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在漸漸地流逝,滄海桑田,浩雲崢的頭髮,鬍子,漸漸的掩蓋全身。那一身青衣,也漸漸的開始破爛。
經歷春夏秋冬,無數次的歲月洗劫,浩雲崢完全變了一個樣。
從一開始的一個根本不瞭解劍道的人,一直到領悟了沖天劍意,渾身劍氣沖霄,整個天地,彷彿都難以容納他。再到現在,渾身的劍意,緩緩內斂。整個人開始漸漸的變得平凡,彷彿是一個普通人。
隨着時間的過去,他甚至已經算不得普通人。若是不看他的樣子。此時即便是有一個人在他的身邊經過,都難以想象他是一個有生命的人。
因爲此時的他,收斂渾身氣息,即便是生命氣息都完全收斂,誰都無法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就如同一塊水中頑石,毫無生命律動。
終於,當他最後的一絲氣息完全收斂之時,他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中,一絲滄桑之色閃過,整個人,彷彿已經度過了萬年歲月一般。
擡頭望去,往日的冰雪風霜,早已消失不見。
此時,他就站在一座湖泊中的小島之上。
這小島上,全是一些碎石,根本就不見半顆植物,完全就是一個荒島。
日頭升上高空,讓浩雲崢判斷得出,此時乃是夏季。
他的氣質,在領悟斬天劍決的過程中,完全變了,和原來,幾乎擁有着天差地別的區別。
在斬天劍決的領悟中,他變得鋒銳,如劍一般,有着勢不可擋的氣勢。再到最後,也就是現在,那鋒銳之氣,卻又完全的收斂了起來,就如一柄藏入劍匣的寶劍一般,隱藏了自身的銳利。
只是,在這同一時間,他也彷彿蒼老了千歲,萬歲一般。那經歷歲月風霜沉澱的變化,已經成爲了他真正的人生。
在一旁,莫老依舊站在他的身邊,一直靜靜的閉目,似乎也在修煉。
當浩雲崢的目光看向莫老之時,莫老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他,聲音依舊嘶啞,滄桑,卻是笑道:“怎麼,這麼快就悟透那斬天劍決了?”
浩雲崢微微點頭,隨即又微微搖頭,道:“眼前的這是怎麼回事,可以告訴我吧?我想,眼前的這個,應該不是幻境吧?”
莫老眼珠一轉,立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卻還是笑道:“怎麼說?”
浩雲崢淡淡搖頭,道:“我本只有百歲壽元。在前來三清秘境之前,更是因爲清雪而損耗了十年壽元,頂多就只能活到九十歲。可是,在領悟斬天劍決的這段時間中,我卻感覺彷彿過去了千年萬年一般。
實際上,我根本就沒有這麼多年的壽命。但如今,這一切都好像真的發生了,所以,我想知道,這個空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見浩雲崢如此清楚的說出來,莫老開始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這大笑聲卻比之他那怪笑更爲難聽,道:“看來你小子智慧有所長進嘛?沒錯,的確有問題。至於什麼問題,就不要問這麼多了。你先想想,如何領悟出屬於你自己的劍道吧。等你劍道有成,自然而然地會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見莫老不想告訴自己,浩雲崢也不強求。微微點頭,道:“那好,無需浪費時間,莫老,您說吧,現在我應該怎麼做?”
莫老聞言,道:“你自己不會安排一下計劃嗎?非要來問老夫?”
浩雲崢見勢,立即就知道這老傢伙好久沒被拍馬屁,心裡不好受,給自己擺譜了,當下不由翻了翻白眼。卻不像以前的那樣,開口不是噴他一頓,就是拍他馬屁一通,反而開始調笑了起來。
“怎麼,莫老這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你不覺得此話很是滑稽嗎?倘若我有時間安排計劃,何必問你?”
此時的浩雲崢,感覺自己就好像歷經風霜,已經和莫老成爲一個時代的人物一樣,調笑起他來,絲毫不覺得心裡有什麼。
莫老見浩雲崢竟然也開始和自己用這種口氣說話了,似乎沒有半點意外一樣,只是白了浩雲崢一眼,道:“好小子,你行。”
心中卻暗暗道:“真以爲自己經歷千萬年風霜了嗎?你行,想要老夫給你安排計劃。你等着,老夫不整死你,老夫就不是人!”
想着,他也笑了起來:“你行,既然如此,那就做好準備吧。老夫現在就給你安排……!”
說完,莫老忽然一伸手,猛然搭在浩雲崢的肩膀上。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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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雲崢只感覺自己的體內,彷彿猛然爆炸一樣。下一刻,浩雲崢頓時感覺,整個宇宙,似乎都直接崩毀了。
眼前一黑,浩雲崢半響沒有醒悟過來,整個人就好像直接死亡了一樣。
良久良久,他這才漸漸恢復了意識,同時,視覺也恢復了。
但是,同一時間,他更是感覺渾身一重,體內,彷彿沒有了半點力量一樣。
此時,浩雲崢心中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沒有半點修爲的年代。
這個感覺一浮現,浩雲崢立即吃了一驚。只是,那彷彿經歷了無盡滄桑的面龐上,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閉上眼睛,剛要內視,卻發現,自己竟然真的修爲全廢,甚至就連內視,也完全做不到了。
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驚色。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莫老卻明顯的感覺了出來。
轉頭看向莫老,就見莫老也笑看着自己。
兩人沉默半響,莫老顯然等待浩雲崢的問話。看他的那個樣子,似乎迫不及待一樣,還有一些洋洋得意。
終於,浩雲崢等待了半天,莫老就是不說話,浩雲崢這才淡淡道:“什麼意思?”
見浩雲崢終於問出這句話了,莫老當下就是嘿嘿一笑,道:“把你打落凡塵,成爲一個凡人,再次重修吧。就如當初的三清道祖,不也神魂一分爲三,重新修煉的嗎。現在開始,這秘境中自然會出現屬於你的對手。
而你也必須在有限的時間中,一路斬殺這些對手。記住,只能用劍。這一次,你就好好參悟一次劍道吧!”
浩雲崢啞然,卻是明白了莫老的意思。
很顯然,想要他完全的領悟一條屬於自己的劍道,廢除修爲重修,這是最好的辦法。
再則,浩雲崢很快就發現,自己的修爲不是被廢,而是被封印,立即就瞭解了這其中的意思。當下,他也不再多說,開始了按照莫老的意思,開始了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