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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宇這幫人雖然實力不算強大,但在姜宇的率領下,還算團結和令行禁止。沒有抱怨和混亂,紛紛把馱馬上的貨物卸下來,提着刀槍之類跨上了馬。騎馬和不騎馬的作戰方式,完全是兩樣的。
四個弓手,也是手持弓箭,以馬車爲掩體進入了伏擊狀態。
雷青朝左芊芊打了個手勢,左芊芊會意,將掛在後背的獵弓取了下來,氣勢沉着的搭上了一支箭。目光冷淡,彷彿絲毫不懼。的確,和雷青相遇以來,左芊芊這一路大大小小的戰鬥經歷的也多了,死在她手上的人和妖獸不少。一身幽冥鬥氣,也在拼命修煉和屢次突破下,達到了黑鐵中階的程度。這也虧得她爺爺留給她了好些幽冥系妖獸內核。
“姜大哥,是賊寇?”雷青也是鏘得一聲,拔出了青鋒劍,目光冷漠:“需不需要先發制人?”
姜宇微訝得看了一眼左芊芊,雖早就見她背了弓,身上似乎還有鬥氣的氣息流出,但沒想打這小丫頭還能參加戰鬥。又見雷青一副繁複毫不在意那羣騎兵模樣,便心下微定,臉色輕鬆了起來:“不用,在附近方圓幾百裡活動的賊寇,雖說成分複雜,但多是隸屬於三大寇。我在這邊活動做買賣,也是拜過碼頭,奉上孝敬的。你也知道,就算是幹山賊做賊寇這一行,也必須講規矩,像個瘋子一樣逮誰咬誰,定然長久不了。我如此戒備,不過是謹慎一些罷了。”不過姜宇心中也是緊張之極,畢竟賊寇的心思誰也度不準。而且此趟趁冒着嚴寒,冬末收穫,一個冬季積累下,山民手裡積貨很多,可算是滿載而歸。這貨物一多,就難免會令人眼饞。
“客隨主便,如果有需要,請姜大哥吩咐。”雷青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不出盞茶功夫,那羣賊寇便疾馳而至,在姜宇馬隊之前,勒馬而停。約莫二十餘騎,穿着駁雜髒亂,兵刃隨性,一個個滿臉桀驁不馴般的戾氣十足,顯然不是什麼正規軍,一看就是羣烏合賊寇。
爲首的那個賊寇,穿了一身髒兮兮的硬皮甲,提着一把有些豁口的單手斧,臉上一道刀疤謝謝劃過鼻樑,身材壯碩而滿臉橫肉。氣勢洶洶的說:“小子,這一趟收穫不錯嘛?也別怪我刀疤爺不給你條活路,老規矩,留下五成貨充當安保費。”
姜宇那張蠟黃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了,但還是強扯起笑容,拱了拱手說:“這恐怕是一場誤會吧?刀疤爺是在哪位當家的麾下聽候調遣?是靠山虎趙大當家?還是瘸狼王安大當家?亦或是錢老爺子的人馬?”
“什麼靠山虎,瘸狼,錢老爺子。老子刀疤爺統統不認識。”那個滿臉橫肉猙獰的刀疤賊寇眼珠子一轉,一副蠻橫腔調吼道:“小子,少在這裡和你家刀疤爺扯那些有的沒的。我只知道這塊地方,現在歸刀疤爺管,識相的就交安保費,如若不然,可別怪刀疤爺不給你留條活路了。”
姜宇的臉色變得僵硬了,這裡分明是三位大當家的地盤,這刀疤賊寇是新出來的混的?亦或是別處過來的流寇?不對不對,不管是新落草的賊寇,還是流寇,只要到了這裡,就沒理由沒聽說過三位名氣響噹噹的大當家名字。人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莫非……
莫非這羣人本就是三大寇之一的麾下,結果通過痕跡來判斷,這批貨物不少。索性就裝傻充愣,裝作流寇弄一筆。就算事後自己怎麼追查喊冤,也是一筆扯不清的糊塗賬。因爲這人擺明了說不認識三大當家了。
五成啊,這可是五成貨物啊。姜宇的心,都氣得有些顫抖了。原本以爲這一次,可以大賺一筆的,讓這些苦哈哈的兄弟們過上些好日子。但沒想到賊寇們見利忘義,竟然吃了孝敬還要搶一半貨。
如果再刨去給李氏商會分會的一大筆掛名費,那麼此行非但賺不了錢,還會虧上些許了。這讓姜宇怎麼和兄弟們,以及他們的家人交代?但如果打吧,對方似乎又是兵強馬壯的,比己方人多勢衆。
一時間,姜宇還真是有些左右爲難。交貨雖然有可能暫時保平安,但誰知道走了這一批,還會不會有下一批來?兄弟們拋下家人,提着腦袋跟着自己出來混飯吃,爲了這筆買賣,前前後後忙乎了好幾個月,都爲山賊白忙乎了嗎?這讓兄弟們以後怎麼過日子,喝西北風嗎?
