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的行動方針已經確定,大家散會而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張曉剛局長將準備好的資料交給張航,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後,就藉故離去。他知道,張航還要看資料,分析哈布爾的下一步行動。
沈刑陽將抓捕金玉蘭的任務交給了副隊長劉標,由他親自負責指揮。同時,四名刀手也被放了出來,由陳雲飛負責監視工作。
而就在西寧市公安局開會的同時,在西寧市一處出租房間內,有兩名年輕女子正談論着什麼,其中一名情緒激動,另一名正試圖安慰她。
這名情緒激動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賈富貴長期包養的情人---金玉蘭。
凌晨四點多,她才從昏迷中醒來。在她的記憶中,她跟賈富貴正愜意地洗着桑拿澡。突然進來幾名陌生人,當自己剛剛要開口詢問時,卻被人從背後擊暈掉。
記憶到此爲止,自己全然沒有知覺,直到凌晨四點四十二分,才幽幽醒轉。
沒等自己填補好這片空白的記憶,眼前的血腥場面頓時讓她毛骨聳然、如墜冰窟!
原來清清的池水現在已經變得鮮紅,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味。賈富貴揚天倒斃,睜着死魚一樣的眼睛,早就沒了任何神彩,了無生機灰敗不堪!
或許是他對巨星幫的不捨,或許是他對家人的不捨,又或許是他對馬菊芳的不甘和對金玉蘭的不捨!
總之,已經被嚇得雙腿發軟、目瞪口呆的金玉蘭是怎麼也不會明白他爲什麼不閉眼睛,金玉蘭能做的,就是暢開嗓子,將自己全身的恐懼都通過咽喉歇斯底里的發泄出去。
";啊...!";金玉蘭的這一聲慘叫,刺破蒼穹,絕對驚動不少正在晨練的人。
好一會,金玉蘭才從巨大的驚恐中恢復一些力氣,她那灌了鉛似的雙腿才恢復一些力氣。一路小跑,跌跌撞撞地出了別墅,好一會才攔到一輛出租車,直奔小姐妹處。
在車上,她驚慌失措的神情,惹得司機不住地問道:";美女,是不是遇到色狼了?要報警嗎?";
金玉蘭搖頭不語,只是一再的催促司機:";快點,再快點!";
到了小姐妹處,金玉蘭依然驚魂未定。
";姐姐,出,出大事了!他,他被人,被人殺了...你幫幫我,我該怎麼辦?";
被金玉蘭稱做姐姐的是她的同村老鄉,叫金桃。當初她們一起離開老家,來到西寧市區找工作。沒有學歷沒有技術的她們,最後憑着亮麗的外表,在一家酒吧上班。後來金玉蘭被賈富貴看中幷包養,她們兩人金桃早出來七個月,所以金玉蘭一直叫她姐姐。
";你說什麼?什麼他被殺了?賈老闆?";金桃一聽她的話,也嚇了一跳:";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是誰幹的?";
";賈老闆死了,被殺死在我的身邊,不過我沒看到是誰殺的!更不知道是誰殺的!";
金玉蘭只是賈富貴包養的一名情人,除了購物,其他每天幾乎足不出戶,他的對頭,金玉蘭一無所知,更不會認識。
";什麼?你繼然是在他身邊,怎麼會沒有看到殺手的模樣呢?再說你認識他時間也不短了,應該知道他有那些仇家的。";
";他來我這裡,只是吃喝玩樂,其他的事情我們一概不談,他不說,我也沒問。所以他的仇家,我一個都不知道,也不認識。而且就算是我認識,也沒有用。";
";爲什麼?";
";因爲當時我被人從背後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賈富貴被人殺死了。";說到這裡,一直靠在金桃懷裡的金玉蘭身軀再次劇烈的抖了起來,聲音也變得機動起來:";而且,在我的手裡,還有一把血淋淋的匕首。就是那把匕首,刺死賈老闆的,警方會不會認爲是我殺了人?我該怎麼辦呢?姐姐,我怎麼辦呢?";
";別怕,別擔心!";金桃一邊拍着金玉蘭的肩膀,一邊安慰道:";你放心,警方會查明真相的。他們想嫁禍給你,沒那麼容易。別擔心,會沒事的!";
金桃不聽地輕拍她的後背跟肩膀,一邊細言輕語地安慰。
";你想,你一個弱女子,怎麼殺得死一個成年男子?警方不會那麼糊塗,輕易上了別人的當!";
";對了,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看到?";
";沒有!我是坐出租車過來的。";
";那就好。";
";姐姐,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要逃走嗎?";金玉蘭問道。
";不,讓我想想。";金桃沉思一會,對金玉蘭說道:";你非但不能逃走,而且還要馬上去自守!";
