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獨自把他拉來茶藝室促膝談心,如果是工作問題,他是一定要幫這個恩人解決。
此時,王信的否認卻讓他發懵,難道是他看錯了?還是王信有更深的不開心,嫌棄那些獎金太少了?
“聶市長,你別誤會,我的不開心不是因爲你,也不是因爲這個宴會,”王信平時不喜歡別人這麼八卦打聽他的私事,尤其是他現在心中尋思的重大分歧的事,但轉眼注視了一眼聶市長那睿智深邃的眼神,看不出半點奸詐之色,不由心中一動。
“這樣吧,我問你一個問題……”
聶東大喜,趕緊一擺手:“在這沒人的地方,叫大哥,別叫市長,你說。”
王信想了一會兒,才謹慎地說出來:
“現在確實有一件事擺在我面前,如果我不去做,我就是見死不救,袖手旁觀,結果可能會有人橫屍街頭,痛失愛子,如果做了,後果又挺嚴重,我的親朋戚友都會捲入其中,一不小心還可能團滅,變成千古罪人……”
王信沒有向他說出是什麼事,不過就這事的本質,難得眼前有個人上人市長,他就想徵求一下他的真知灼見,看能不能解開他和孟陽以及老劉他們之間的紐結。
這事,聶東還不知情,不過聽王信的口吻,似乎還真的是一件影響重大的事。
他緩緩輕吸了一口氣,用深邃睿智的目光重新打量一下眼前這個煩惱的小夥子。
眼前這個小夥子挺帥氣,心地也挺好的,就上次奮不顧身救下自己的行爲,一般人會以爲他是爲了巴結自己,但是換了其他人,即使面前有個大領導也未必敢賭上自己的性命。
而且從剛纔領獎一幕看來,他對於領獎甚至結識到市長這樣的高人並不怎麼在意。
雖然其實他心中還有更大的煩惱,但也沒有看出他想要在這時借用他力量的意思。
看來,這個小夥子真是攤上大事了!
而且還是一件挺正義的事。
那他還有什麼理由不支持?
“你是一個心靈純潔,一身正義感的小夥子,如果你見死不救,那不是你的意願,”聶東把身體傾向他那邊,決定儘自己半生所悟,一生所能,語重深長地向他授密。
“所以,你應該大膽去做,做大它,只有你足夠強大,把他們遮擋在你強大的傘下,他們纔會得到真正的安全!”
真是……
王信當場一個激凌,好像一道靈氣從天而降直透四肢百骸,一下子把困惑他多日的疑難像風吹雞殼似的吹得無影無蹤,了無痕跡!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果然是個睿智獨到的領導,這一個頂層的見識,頓時爲王信一直迷茫的小樹林拔開雲霧見青天!
確實,當有困難擋在面前的時候,怎麼能夠一直畏縮不前,甚至掩耳盜鈴、視而不見呢?
一味地跟困難妥協、退讓、消沉、逃避,這不僅不是他的風格血性,也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方法。
變強!
沒錯,市長說得沒錯,他一定要馬上變強,才能夠真正保護地下世界的陰霾不會波及到老劉、段曼、老爹,甚至孟晴的身上!
也只有他大膽站出來,主動變強,積極變強,才能驅散那地下世界奔涌過來的陰雲!
“市長,我明白了!”王信的眼神突然閃出堅定的神采,霍地,好像一下子從一個小孩成長成人似地站起來,遂向聶東微微鞠了一躬,“對不起市長,我現在有十分要緊的事做,先行告辭!”
