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這是……？”夏建華一臉疑惑。
“哥，你別管，這是我對顧凡救治我母親的承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夏一燕說。
“咳咳，夏總，雖然我沒什麼錢，可也不會貪心到這種地步，”顧凡笑道，“你那番承諾，我本來就當作是病人家屬情急之下的言論，不足信的，而且……君子才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您是女子，就不用遵守這個了。”
“顧凡……”夏一燕眼中泛着淚光，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老人家還需要再鍼灸兩次就會徹底好轉，我告辭了。”顧凡說完便要離開。
夏一燕拉住顧凡，“不管怎樣，給我你的銀行賬號，診療費總該給你吧？”
顧凡嘿嘿一笑：“這個可以有，反正我吃軟飯慣了，多點零花錢心裡不慌。”
迅速給了夏一燕卡號。
房間裡一片沉默。
吃軟飯也可以吃的這麼理直氣壯嗎？
蘇清雅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真是帥不過三秒，剛剛對他萌生出那麼一丟丟崇拜心理，這貨就原形畢露！
回家的路上，蘇清雅破天荒讓顧凡坐副駕駛。
“我不管你的醫術是從哪兒學的，沒拿到行醫執照前，不許再用。”蘇清雅厲聲說。
“爲什麼？”顧凡看着窗外，心想這好像是第一次坐在蘇清雅車子的副駕駛。
以前蘇清雅總是厭惡和自己坐在一起。
果然這個世界，很現實。
唯有實力，才能讓蘇清雅對自己高看一眼。
“爲什麼？你以爲次次都能像今天運氣那麼好嗎？如果夏市長的母親有個三長兩短，你真的自斷雙手去賠？”
顧凡淡淡一笑，沒有迴應蘇清雅的話。
如果連這種病症都治不好，別說自斷雙手，就是斷頭也無所謂了。
這是顧凡發自心底的自信。
從拿出銀針給夏一燕治臉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決定徹底改變。
他要找回曾經那個自己，用任何方式。
狂妄一點又如何？
慕容昊開車跟在蘇清雅後面，氣的時不時捶打方向盤。
“混蛋！別以爲你運氣好，我就整不了你！既然你執意要阻礙我得到清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慕容昊陰險地笑道，“你不是喜歡自斷雙手嗎？我來幫你！”
蘇清雅沒有直接開車回公司，而是在海城商業街附近停了下來。
“顧凡，明天爺爺壽宴，我公司事情太多忘記準備壽禮，今年交給你來準備。”
顧凡點點頭，“有預算麼？”
“自己看着辦，你不是今天拿到診療費了麼？”蘇清雅白了顧凡一眼。
“哎呀，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還打算找你報銷預算來着。”顧凡嘿嘿一笑。
“少來！去給我好好挑禮物！下車！”
顧凡撓着頭站在街上，長嘆一口氣……
這母老虎也太摳門，才聽說我拿到診療費就要買壽禮。
話說，蘇老爺子會喜歡什麼呢？
蘇清雅在後視鏡裡看着顧凡，自言自語：“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那廢物，我會不會太冒險了？”
蘇家壽宴，是每年家族內最重要的宴席。
老爺子蘇正有三個兒子，大兒子二兒子兩家生的都是孫子，只有三兒子這邊是孫女。
按老爺子立下的規矩，三個兒子可以在蘇氏集團任職負責不同部門業務，孫子輩全都得自主創業。
各家只能給子女提供最多兩百萬的創業資金。
這幾年蘇清雅兩個堂哥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賺了不少錢，蘇清雅則剛剛起步。
一想起宴席上這幫親戚免不了又會對顧凡嘲諷譏笑，讓自己和爸媽丟臉，蘇清雅頓時覺得頭大。
希望今年顧凡能爭點氣，給爺爺買件像樣的壽禮吧……
顧凡在步行街逛了一圈也沒想到買什麼送給蘇老爺子。
老爺子已經那麼有錢了，啥也不缺，送什麼呢？
顧凡邊走邊想，突然靈光一閃。
既然不缺錢，那乾脆送點有錢也難買到的東西好了。
顧凡決定去海城古玩街瞧瞧，於是拐進一條巷子。
剛走到巷子中間，發現巷尾立着幾個人影。
