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仁海和梅仁星大禮下跪,林步長緊隨其後,三人齊呼:“聖上聖明。”
秦國。
京都。
原醉不在太學府,她跟公主在一起,兩人都在鬼街的小院中。
院子中並不是只有她們兩個,還有真真。真真哼着歌在忙活,她事情很多,哥哥住進了太學府,真真要做好些好吃的給哥哥送。
望着哼着歌忙活的真真,趙雪突然說道:“這個真真,她是真的喜歡杜林。”
原醉輕輕點頭:“只可惜,她太小了。”
趙雪一笑:“小是可以長大的,再說了,杜林也不大。”
原醉不語望着真真,認真的女孩很美,真真算不上美女,但她認真的樣子,真的很美。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她,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想的也簡單,她其實是最快樂的人。”
趙雪突然吐出這麼一句話,原醉轉頭望着她:“公主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心結了嗎?”
“原醉你知道嗎,我們是朋友,所以你稱呼我時不用公主長公主短的,直接叫我名字不行嗎?”
趙雪望着原醉說道。
原醉一笑:“習慣了,公主就是公主。再說了,既然是朋友,又何必糾結一個稱呼?”
趙雪輕輕擺了下手:“原醉,秦國只怕是想出事了。”
原醉聽了輕輕一笑:“有聖上在,秦國還能出大事?”
“可如果聖上不在了呢?”
聽了趙雪的話原醉大吃一驚,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是對聖上的大不敬。
“公主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原醉說道。
公主神情很嚴肅的望着原醉:“如果這是真的,到時候,原醉你們支持我們嗎?”
原醉還是說道:“不會有這樣的事,聖上龍體康健,公主以後也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我說如果這是真的,原醉你會支持我們嗎?”
原醉看公主如此認真,她不由得也嚴肅起來:“你們都包括誰?”
“太子。”
原醉沒有思考,馬上就說道:“不但是我,包括我父親,包括秦國人,都是支持太子殿下的。”
趙雪苦笑:“只怕未必。”
“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
原醉發現太不對勁了,難道趙雪今天拉自己出來就是爲了這件事?她爲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趙雪嘆了口氣,然後想了好久突然說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這樣說,你不會告發我吧?”
原醉失笑:“你這是什麼話?真是的。”
公主也輕輕一笑:“不管怎麼說,我們永遠是朋友。”
真真這個時候已經做好了,她將做好的飯菜裝進了一個籃子,然後準備提着去太學府。
真真做得太認真了,她都沒有看到原醉和趙雪,也沒有聽到兩人剛纔在討論她。
這個時候做完了,擡頭猛的發現了兩人,真真望着她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原醉一笑:“看你做飯啊。”
真真也笑了:“哥哥住在太學府了,真真怕他吃不慣那邊的飯,畢竟他吃真真做的飯習慣了,所以真真做了些準備給他送去。”
原醉輕輕點頭:“好羨慕啊,他有一個好妹妹。”
真真認真的看着原醉糾正:“我可以叫他哥哥,但我並不是他的妹妹。”
原醉一愣,趙雪也是一愣,這明顯是個病句,這根本說不通。
你叫他爲哥哥,但你卻說你自己並不是他的妹妹,這怎麼聽着這麼詭異呢?
真真也並不過多的解釋什麼,對着兩人揮了下手:“走了,你們聊吧。”
望着真真消失的背影,原醉自言自語:“可以叫哥哥,但不當妹妹,那是什麼?”
趙雪卻想明白了,她輕輕點了下頭:“她想嫁給杜林。”
原醉吃驚的張着小嘴:“真的是這樣嗎?”
雖然這樣問,但原醉也已經想明白了,真真可能真的是這樣想的。
趙雪一笑:“這個小女孩,目的明確,思想簡單,她想這樣,於是她便一直這樣做,是個癡人。”
原醉也點頭,其實,兩人心裡都有些羨慕真真,這樣想,便這樣做,她們卻做不到,因爲她們有她們的驕傲,她們有她們的矜持。
她們有她們的想法,真真有真真的執着。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各自思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少女懷春很正常,原醉和趙雪雖然各有各的驕傲,但她們也是女孩,也是少女,她們也懷春,只是如果她們不說的話,別人永遠不會知道她們懷春的對象是誰。
趙雪突然指着屋頂說道:“一年前,在東北道,我曾想捉住她。”
原醉擡頭,看到青雪蹲在屋頂上,並且兩眼警惕的望着她們。
“她的確可愛,誰見了也會喜歡。”
原醉說道。
“帶人捉她,並不是因爲她可愛,而是想殺了她。”
趙雪又說道。
原醉轉頭望着趙雪:“爲什麼?”
“因爲想治父皇的咳疾,聽說很有用。”
原醉沉默,趙雪又說道:“當時,她已經認主,她已經跟着杜林,所以,當時就是一場對杜林的追殺。事世無常,誰能想到,一年前還在東北道被本公主追殺的人,一年後竟成了父皇的紅人?”
聽了趙雪的話,原醉轉頭望着她:“爲什麼沒能成功?”
趙雪認真說道:“因爲,杜林用性命相拼,我們無可奈何。”
原醉回味着趙雪的話,趙是回味就越是吃驚。
一年前,杜林剛入修行道,而趙雪身邊全是軍人,更有第三境界的大修者,但公主說她們無可奈何,這個無可奈何可不是別人說的,而是公主趙雪說的,她這樣說,就說明當時真的沒有辦法。
“他是意志堅定之人。”
原醉只能這樣說。
趙雪點頭:“的確,他認定的事,一定會去做,並且拼盡全力,甚至是性命,父皇喜歡他,是有理由的。”
原醉不能明白趙雪今天爲什麼多次提到聖上,她究竟是怎麼了?
趙雪突然說道:“我還有點事,原醉你先回去吧。”
趙雪說完離開,原醉呆在院子中想了好久,半天后擡頭望着皇宮方向:“難道,聖上真的病了?”
太學府中。
山頂亭子中。
杜林正在冥思。
但他冥思得很痛苦,因爲他根本入不了定,他身邊有個冷修緣。
冷修緣坐在杜林身邊,但她根本沒有冥思,相反,她的兩隻眼睛睜得特別大,盯着杜林的臉不放,而且嘴裡也在喋喋不休的說着話。
“杜林,他們給咱們安排的屋子也太小了吧?而且裡面的東西都髒兮兮的,咱們需要重新買一些,要不然朕……本姑娘可是睡不着。”
杜林仍舊閉着眼睛,他根本不理冷修緣。
冷修緣見杜林沒反應,她又說道:“這太學府果然名不虛傳,本姑娘還是第一次進來,杜林你可不能這樣,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姐,你難道不想帶着師姐遊覽一下太學府的風光?”
杜林還是不說話,但他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冷修緣彷彿看不見一樣又興致勃勃的說道:“杜林要不然咱們出去玩吧?這樣坐着太無聊了,冷風還吹着,別再把咱們給吹病了。”
杜林的臉通紅,他是沒睜眼,但他全聽着了,他根本無法入定,根本不能進入冥思狀態,身邊有這麼一個人一直說着話,鬼才能入得了定。
“杜林,你說咱們今天吃什麼?不如咱們去下面的湖裡釣幾條魚烤來吃吧?先說好了,本姑娘可是不會烤,你要烤給我吃。”
“杜林你這是怎麼了?我知道你並沒有冥思,你這樣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杜林猛的睜開了雙眼,他惡狠狠的盯着冷修緣:“有沒有完了?有沒有完了?你不嫌累得慌嗎?你準備一直這樣說下去嗎?你想出去玩自己出去不行嗎?你這是想煩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