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雄夫和武田寧次站在走廊的另一端,靜靜地看着這場屠殺還在繼續。他們的眼神,分別盯着張航和楚礫。因爲,他們兩個人,一個很暴力,一個很溫柔,但殺人的速度卻是同樣的驚人!
楚礫,講究血腥與刺激,出手角度詭異,兄弟們根本來不及躲避;張航,講究技巧與方法,用最短的攻擊距離和最少的力量,迅速擊中兄弟們的要害部位,兄弟們避無可避!
再看其他的人員,出手角度和手法居然出奇的相似。
特種部隊的專用殺人手法!船越雄夫和僕智俊川對望一眼,彼此已經心知肚明,這一戰兇險至極!
身份可以僞造,外形可以僞裝,唯有身手是沒有辦法僞裝的。經過千錘百練的,這套最有效的殺人手法,就是專業的殺手也未必會擁有,他們不是特種部隊是什麼?!
僱傭兵?不可能擁有這幾乎百發百中的槍法和最有效的殺人手法!
船越雄夫的周身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他們這幫人不僅訓練有素,而且年齡都很輕,黃皮膚,還有一個是領頭的。船越雄夫的腦中靈光一閃,莫非......?
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就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太聳人聽聞了!
這簡直就是宣佈向日本開戰啊!
船越雄夫的腦中高速飛轉,現在他們居然找上門來了!所以,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一切以實力說話。
山口組的人雖然兇悍,但是死亡人人畏懼!在看着身邊的一個個同伴瞬間就被奪去生命時,他們畏懼了,退縮了!
剩下的人一邊驚恐地看着張航他們,一邊慢慢的往後退去。這簡直是一羣魔鬼,殺人不眨眼!其中有一個傢伙殺得最血腥,最性起。而且看樣子,他還意猶未盡!跟這樣的人作對,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一羣人就這麼伸着一隻微微顫抖的右手,不斷地向後退去。
";怎麼?日本人,原來也就這麼點膽量?";張航用純正的日語說道,語氣中透露着一股不屑與輕蔑。
";叭嘎!";緩緩後退的人羣出現一陣騷動。因爲自己,把所有的日本人都藐視進去,這是不能容忍的。
";叭嘎!士可殺,不可辱!我跟你們拼了!";一名大漢揮舞着手中的木棍,張牙舞爪地衝過來。他的身後,還跟隨着五名不甘受辱的熱血男兒。
";你們也懂這個?";張航一個漂亮的躲閃和一記勢大力沉的空切,這名大漢頓覺身體的一個要害部位傳來一陣巨痛,周身的力量在迅速的流失,然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算是一個男人,就衝着這一點,讓你死得痛快些!";張航望也不望那名攤倒在地大漢,徑直向前走去。
與此同時,與他一起衝出的其他五名大漢也遭受到同樣的下場,全部攤倒在地。
一時間,樓道內沉靜的可怕,只剩下張航他們那輕微的腳步聲和人羣有些急促的呼吸聲,迴盪在樓道內。
";你們是什麼人?跟山口組有什麼仇恨?爲什麼找我們麻煩?";武田寧次分開衆人,與船越雄夫一起來到張航他們跟前。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們山口組欠下的,是到了該償還的時候了!";見到他們,張航眼睛一亮。不錯,這兩個還像個樣子。
特別是船越雄夫,張航可以確定,他的武術修爲與殺人技倆與自己有得一拼。
張航上下打量了一番船越雄夫,緩緩說道:";你應該就是後騰組有小魔師之稱的船越雄夫了,只可惜你如此人才,卻不走正道!否則,你的成就,一定不會在你爺爺之下。";
";你們果然是僱傭兵,說吧,五者會出多大的價錢,我們山口組給你們雙倍!";武田寧次不等船越雄夫開口,就在一旁冷冷說道。
他不傻,他很清楚,眼前此人的修爲恐怕在場之人都不能抵擋。身爲軍人出身的他,怎麼會不懂張航那深遂、空洞、不着邊際的眼睛所寓式示的含義!
這是一雙漠視一切、捨我其誰、充滿自信和霸氣的眼睛!這樣的眼睛,是用無數人的鮮血和生命練就的!
";笑話,你什麼時候聽說過僱傭兵有臨時反水的?";站在張航身旁的楚礫同樣回以冷笑。他的氣機已經牢牢鎖定武田寧次,只要他一動,就會招至楚礫瘋狂的攻擊。武田寧次相信,這樣的攻擊,絕對不死不休!
