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走的很慢,其他所有的人幾乎都走在了他們的前面,速度都要比他們三個快的很多。沒有辦法,玲瓏姑娘和阡陌不是修行者,或者說即便是阡陌已經開始修行,但是卻還沒有洗髓完成,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修行者。修行一道,講究的是境界,沒有跨過那道門檻,即便是修行了千百年,也絕對不能夠算是一個修行者,只能算是一個敲門着。
“大哥哥,我們真的是拖累你了?”阡陌有些懊悔地說道。
按照如此的速度,不要說有沒有‘暖靈草’存在,即便是真的有這種靈草,恐怕等到他們到達生長的地方,早已經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肖飛揚回頭,看着她,笑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呢,阡陌妹妹,有你們和我在一起,一點都不孤單,怎麼算是拖累呢!”
他這是安慰,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即便是拖累,又能夠怎樣呢?
轉眼之間,一天的時間過去,肖飛揚的神識竟然還是沒有看到草原的盡頭。這塊草原實在是寬廣,似乎永遠沒有邊沿。
難道整個‘靈草園’都是草原?如果真的是這樣,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靈草,所有的人都是白白浪費了時間。只是,這好像是不太可能,不管是遺世天書還是天書遺文之中,都明明記載了關於‘靈草園’的存在,而且也記載了很多靈草的存在。甚至,在‘靈草園’之中,還可能隱匿着一個目前還根本不爲人所知的世界。
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多少年來,‘靈草園’開啓之後,各個族類都曾經進入過,卻從未找到。
當然,肖飛揚對於這個充滿傳說的記載並不放在心上,他的目的是找到‘暖靈草’,當然,順便有其他的收穫更是不錯。
前面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的呻吟聲,那是人類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草原上,傳出這樣的聲音很是一種古怪。難道是有人受傷了?不太可能的,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看到任何的野獸出沒,也沒有聽到任何的搏殺的聲音,怎麼會傳出這樣的聲音?但是,那個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肖飛揚的神識匯聚,內涵更加強大。沒錯,終於看清楚了,是有人受傷,雖然看不到傷口,也沒有看到血跡,卻真的是有人受傷,而且不止一人。
草地上,躺着四個人,其中三個人毫無反應地躺在那裡,只有一個人還在擡着頭,看着肖飛揚出現,眼中透出了求救一般的目光:“救救我。”
肖飛揚謹慎地看着這四個人,他必須小心地面對任何事情。在外面的世界,那些修行者或許不敢亂來,畢竟那是一個法治的社會,不可以隨便殺人。但是,在‘靈草園’,卻是一個與之隔絕的世界,在這裡如果殺人,不會受到任何的約束,也不用擔心受到法律的制裁。
肖飛揚讓玲瓏姑娘和阡陌站在一邊,他慢慢走到了那名修行者的身邊,蹲下身子。
“這位兄弟,你這是怎麼回事?”
那名修行者的年齡要遠遠大過他,但是肖飛揚卻還是要這樣稱呼。
年齡,有時候並不是選擇如何稱呼的一種標尺。
“我們,我們中毒了,”那名修行者用已經很是微弱的聲音說道。
中毒?肖飛揚一驚。他是一箇中毒的受害者,對於中毒的理解已經不是侷限於人類吃某種過期或者是變質的食物而引起的腸胃生理反應,而是被害。
“有人下毒?”肖飛揚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或者是吧,也或者不是,”那個修行者說道。
肖飛揚臉上充滿了詫異的表情。這話是什麼意思,或者是或者不是?要知道,這個修行者的修爲,應該是靈目境巔峰了,神識的探查能力已經夠強大,竟然沒有搞清楚是不是被人暗害,這有點不可思議。
“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名修行者用手指了指那條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小溪:“水,這裡的水有毒。”
肖飛揚驚駭了,這簡直是無法相信,水中會有毒?
“肖先生,我們口渴,所以喝了水,然後就這樣了,那三個兄弟,喝的太多,當時就毒發身亡,我只是輕輕喝了一小口,全身就立刻經脈混亂,四肢麻木,”那個人繼續說道。
玲瓏姑娘和阡陌走過來。
“老師,難道是有人想獨霸這裡,想要殺死所有的入園者?”玲瓏姑娘心驚膽戰地說道。
肖飛揚搖了搖頭:“我想不會是這樣,不應該是被人投毒。我們雖然已經進入‘靈草園’一天多了,但是要在一天的時間裡離開所有人的視線下毒,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即便是有人下毒,小溪的水流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不住地流動變換,根本不可能僅僅是放進去一點毒藥就可能把整條小溪變成有毒的。除非是有人在小溪的源頭處投下大劑量的毒藥,但是,如果我的判斷不錯,目前還沒有誰能夠在一天的時間裡找到小溪的源頭。”
玲瓏姑娘點點頭:“老師說的倒是很有道理,那麼,排除了這個,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條小溪原本就是有毒。”
想到了這一點,不但是玲瓏姑娘,即便是阡陌,也忽然間全身發冷。
幸好沒有口渴,沒有喝水,如果那樣做了,此時她們或許也已經倒下。
看着眼前這個求救的修行者,肖飛揚嘆了口氣。他可以煉製出各種丹藥,甚至能夠煉製出‘去於丹’,卻無法煉製出解毒的丹藥。因爲在《丹藥煉製錄》當中,卻根本沒有記載如何解毒的方法。
雖然和這個修行者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面對着一個如此無助的人,眼看着他即將慢慢死掉,肖飛揚心中竟然產生了莫大的慚愧。
“對不起,”肖飛揚聲音很低地說道。
只是三個字,已經代表了很重的內涵,也代表了肖飛揚心中的莫名的愧疚。那個奄奄一息的修行者,似乎明白了肖飛揚的無奈。竟然笑了,雖然那種微笑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顯得是那麼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