但是如果開打的話,己方這邊恐怕是全軍覆沒的機率較大。因爲對方那羣賊寇,看起來實力不弱,其中好幾個隱約流露的氣息昭示着那是黑鐵級精銳,爲首的那個,彷彿氣勢猶在自己之上些。
驀然,姜宇想到了雷青,以求助般的眼神向他望去:“左老弟,您看這事……”心中暗自祈禱,希望這個左老弟真的是個穿過天脊山脈的強者。只要他能展現出一些青銅級的實力,那些賊寇怕是會知難而退吧。
雷青看了一眼左芊芊騎着的那匹馬,便淡笑了起來:“贈馬帶路之恩,左某不得不報。”說着,拉下了己方一名騎士,自己翻身而上。駕馭着那匹雜毛馱馬,緩緩向前行去,直直距離那個刀疤賊寇兩三丈開外,才淡淡的笑了起來:“原來是一羣和三位大當家沒關係的流寇,難怪這麼不懂規矩。要麼,立即滾。要麼,你們全部死在這裡。”
猶豫雷青習慣性的收斂了一下氣機,換做眼力強,感知敏銳的高手定然能識破雷青。可這些雜兵賊寇,怎麼可能看得出雷青的深淺。那個刀疤壯漢,一愣之下,當即狂笑了起來:“哪來的小白臉奶油小生這麼猖狂?我們可不是窯子裡的婊子,見你長得俊俏還發花癡。小子,看你白白嫩嫩的,不如跟了你家刀疤……”
雷青臉上的笑容已經收起,眼神之上朦上了一層冷漠。雙腿一夾馬腹,便施展出人馬合一的騎術。一匹耐力十足,卻無多少爆發力的馱馬。卻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向前狂奔而去。
兩三丈距離,短短兩三個呼吸間便已經奔至,連一些普通的駿馬都達不到這種速度。那刀疤賊寇一愣,但也渾然不懼,不肯相信像雷青這種小白臉,還能單騎挑掉自己和二十餘兄弟,就算他是青銅級鬥士也做不到。再者說,刀疤賊寇可不認爲那支馬隊還能請得起青銅級鬥士。
“小白臉,來得好,讓你見識見識你家刀疤爺的威猛。”刀疤賊寇淫邪的狂笑着,不退反進,也是展現出精湛的馬術,揮舞着單手斧,與雷青交錯而過時,臉色猙獰的一斧頭向雷青腦袋上砍去,斧頭之上,隱隱閃爍着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華,挾着馬勢,斧頭颳起了一陣風。可見這是一位修煉金屬性鬥氣的傢伙。見他氣息凝固,爆發力十足,應該是一個黑鐵級巔峰的小強者。他自認爲自己力量強大,這一斧下去,就算對手是青銅初階,也會吃些虧。
可惜,這刀疤賊寇卻是無法估出雷青真正的實力。
雷青嘴角掛上了一抹不屑的笑容,掣起青鋒劍,手腕一抖。青鋒劍當即化作了數道光芒,鐺鐺鐺,短時間內連續擊打在了斧刃上,連續的點擊,將拿把沉重的斧頭盪開。使得他空門大開後,身形向前一欺,青中帶白的光華一掃而過,嘶得一聲,割開了他的脖子。
兩馬錯身而開。
鮮血,瑰麗的噴灑而出。刀疤賊寇瞪着銅鈴大的眼睛,致死,他都不敢相信自己被人一招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