轉頭看了眼，身後也跟上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這些人大多穿着黑色緊身背心，肩膀、後背、胸前全都有紋身。
其中一個男人臉上帶着黑色面罩，是一個小丑造型。
看樣子這些人就是他帶來的。
面具男指着顧凡：“就是他，給我砍了他雙手。”
他的聲音極其沙啞，顯然是有意掩飾聲線。
一聲令下，十多號人齊刷刷從身後拿出砍刀。
“就憑你們？”顧凡冷笑，“識相的趕緊滾，尤其是你，慕，容，昊。”
面具男身子一顫，“你怎麼知道的？！”
“以爲你換了身皮又戴着面具我就不認識你？就你那娘炮的香水味，別說帶個面具，你就是換頭我也認識！”
“噗……”一個原本凶神惡煞臉的壯漢憋不住笑出聲。
慕容昊氣急敗壞，一把掀開小丑面具：“少廢話！老子今天就是要廢了你！給我上！”
十個混混一齊圍上去，將顧凡堵在小巷中間。
顧凡搖了搖頭，“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還裝逼？老子今天要打到你跪地求饒。”慕容昊揮了揮手。
一個小混混揮刀朝顧凡劈砍過去。
顧凡側身躲開，目光瞬間掃過所有人。
這一眼，冷厲幽暗，如同毫無感情的殺手。
慕容昊不禁脊背一陣發涼，悄悄退到了後面。
可等他再看向顧凡的時候，瞠目結舌。
面對小混混的攻擊，顧凡躲閃的同時，出手如電。
眨眼的功夫，十多個小混混全都躺倒在地。
有的肩膀脫臼，有的膝蓋骨折，砍刀扔了一地，慘不忍睹。
顧凡回頭看向慕容昊的時候，慕容昊感覺自己都要尿褲子了，撒腿就跑。
沒意思。
顧凡聳了聳肩膀，還以爲這貨能找來多厲害的人。
沒想到，全是廢物。
海城古玩街是一條用仿古石板路鋪成的商業街。
街道兩側有不少仿古建築風格的店鋪。
顧客可以去店鋪裡淘自己喜歡的文玩字畫，也可以就在街上逛逛工藝品攤位。
街道兩旁有很多小攤，一些文玩愛好者來來往往，忙着“撿漏”。
“撿漏”也就是用很少的價錢買到具有極高收藏價值的寶貝。
顧凡來回逛了一圈，一眼相中了一隻青花瓷瓶。
這隻瓷瓶被隨意堆放在店鋪角落，上面甚至還墊着很多雜物。
聽說顧凡要買，店主還挺高興。
拎着花瓶走出店鋪時，蘇清雅的電話就來了。
“你在哪兒呢？買好禮物了嗎？”蘇清雅問。
“買好了。”
“那趕緊來海城酒家翠竹軒包廂，我開車帶爸媽一起過去。”
二十分鐘後，顧凡抱着壽禮來到海城酒家。
“你這買的是什麼？”丈母孃周玥看到顧凡抱着禮盒，疑惑地走上前去。
“媽，這是我讓顧凡給爺爺準備的壽禮。”蘇清雅解釋道。
“讓他準備壽禮？”周玥當時嗓門就提高了八度，“你是不是瘋了？他挑的東西，能好纔怪了！”
邊說周玥邊搶着打開禮盒。
當她看到裡面居然是一隻樣式普通的青花瓷花瓶時，頓時炸毛。
“顧凡！你這廢物故意噁心我們蘇家是不是？”周玥指着顧凡的鼻子叫罵道，“那可是清雅的爺爺！你送這破花瓶是幾個意思？”
蘇清雅的爸爸蘇國華湊上來看了那花瓶一眼，露出一臉鄙夷：“臭小子，你要不想買貴重東西就直說，何必拿這種東西糊弄人？這一看就是假的好吧！”
他平時沒事也翻翻《藝術品鑑賞》之類的雜誌，這種青花瓷瓶市面上贗品很多，有些老百姓家裡糖罐子都用這。
蘇清雅臉色也很難看，她狠狠瞪了顧凡一眼：“就交給你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
“氣死我了，我今天寧可把這東西砸了，也不能讓你大伯二伯笑話咱們！”周玥上前就要搶花瓶。
“媽！你冷靜點！”蘇清雅趕緊拉住周玥。
“你讓我怎麼冷靜？自從你嫁給這個廢物，只要蘇家大小宴席，我和你爸都會被嘲笑，”周玥紅着眼訴苦，“他但凡有一丁點出息，也不會買這麼個花瓶當壽禮吧？這東西能值一萬塊嗎？能嗎？”
顧凡搖了搖頭。
蘇清雅驚呆了，“一萬塊都不值的東西，你也敢送給我爺爺？”
“天哪！我要瘋了！”周玥氣的臉都發紫，“今天我一定要跟老爺子談談你們倆離婚的事！蘇國華，如果你今天敢攔着我，老孃就死給你看！”
就在這時，酒店裡一箇中年貴婦走了出來。
“咦，弟妹？你們怎麼還不進來呀？都等着呢！”
中年貴婦是蘇清雅大伯的老婆陳淑媛。
“咳咳，大嫂，我們這就來。”蘇國華見狀拉着周玥往酒店裡走。
“那……這壽禮還送不送了？”顧凡問。
“宴席都開始了，不送怎麼着？擱家裡養花嗎？”蘇清雅冷哼道。
翠竹軒包廂。
裝潢精緻，古色古香。
一張大圓桌周圍，坐滿了賓客。
因爲是家宴，蘇家四代人齊聚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