下後患。這小雷子的暗勁啊,實在太陰毒了。”尉遲寇一慫,急忙頭也不回的閃人先。
雷青暗罵,老子什麼時候對你施陰毒暗勁了?不過當夏侯桓深情款款的瞄來時,雷青一寒顫,急忙說:“夏侯伯伯,老尉遲的鬥氣實在渾厚霸道,我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渾身使不出勁道來。得去療傷。兄弟們再見。”邊走還邊暗自嘀咕,黃金級了不起啊。惹毛了你家侄兒,偷偷摸摸叫你家侄媳婦蒙面揍你一頓還不知道是誰打的。
“哎喲”申屠雪臉色慘白的叫了起來:“夏侯老大,人家咪咪上的傷口還沒好呢。”嗖得一下,很快不見了人影。
太史堅和燕飛剛想溜,卻被夏侯桓身子一晃擋在了前面,淫笑連連說:“你們兩個可沒受傷!”
“老大,我們願意直接請喝花酒!”兩人面色慘白。
“早說嘛,不過老子手癢,打過了再說。”
“啊”
兩人淒厲的慘叫聲,在校場上久久迴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