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思巴事先的巧妙安排下,宗正等人順利地來到了開平忽必烈大營。
宗正注意到那裡的軍隊都在緊張地調度中,彷彿如臨大敵,似乎馬上就有一場惡仗般。
張宏彥故作懸念,叫宗正戴上面具,讓仙婕戴上面紗,把一衆老將故友都約到了自己的大帳。
忽必烈也接到了張宏彥的邀請,也來到張宏彥的營帳之中,見董文炳、張禧、張柔及劉秉忠等人皆在,便說道:“這麼多人都來了,也不知你張宏彥搞什麼名堂?”
董文炳回覆忽必烈道:“聽聞他帶了兩位貴客,說一定得讓我們見見,我們好奇的緊,便過來看看了。”
忽必烈隨即對張宏彥說道:“張將軍,是嗎?那你還不趕緊請出這兩位貴客。”
張宏彥一臉笑意地說道:“既然大汗都親自來了,那臣就不賣關子了。”隨即吩咐手下道:“快去請兩位貴客過來。”
過得片刻,宗正戴着面具,仙婕戴着面紗便走將進來。
衆人皆好奇地看着兩人,張宏彥指着宗正對衆人說道:“不知道諸位是否能識得此位?”
劉秉忠望着宗正,咕噥道:“他的眼神我很是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究竟是誰?”
董文炳是個大老粗,還未猜便不耐煩地對張宏彥說道:“我說,你就莫要折騰我們了。”
張宏彥笑道:“董將軍,您老可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啊,好吧!就不賣關子了!”隨即便對宗正說道:“摘下面具吧,莫要折騰諸位了!”
宗正便緩緩摘下面具,董文炳一見是昔日的梅少俠,大喜道:“哎呀,原來是梅少俠。”
張禧欣然說道:“果然是貴客。”
忽必烈見正是宗正,不禁上前,二人相互一陣擁抱,這是蒙古人熱情打招呼的禮儀,足見忽必烈內心的高興。
待鬆開宗正,不禁拍着宗正的肩膀說道:“能再次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轉而見宗正身後還站有一白衣女子便疑問道:“這位是?”
宗正隨即拉住仙婕的手說道:“這位是,是我的妻子。”
忽必烈大笑道:“近一年不見,梅少俠竟然帶回一位美麗的妻子。”
仙婕不禁反問道:“大汗未見我容顏又怎知我美麗?”
忽必烈大笑道:“哈哈哈哈,姑娘一身白服,氣質絕佳,這容貌自然也是絕佳的,再說,能被梅少俠看上的姑娘自然是美麗的。”
宗正向忽必烈說道:“大汗,我姓宗名正,打今後起,大汗叫我宗正即可。”復又轉向董文炳及張柔等人說道:“宗正是我的真實姓名,上次不得已故意欺瞞姓名,在這裡向各位賠不是了!”
衆人見宗正如此坦誠,加之有恩於諸位,便也沒有過多責怪,只是對於突然的姓名變換難以一時適應。
“宗正,還不趕緊讓衆人看看你那美麗的妻子!讓大夥一飽眼福!”張宏彥嬉笑着說道,衝破了片刻的沉默安靜。
宗正隨即輕聲對仙婕說道:“仙兒,摘下面紗吧!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仙婕便當着衆人的面緩緩摘下面紗,露出清麗的面容。
衆人一看皆暗自稱讚,董文炳恭維道:“誠如大汗所說,這位姑娘之美的確世所罕有啊。”
張柔亦附和道:“宗正,你好福氣啊!”
仙婕在衆人的驚羨和稱讚下,有些不自在,客氣回道:“諸位過譽了,小女子愧不敢當。”
忽必烈說道:“姑娘太過謙虛了,不知姑娘芳名?”
