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梅家被殺三千六百一十七人,全部是男性。
婦女兒童共一萬六千人收監。
同梅家有關係的官員全國共九百一十人被殺或被罷免,另有四百三十人被關進了監獄等待後續結果。
又三日後。
梅家女人和兒童全部被髮往帝國南疆潮溼之地做勞工,當既出發,路上不得停留。
關在監獄裡的四百三十名官員兩百人被殺,兩百三十人被降級。
至此,梅家這個幾百年的世家徹底凋零。
從此,秦國再沒有梅家這個世家。
那些跟梅家沒有半分關係的,只要是姓梅的,他們都紛紛改姓,只恨祖上爲什麼姓了這麼個姓。
這其間。
聖上一直端坐在龍椅上,一句話也不說,他只需要一個結果。
又兩日後,事件結束。
梅家,這個在秦國、甚至是在全大陸都很有名氣的世家,滅亡。
當然,還是有人逃了出去,那就是梅家的三個兒子,但天下之大,他們能去什麼地方?什麼地方又敢收留他們?他們以後的日子也將是喪家之犬的日子,至於還會不會回秦國爲他們梅家報仇就沒有人知道了。
聖上再一次大獲全勝,聖上再一次讓世人看到了他的鐵血手腕。聖上就是聖上。
而同時,有很多國家惶惶不安,因爲他們清楚,秦國梅家事一了,那便要算算他們八國聯合進攻秦國的事了。
這件事,主動權完全在秦國手裡,因爲,八國聯合攻秦失敗了,他們是戰敗國,他們八個國家全是戰敗國,他們在不安中等待着秦國的報復。
杜林這個時候在太學府。
他在正德門前同梅家父子交戰時又破了一境,現在的他,已經是三境淨魂境初期了,這讓原酋很興奮。
原酋興奮是有原因的,自古以來,大陸上出現了很多的天才,這些天才很早很年輕便處在了同代修行者的最前端,但到以後,他們窮其一生都不能越過淨魂這道門檻,或者是得幸進入了,但越五境是不可能的,從沒有人例外。
所以,在大陸上,所有的修行者都明白一個道理,這個道理並不是某個修行者發明的,而是無數的修行者總結出來的,那便是,想要越五境,首先要過三境,而且是在修行並沒有阻礙的情況下越過第三境,這樣的話,你纔有可能越五境。
換句話說,如果你年少天才,十幾歲時就已經到了第二境的巔峰境界,但此後便一直停留在第二境,到你五十歲時才進入第三境,那麼你便不能越五境。
當年的菜農步入修行都很晚,但他修行的速度極快,所有的境界在他的面前都不是問題,他是一路直接進入的,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這就說明,你就算入修行道極晚也沒有關係,只要你能一路順暢的修行,你就有可能步入越五境的行列。
而現在,杜林越過了第三境,進入淨魂境初期,這說明他已經站在了同代修行者的前端,他是可能越五境的。
原酋能不興奮嗎?原酋能不高興嗎?
爲了表達自己的興奮,原酋第一時間通知了師弟韓昌。
原酋通知韓昌時,韓昌正在休息,他連糖人都沒有去賣,他在家裡休息。
韓昌是很累的,他昨天殺了那麼多人,來回奔波了多少千里,人累心更累。
可是,當他聽說杜林竟在昨天的交戰中進入第二境後,他一下從牀上跳了下來,然後直奔太學府。
“人呢?杜林呢?在什麼地方?”
韓昌沒有看到人就大呼小叫,言語中滿是興奮。
而杜林則有點無言,他望向亭子外面,看着急奔而來的韓昌行了個禮:“二師伯好。”
韓昌一把拉住了他,手直接扣上了他的脈門,細細摸了幾下後哈哈大笑:“果然,哈哈哈,小師弟你果然沒有看錯人,他過了三境了,哈哈哈!”
韓昌的表達方式比原酋還要激烈,弄得杜林手足無措,只好望向亭子外的流雲。
他們在太學府的最後面,同時也是在太學府的最高處,這裡平時不準別人上的,只有原醉和趙冰兒在得到原酋的同意後可以上來,但原酋在得知杜林越三境後直接把他帶到了這裡。
韓昌哈哈大笑了一陣,發現杜林只是望着亭子外,他停下疑惑的看着杜林:“不興奮?”
杜林望着他:“這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韓昌差點一頭栽地上:“看看,跟我裝高人是吧?跟我裝雲淡風輕是吧?”
杜林無奈說道:“我說的是真的,這有什麼值得興奮的?別的不說,秦歌便是第三境,黑噠也是,柱子、建秋、唐晴晴,他們都是這樣的年輕,可他們很早便是第三境了,我這剛進入第三境,我想不出這有什麼值得興奮的。”
韓昌差點被噎死,瞪着一雙猥瑣的眼睛望了杜林半天,然後說道:“他們當然是第三境了,而且他們比你進入第三境要早,甚至有的人要早很多。但聞道有早晚,得道無定期,你想過沒有,你別他們踏入修行道要晚多了,你是什麼時候才進入修行道的?他們是什麼時候?你這個時候已經進入第三境快要趕上他們了,你這樣想想就會得意了。”
杜林仔細想想也確實,於是他點了下頭:“這也有道理,不過在交手不是人家的對手前,我不認爲這有什麼值得得意,畢竟打敗對方纔能讓自己得意。”
韓昌實在是無言了,指着杜林指了半天,最後放下手指:“朽木不可雕也!”
原酋哈哈大笑:“我本來就沒有打算讓你雕他,他是我的。”
韓昌沉下了臉:“老原,你不要忘了他是誰介紹給你的,他是我們兩個的。”
原酋也沉下了臉想要說什麼,杜林揮手打斷了他們:“你們說錯了,我不是任何人的,我就是我自己。”
兩人一愣,杜林已經開始下山。
“你幹什麼去?”
兩人對杜林的背影大吼。
“冥思修行。”
杜林回了一句,但他還是頭也不回的下山。
原酋瞪着一雙眼睛:“這個傻瓜,難道不知道我讓他上來是想讓他在這裡冥思修行嗎?”
韓昌擺了下手:“讓他按他自己的方式來吧,拔苗助長並不見得是好事。”
原酋沒有說話,韓昌也不再說話,兩人望着杜林下山,好久後,兩人突然對視大笑。
笑了好一陣,兩人又同時望天,接着兩人都雙手抱拳對着天空:“小師弟,你果然運氣極好,眼光也極準,爲兄佩服你!”
杜林邊下山想着一些事。
他首先想到自己在戰鬥中破境這件事。
到現在,他所有的破境都是在安靜的環境下,也就是在冥思中破境,他並不知道交戰時也能破境。
其實,越是危險的環境,對破境越有好處,但這也是對個別人說的,因爲各人處在危險中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有些人,處在危險中時一味的想要逃走,根本就沒有一拼的想法,這自然就無法調動體內的潛力,而潛力不能調動的話,自然就不會破境。
而有些人,越是危險就越是生猛,如杜林,如黑噠,他們當時已經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只想跟梅家父子好好的打上一架,他們激發了全身的潛力,可以說是透支了體內的潛力,當透支過度,生命本身需要種強大的力量來支撐這種透支,所以就自然破境了。
這是一種強者的破境方式。
而杜林和黑噠,他們無疑都是強者,年輕一代的強者。
這裡所說的強者,並不單指修行方面,還家心境方面。
杜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