所以,他沒動。只是全身已經高度戒備,隨時可以應付楚礫的攻擊。
";你終於來了!";半響,船越雄夫吐出這奇怪的一句話。
";是的!";張航的眼神閃過一絲錯鄂,有些驚訝於他的判斷,果然不愧是小魔師:";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我知道,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們竟能下決心派你們來日本。而且還來得這麼快,來得這麼毫無徵兆。";
";既然是僱傭兵,當然明白兵貴神速這個詞的含義。既然是僱傭兵,當然要來得神不知鬼不覺了!你想想,如果讓你們政府知道,我們還能來嗎?";張航笑道。
旁人對他們的談話無不一頭霧水,他們的談話就像是老朋友之間的談話。聽船越雄夫的口氣,他好像知道對方的底細。
聽到這裡,武田寧次內心驚駭不已!因爲他已經知道對手的底細,原來他們是來自中國!原來這場禍端是後騰組的香港分堂引起的!
武田寧次之所以能被稱爲山口組第一高手,除了船越雄夫毫不張揚的個性外,他本身的實力,也已經達到了那個水平。所以,他的眼力與判斷力,也絕對勝人一籌。
船越雄夫和張航短短的幾句對話,就讓他將張航的身份猜到八九不離十。看來今天,山口組是凶多吉少了!
他眼神一瞥,他身旁的一名手下會意的退去。張航看在眼裡,並未阻攔,不管今天他們有什麼對策,都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
但是如果讓張航知道,這名手下的離去,並不是搬救兵想對策,而是通知高層撤退的話,張航就不會這麼大方了。
";能跟你交手,我很榮幸!這也是我的一個心願,今天終於圓了。";船越雄夫緩緩說道:";有時候武力並不只是用來屠殺,它還可以用來交流。";
";你說得沒錯!但是我們這次來,就是來屠殺的!一報還一報,天經地義!";金輝突然插話,瞪了瞪船越雄夫,然後扭頭說道:";老大,根據情報,他們的特種部隊已經出發,估計半個小時內趕到這裡。";
";不是已經通迅屏蔽了嗎?他們還能報警?";
";是外面的市民報的警。";
";哦,原來如此!兄弟們,半個小時內幹完活,回家!";張航話音剛落,整個身子猶如離弦之箭,向前飛出。
他的目標是船越雄夫!
自一見到張航的那一刻開始,船越雄夫就已經滿臉肅容,整個人就處於一中隨時可以一戰的狀態。他知道,今天的對手,將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強大的!不過他毫不示弱,更毫不退縮,人生得遇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很難!
這一戰,不管成敗,不管結局,此生足以!
船越雄夫發出一聲冷哼,迎着張航的攻勢而上。
張航的攻勢很猛,他根本退無可退!因爲他知道自己如果後退,那麼他將徹底地陷入被動。他還沒有那股可以抵抗張航如水銀瀉地般攻勢的信心。確卻地說,是他還不敢去冒這個險。
今天之戰不是比試切搓,而是生死相搏!
船越雄夫的右手微擡,剛好迎上張航閃電般擊來的鐵拳。同是特種部隊的人,船越雄夫可以大致判斷出張航的攻擊點。
就在船越雄夫迎上張航的瞬間,一旁的楚礫氣機一動,瘋狂的罩向武田寧次。
同時口中叫道:";山口組第一高手是吧,就讓我這個第一低手來會會你!";
武田寧次不敢大意,凝神靜心全力迎上楚礫。高手過招,勝負就在一瞬間,生死立判。剛纔,楚礫已經用實際行動,徵明他自己不但是一個高手,而且是一個十分危險的高手!
其他兄弟們見大哥們已經幹上,豈敢落後,也同時一擁而上,又是一場大撕殺拉開了帷幕。
幾招過後,張航的眼神放出異樣的光芒。他攻得緊密,船越雄夫守得嚴密。看樣子,一時之間根本分不出什麼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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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對張航他們來說是非常寶貴的。必須速戰速決!