仙婕回覆道:“小女子複姓司徒,名仙婕。”
忽必烈點評道:“果然人如其名,似若仙女一般。”
仙婕聽後不禁朝宗正會心一笑,宗正也回之一笑,兩人深情相望。
“咦,怎不見國師?”忽必烈掃視四周,忽而發現不見發思巴,不免疑問道,
張宏彥遂上前稟報道:“國師說他有要事需先處理。”
不管怎樣,發思巴果然將宗正這個身負主宰天下大勢的龍鱗奇子帶了回來,僅這一點,忽必烈心中便對發思巴由衷感激,然而,他以爲宗正是甘心來投效,並不知宗正的真實意圖。
待衆人一陣寒暄,隨後便各自離去,依着忽必烈的吩咐,張宏彥給宗正和仙婕安排了一處上好的營帳,並安排了幾個貼身的侍從婢女。
發思巴回到開平大營後便即刻往大牢而去,他知道大牢中的女刺客與宗正定然存有某種聯繫,而這種聯繫是宗正願意來到開平大營的目的,所以,他料定,宗正來到開平大營後,必然會設法找到那名女刺客,所以他要搶先一步對這名女刺客有所安排,以防讓宗正輕易找到。
守衛大牢的士兵見到發思巴持大汗鑑令而來紛紛讓行,服從調度安排,發思巴來到地牢,見到了那名關押的女刺客。
竺韻詩並沒有被虐待,她只是拘押在牢房之中而已,忽必烈一直相信,留着她會大有用處,所以並未對她處以極刑,也並沒施刑折磨。
見到有人進來,竺韻詩忽而警醒起來,見到是發思巴,她冷冷地坐在牢房之內,毫不理睬。
“你知道宗正嗎?”發思巴問道,
竺韻詩聽到宗正的名字立時扭轉臉望着發思巴,她的眼睛已經告訴了發思巴答案。
“他如今就在我們開平大營,他很想找到你!”發思巴繼續說道,
竺韻詩雖與宗正並無過多交往,可是,她卻對宗正有着些許好感,冥冥中也有一種感覺,他就是自己那恩人的兒子,聽到發思巴說宗正在尋找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他爲何要找我?”竺韻詩反問道,
透過此回答,發思巴可以斷定宗正確實與那竺韻詩有所關係,只是竺韻詩的反問又讓自己未能猜透宗正此行究竟是何目的,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宗正絕不是爲了救她而來。
心知問下去也無果,便只好命牢頭將司徒仙婕押入備用的暗牢,以防宗正查到竺韻詩的下落。
待一切安排妥定,他又擔心宗正會從大汗口中查問竺韻詩的下落,隨即又趕往忽必烈營帳,交代此事。
忽必烈剛從張宏彥的營帳返回,聞悉發思巴來見,立時上前迎入,不禁誇讚道:“國師果然有謀略,竟真的將宗正請來了!”
發思巴則一臉惆悵地回覆道:“大汗,準確地說,我只是請到了人,並未請到他的心!”
忽必烈不明白髮思巴的意思,疑問道:“國師這是何意?”
發思巴便將宗正的心思和自己的猜想告知了忽必烈,忽必烈聽後,原先的欣喜不復,轉而開始擔憂起來。
發思巴叮囑道:“臣已經將那女刺客移到了暗牢,大汗千萬記住,萬萬不能透露那女刺客的下落,若是他問起,大汗就說此事全權由我負責,您完全不知!”
“國師這是打算幹嗎?”忽必烈疑問道,
發思巴便將自己的計策悄聲告知忽必烈,忽必烈聽後不由得讚道:“國師不愧是國師,希望如此吧!”
隨後,發思巴便告退離去,向與此事有關的所有人暗暗下了命令,嚴防泄露女刺客下落。
宗正與仙婕二人共處一大營,周邊全是巡夜的兵卒,不由得讓習於安靜的二人有些不習慣,尤其是那些侍從女僕,二人根本就不習慣這種伺候,便就屏退了所有人,命他們在營帳外守候即可。
“正哥哥,你準備何時查探那女刺客的下落?”仙婕問道,
“不急!此事若是操之過急容易引起猜疑,待我明日先向張大哥試探一番。”宗正並沒有意識到睿智的發思巴已經注意到自己的意圖,想着張宏彥更易着手,便打算從其開始,可惜,發思巴早已下了通令,嚴防女刺客消息的泄露。
待翌日,宗正便來到張宏彥的營帳,準備試探性地詢問,張宏彥見是宗正來臨,便客氣相迎。
“宗正光臨,不知所爲何事?”張宏彥問道,
“外面大軍一直都在緊張的調度中,不知所爲何事?”宗正並未直入主題,而是問起心中另一疑惑,
張宏彥解釋道:“前幾日,我軍密探獲悉,漠北王已經糾集重兵從北境氣勢洶洶而來,大汗正在調兵遣將準備迎敵,我也不幾日就要領兵開拔了!”
張宏彥神色焦急,把氣氛說得猶爲緊張,而宗正卻並不上心,假意關切。
“那大軍都開拔了,誰來護衛大汗的安全,就不怕像上一次那樣,那些高手又公然刺殺?”宗正問道,
張宏彥卻並不爲意,他淡然回道:“這個放心,邢臺大人和國師早有安排!”
“那如果他們趁機來救那名女刺客呢?畢竟那女刺客是他們的同夥。”宗正復又問道,
張宏彥更是不以爲意地說道:“這你就更加多慮了,要救人他們早就過來救了,大半年都未見他們有何動作!想來那女刺客已經成了被遺忘的棄子了!”
“還是不得不防,張大哥莫不如告訴我那女刺客現在何處,由我在暗中加以防備,同時也暗中保護大汗,如此也不會顯得我在軍中無用。”宗正提議道,
張宏彥見宗正提起女刺客之事,不由得想到了國師發思巴的通令,隨即對宗正說道:“宗正,實不相瞞,女刺客關押於何處,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大可放心,此事全權由國師負責,他辦事,大汗及我們都很放心!”
宗正見張宏彥不知女刺客關押何處,不免有些失落,卻未形於臉上,他忽而想到另一人,一陣敘談後便託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