";去自守?姐姐你有沒有搞錯?我又沒殺人,幹麻去自守?一自守,我就是沒殺人也變得殺人了!";金玉蘭一把推開金桃:";不,我不去!我要馬上離開這裡!";
";正因爲你沒殺人,所以你要去自守。如果你就這樣逃了,你就更說不清楚了,警方也會因此更加懷疑你的。";金桃一把拉住金玉蘭的手:";聽我的,不會錯的!把事情源源本本地講給警方聽,他們會查明真相,還你一個真相的。聽我的,姐姐是不會害你的。";
金玉蘭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
";你想,如果要逃,你又能逃到哪裡去呢?現在資迅這麼發達,警方一個通緝令,天大地大,你卻無處藏身!";
";可是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姐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我信,我信,我相信你沒有殺人!可是光我一個人相信你沒有用,要警察相信才行。你只有自己主動去警察局把事情講清楚,纔有可能讓警察相信你,你纔有可能過上一個正常人的正常生活。難道,你還想逃避一輩子嗎?";
應該說金桃是比較理智的,在這個緊急關頭,她還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因爲這個時候,根據出租車司機提供的情況,警方已經掌握了金玉蘭的行蹤,警車已經離金桃的出租房不遠了。
金桃說得很對,她根本沒有逃走的可能,要想洗清嫌疑就只有跟警方合作,這纔是她唯一的出路。
";走吧!姐姐陪你一起去,去公安局把問題講清楚就沒事了!走,姐姐陪你!";金桃挽着金玉蘭的胳脖,勸她移動腳步。
";真的?";
";真的,姐姐不會騙你的!";
金桃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警車特有的呼嘯聲已經傳入她們的耳朵。
聽到這個聲音,金玉蘭整個人一哆嗦,不自覺的定在那裡。
";來的好快!妹妹不用怕,我們不是逃走,是主動去找他們的。走!不管到那裡,姐姐都陪着你!";怕金玉蘭突然改變主意,金桃在一旁催促道。
聽到這句話,金玉蘭緊崩的神經又鬆馳下來,這個時候的人是很脆弱的,也是最需要朋友和家人的支持與鼓勵。
金玉蘭的雙手緊緊地抓着金桃的手,慢慢地跟着她邁開步子,離開房間。
金桃住的房子就在一樓,所以不用走樓梯,出了門就是路,三輛警車已經停在路上。
";金玉蘭,沒有想到你倒是明白事理,沒跑!既然你這麼明白事理,我們就算你是自守的吧!";一名領頭模樣的警察看到她們倆人走出房間,有些驚訝的說道。
";這位警察同志,有一點我的要替我的小姐妹,也就是金玉蘭說明:她不是自守,是配合協助你們警方辦案,人不是她殺的,待會她跟你們到了警察局會配合你們的調查,請調查清楚這件兇殺案,還她一個清白。";金桃說道。
";對,對,我沒有殺人!";金玉蘭立即在一旁附合道。
";你是誰?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領頭模樣的警察打量了金桃兩眼,開口問道。
";我叫金桃,是她的好姐妹。我也是剛剛得知賈富貴被殺一事,事情的經過她都跟我講了。我們現在正要去警察局把事情的前後經過提供給你們警方,當然是我小姐妹金玉蘭知道的情況,以免讓真正的兇手消遙法外!另外,這自守跟配合警方當然是有本質區別的。殺了人去警局才叫自守,她根本沒殺人,這樣去警局就叫配合警方辦案!從法律上說來,不僅有區別,而且區別還恨大!";
";呦!沒想到你還懂這個!實話告訴你們吧,因爲我們在殺死賈富貴的兇器上找到她金玉蘭一個人的指紋。至於你剛纔說的金玉蘭她一介弱質女流,怎麼可能殺死像賈富貴這樣的一名成年男子的問題,這也不是問題。憑她跟賈富貴的關係,在賈富貴毫無防範的情況一刀致命的機會多的是!所以她金玉蘭現在是殺死賈富貴的最大嫌疑人,到警局把問題交待清楚是必須的,對於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來說,金玉蘭就是自守!";這名領頭的警察說道:";走吧!不管你是自守也好,配合也罷,反正這件案子我們必須要把它破了!把你知道的和做過的事情如實的講出來,你到底是不是兇手,我們自會查清。";
";好吧!";金玉蘭輕輕應了一聲,隨即又馬上問道:";警察同志,你們不會冤枉一個無辜的人吧?";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纔怪!";聽了這名警察的話,金桃心中暗自滴沽:";那是最完美的理想狀態,不管科技有多先進,這個世界上,永遠有許多破不了的懸案!我只是希望,賈富貴被殺這件案子,不要成爲懸案,最後警方找金玉蘭做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