下定決心,張航招式一變,兇猛的泰拳如狂風暴雨般攻向船越雄夫。
船越雄夫精神一震,他知道對手要強攻了。於是守得十分嚴密,更加謹慎。
楚礫和武田寧次但搏鬥從剛開始就陷入了白熱化階段。
在山口組組長渡邊芳則的身邊待久了,武田寧次也難免受到影響。所以他也崇尚武力,崇尚暴力。
一開始,他就沒打算向楚礫示弱,也沒有示弱。實打實地,他硬接楚礫每一招,每一式。
迅捷無比,兇猛狠辣的泰拳一經張航的手施出,其威力無疑會倍增。可是,就在現在,船越雄夫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纔是山口組第一高手!
張航的攻勢凌厲而兇猛,但他卻能一一化解。
張航眼神一動,計上心來。手中的力道慢慢減弱,攻勢也漸漸的有些凌亂。
船越雄夫看在眼裡,並未馬上反擊。像張航這樣的特戰高手,原本體力不應該只有這一些。不過,經過了事先但搏殺,體力或多或少是會下降的。
想通了這一點,船越雄夫不再保守。揪住張航一個破綻,乘勢反攻。防守,永遠不可能取勝!只有進攻,將敵人擊倒,勝利纔會屬於自己!
就在船越雄夫但攻勢越來越猛之際,張航的嘴角突然仰起一抹微笑。
緊接着,他將船越雄夫蓄勢已久的致命一擊引向虛空。右手成拳,全身的力量都瞬間集中在一起,用他非人但速度,將他同樣非人的暴發力,通過這隻鐵拳,送往船越雄夫身上。
船越雄夫但覺自己蓄勢已久的一擊,其中的暴炸性力量被引向虛空。如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船越雄夫暗呼一聲不好,還沒等他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一鼓掌氣已久急奔自己而來。繞是他反應其快,卻還是被張航的右拳擊中,其中還有百分之六十的拳勁,透體而入。
船越雄夫但覺心口吃痛,如遭重錘!身形已然不如先前那麼流暢。
張航豈會放過這一千栽難逢的好機會,雙腳踏進,跟隨船越雄夫飄浮不定但身形,直接用最兇悍最有效的泰拳進行連續攻擊。
豆大的漢珠不斷地從船越雄夫的額頭滲出,現在他所用的身法,是日本大名鼎鼎但慕容家族但幽靈身法。
此套身法着重走位和步法,往往以常人不可想象的方位遊走。自出道以來,這套身法他只用過三次。非到緊要關頭,是不輕易使用的。
這一次,已然到了生死關頭!
對手的身份別人不知,船越雄夫自己卻已明白十之八九。中國,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宰割、任人欺負的民族!它現在所向世界所展示出來的力量,相信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敢輕視!
他敢來日本,足以說明他的膽量和實力!獵人學校的大地勳章獲得者、世界新科戰神,豈會是等閒之輩?!
不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應付,就只有死路一條!
船越雄夫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心驚,他一身飄浮不定的身法已然使到極限,但是仍然不能甩開張航。張航,他依舊用那隻要一碰就會傷筋斷骨的兇悍泰拳,如影隨行地緊緊罩住自己。
船越雄夫感覺自己就像是一位在刑場等待死亡的囚犯,眼睜睜地看到套在脖子上繩嗦,慢慢的不斷勒緊,一圈又一圈,一圈緊過一圈。
張航現在的感覺跟船越雄夫完全不是一回事,船越雄夫的超強抗擊打能力也讓張航很驚訝。幸虧,在來日本前,有他的詳細資料。否則,不知底細的倉促與他對戰,絕對沒有這麼容易地佔得上風。
久攻不下,張航並沒有急燥。相反,他現在已經完全掘棄了一切雜念,心靈進入到一種空靈狀態。所使用的招式,也不再是以兇悍見稱的泰拳,而是純正的中國功夫。
一招一式,信手捏來,卻招招突襲船越雄夫的破綻之處。
船越雄夫頓覺對手的氣勢一變,自己的破綻被無限制地放大。
";砰!";船越雄夫右腰再中一拳,整個身軀頓時倒飛而出。
喉頭一甜,張口吐出一道鮮血,在空中撒下一片血雨。
張航如蛆附身,在他的身體落地之前,提起右腳,又是狠狠的一擊。
受此重擊,船越雄夫口中鮮血連吐,兩眼一黑,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航望了望場中情景,兄弟們已佔進上風。楚礫與武田寧次的搏殺也正酣,微微皺了皺眉頭,張航並未出手對付武田寧次,而是撲向山口組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