說完,還真的等不及聶東的答覆,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堅定踏出茶藝室。
“哎哎,我還沒說我的煩惱呢——,這小子,到底要去做什麼事這麼着急……”市長在後面追出門口,怎麼叫他也叫不住,也是挺鬱悶的。
不過,讓他先解決自己的煩惱,下次再找他也是可以的。
就在這時,他看見那些官員和李英、傅聰那些商人三三兩兩的,或在走廊下,或在大堂沙發上,或者也轉到咖啡廳和大廳重開一桌,秘密商量着什麼。
他的臉色頓時一沉,他最痛恨官商勾結這種事,這次上任,他帶着兩個任務來,一是要調查廣南市官商勾結的現象,二是控制市價一直高漲的房價。
“兄弟,你可以的,我等你回來。”聶東扭頭望着王信高大的背影又喃喃自語,他同時也希望這個年輕人可以幫到自己。
而王信之所以這麼急着要走,不是怕過了這個時間自己會後悔,而是丈母孃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那五億準備好了沒有,我現在就過來拿!” wωw☢ ttκΛ n☢ ¢〇
一邊走出酒店大門,他一邊拔通鄭金花的電話。
孟陽的事已經不能一拖再拖了。
“朱大小姐,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了?”掛了鄭金花的電話,他又馬上給朱菁捎去電話。
今晚,無論怎樣,他都會去廣頭市一趟,從那個什麼‘雷公服務辦事處’中把孟陽這傢伙拽出來。
雖然他對孟陽沒有什麼好感,但都是爲了讓丈母孃鄭金花安心,給孟晴一個面子。
朱菁在那邊看見他的電話,頓時有種困窘交迫後的百感交集,激動得差點流下淚來。
原來,邊鋒好不容易從一個機靈的小弟口中得知孟陽的車停泊在‘雷公服務辦事處’停車場,附近的人也聲稱孟陽在‘雷公服務辦事處’出現過。
他聽到這個消息後,十分激動。
不是因爲知道了孟陽的下落,而是因爲‘雷公服務辦事處’。
他以前跟這個‘雷公服務辦事處’的人打過幾次交道,知道他們憑着多年管治廣頭市地下世界的經驗,不僅欺壓其他市民,還隨意踐踏同行的地盤。
偏偏他們網絡了一衆文才武略的小弟,不僅奸獨詐狡猾還手段殘忍,其他大小組織都只能對他們敢怒不敢言。
包括他在內,也不敢再去招惹他們,但是,這次,他的任務中偏偏就遇上了他們,他能不激動得緊張迷茫、恐懼和興奮嗎?
區別於以前,他現在勢力大了,身後也有王信老劉他們撐腰,雖然和‘雷公服務辦事處’他們相比還有點勢弱,不過這是個遲早都要過的坎,他想現在就試一試雞蛋碰石頭。
到底是雞蛋硬還是石頭硬。
於是,他真的帶上一衆小弟直接來到‘雷公服務辦事處’興師問罪。
“我們是來找孟陽的,請把他叫出來!”
他們直入服務辦事廳,沒有看見他們的頭目,就把裡面被壓迫被勒索的普通市民全部趕走,紛紛捶桌子吆喝前臺辦事的小弟。
“孟陽?”前臺小弟聽了名字後一愣,然後眼神向右一飄,搖搖頭,“沒有,沒有這個人,沒聽過。”
話是邊鋒親自問的,他單刀直入地問的目的只有一個,確認孟陽的行蹤。
這個前臺小弟還不夠機靈,那句清晰的復讀就表示他聽過這個名字,那一愣的表情更是表示他見過孟陽,而那向右一飄的眼神是故意說謊。
之後他們的‘經理’也走出來‘證實’沒聽過,沒見過孟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還要打電話叫人來趕他們走。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騙誰呢?
邊鋒肯定他們欲蓋彌彰後,打電話給朱菁,讓她把這個好消息轉達給王信。
然後朱菁的回覆是王信讓他加派人手,無論怎樣,今晚都要把孟陽給找出來。
這麼一來,他就心中有數了。
他開始帶的小弟不多,也就十來個,拗不過‘雷公服務辦事處’的人那囂張的氣勢和人手,就先退出辦事處外面的街邊,再讓其他小弟一邊在四周尋找孟陽的下落和研究他的車。
而他也趁他們還沒有集合大量人手的時候,先把自己手下的兩百多個兄弟全叫過來。
等到‘雷公服務辦事處’的老大‘白頭翁’在爲小弟辦喪事時收到消息,他‘信鋒惠民服務站’的人已經把‘雷公服務辦事處’砸了個稀巴爛。
這個‘白頭翁’就姓翁,以前是個鬱郁不得志的上班族,後來藉着身邊的關係壯大了勢力,幹着一些明面爲民服務,暗地敲詐勒索、開賭設局、買兇殺人的行當。
這幾十年,倒也讓他做得風生水起,賺得盤滿鉢滿,雖然不能說登高一呼莫敢不從,一統廣頭市的地下世界,但廣頭市四分一的地盤,他是佔穩了。
在他的地盤中斯男霸女、魚肉百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我獨尊、捨我其誰,還是有可能的。
不過最近聽說那個黑二代馬風的老窩竟然被不知哪裡的人端了,手下的人立即作反,他就感到有點惴惴不安。
可能是兔死狐悲吧。
可是,還不等他第二天派人去調查,“雷公服務辦事處”的門口就多了一具無頭屍體。
就爲了這具無頭屍體,他的手下猜是其他小組織誣衊他們的,結果在一場打鬥之中,他手下八部將之一的‘銀雞’,在混亂中胸口誤中了致命一刀,當場倒在血泊之中。
那個小組織隨後被他們瘋狂地報復,讓他們當中即使沒有死亡也重傷無數,正在大醫院中搶救,此後,廣頭市再無那個小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