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輕人,幾圈酒下來,大家已經混熟了,玩的不亦樂乎。侯雨晴更是跟齊韻兒和李佳翎打鬧在一起,好的跟親姐妹一樣。
說來也怪,這小殺手齊韻兒,跟誰都能玩到一塊,就是對燕燕和李雲揚,好像就是天生的對頭,說不兩句話就要杏眼圓睜,一副馬上開戰的樣子!
曹元成走了進來,也跟大家喝了幾杯。自從調到了大廳,他每天的心思都撲在了酒吧上,每天絕對是第一個來,最後一個走!陸嘉雯看在眼裡,心中也充滿了感激,不是所有的員工,都像他這樣真正把阿拉丁當成自己的事業來上班的!
對於曹元成的心意,陸嘉雯也是心知肚明,可是能迴應的,只是一聲深深的嘆息。毫無疑問,曹元成是個忠實的夥伴,也是個能爲她赴湯蹈火的男人,可是陸嘉雯對他,也只能是當做朋友,想更進一步,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陸嘉雯不是那種夫死節一生的貞潔烈女,現在的年代也不是那個爲寡婦樹立貞潔牌坊的時代,她是正常女人,不管是生活還是生理,都需要一個男人的呵護和照顧,她也明白曹元成的想法,可是卻一直無法接受他。
曹元成不是她心目中的男人,那誰會是呢?陸嘉雯端着酒杯,眼睛看着談笑風生的李雲揚,眼睛裡散發着濃濃的柔情蜜意,卻很快低下了頭。
雲揚也不是!就算他的條件都合適,她也不能跟他有什麼。因爲他是她的弟弟,而且,她比他大了十幾歲!這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不管世俗多開放,陸嘉雯骨子裡還是有着女人最起碼的自尊和自愛,她不會做出讓人指着脊樑罵她不守婦道,老牛吃嫩草的事情!
所以自己無論多喜歡李雲揚,都要當成姐姐對於弟弟的喜歡,他需要什麼,就給他什麼,甚至是自己!但是絕不能說愛,因爲她有自知之明,看得出李雲揚對於她的喜歡,也是弟弟對於姐姐的保護和尊敬。
看着一屋子女人花枝嬌顫,風情不一的美態,陸嘉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己一向不承認老,可是跟這些女孩子在一起,她才感覺,自己是真的老了,不能像她們一樣開懷大笑,否則眼角的魚尾紋會顯露出來。也不能跟大夥一起打打鬧鬧,因爲她的動作,已經不如十年前那麼靈巧了…
“雯雯,你怎麼了?”曹元成看到了她的異狀,走到她身邊關心的問道。
陸嘉雯微微一笑,搖搖頭說道:“可能喝的有點多了,有些頭昏。”曹元成趕緊說道:“那我扶你去辦公室坐一會吧?休息一下!”
陸嘉雯點點頭,對衆人說道:“你們玩,玩的開心點,我去辦公室躺一會!”鶯鶯說道:“要不要我陪你?”陸嘉雯搖頭說道:“不用了,老曹扶我過去就行了!”
走出包廂,把歡聲笑語關在了裡面,陸嘉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曹元成說道:“咱們先去大廳看看吧!”
曹元成“嗯”了一聲,陪着她正想往大廳走,旁邊一個包廂的門打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身上只穿着一條短褲,滿臉通紅的從裡面走出來,也不顧陸嘉雯和曹元成兩人詫異的目光,低着頭灰溜溜的跑出了後門。
陸嘉雯和曹元成面面相覷。現在雖然天氣比較熱,但是來酒吧玩也不是這種打扮就可以進來的啊,這人莫非發了神經不成?兩人正疑惑,又有兩個男人從那個包廂裡走出來,身上倒是衣裝乾淨,臉上卻都帶着憤怒的神色。
一人狠狠說道:“肯定是耍老千!沒道理沒把牌都那麼好!”另一人嘆息着說道:“阿木,算了吧,你又沒有證據,人家也不會承認啊!還好只是十萬,明晚再過來翻倍吧!”
兩人邊說邊從陸嘉雯和曹元成面前走過,從大廳徑直出去了。而陸嘉雯也聽出了苗頭,原來這包廂裡面正在開賭!阿拉丁雖然沒有明令禁止客人賭博,但是也很少有人會到這裡來設局擺桌,怎麼今天刮的哪門子風,竟然有人來酒吧坐莊了?
曹元成對陸嘉雯低聲說道:“我去看看!”陸嘉雯點點頭說道:“拿一打酒,儘量讓他們收臺,別鬧僵了,我看他們賭的挺大,很容易出事的!”
曹元成轉身去吧檯提了一打酒,推開那包廂的門,走了進去。裡面大概有十幾個人。對門的沙發上有三個,一個坐着,一男一女在旁邊站着。
而三人的對面,卻圍着七八個人,一個個叼着煙,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看着對面坐着的那個人發牌。那人戴着一副遮陽帽,在曹元成進門的時候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嘴角一笑,低頭繼續發牌。
曹元成把啤酒往旁邊茶几上一放,對衆人說道:“各位朋友,我是這裡的大堂副經理,感謝幾位的光臨,只是小店向來不提倡賭錢,還請各位朋友照顧一下,有條子來了實在不好交代!”
那太陽帽對面的一幫人扭過頭來看了曹元成一眼,一人沙啞着嗓子喊道:“曹元成,別敗興,一邊涼快去!”
曹元成仔細一看,臉色一變,苦笑着說道:“牛主任,你怎麼在這呢?那是…黃局長!孫秘書?你們這是…”
太陽帽旁邊的女人嬌笑着說道:“曹經理,有他們這些人物在,你還怕出事嗎?”曹元成苦笑着說道:“那你們玩,我不打擾了!”說着從包廂退了出來。
陸嘉雯正在吧檯看營業賬目,見曹元成眉頭緊鎖的走出來,趕緊問道:“怎麼了?他們還在玩?”
曹元成點點頭,對陸嘉雯說道:“沒辦法讓他們罷手,裡面的人太奇怪了!”
陸嘉雯輕蹙着眉頭問道:“奇怪?怎麼個奇怪法?”曹元成看着她說道:“被服廠的牛主任,藥監局的黃局長和孫秘書都在裡面,你說奇怪不奇怪?”
陸嘉雯也愣了。這些人她都認識,因爲阿拉丁所處的地盤,就是以前的被服廠和藥監局所轄。現在依然是合同式的籤給陸嘉雯,每年交地皮錢。
被服廠和藥監局都已經遷走,兩個單位的領導也很少來阿拉丁玩。今晚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居然都來這裡賭博了!
曹元成對陸嘉雯說道:“雯雯,我看這事有點邪乎,他們來這賭博的目的不簡單,很可能跟咱們阿拉丁有關!”陸嘉雯輕咬了一下嘴脣,對他說道:“那我進去探探,順便跟他們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