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皇宮,百臣聚首,龍椅之上,一位老者目蘊寒光,冰冷的面容之上,沒有一絲表情色彩。大殿之上,落針可聞,靜謐的可怕。
良久,一聲幽嘆傳來,楚皇目光掃過衆臣,寒聲說道:“衆位大臣,可有何良策?我大楚數日之內連失數地,百萬兒郎血染疆場,這血可不能白流。而今,我大楚國三十萬精銳之師,陷入敵圍,失去聯繫,至今下落不明啊……”
說道這裡,楚皇目光閃爍,瞥向右側首位的兵馬大元帥,隨後又看向左側首位的丞相,以及站在其後的楚國皇太子。
大元帥與丞相互視一眼,便無奈走出,躬身施禮道:“我皇無需擔憂,三十萬大軍乃是虎狼之師,豹頭營大將軍包烈,神武營將軍秦茗萱,皆有統兵之大能。故雖危,卻是一支神兵?”
“哦?”楚皇目光一閃,自龍椅上站起,踱步,皺眉,似有所悟,看向丞相:“丞相以爲如何?”
“回我皇,軍略之事,實非臣下所長,不過正如大元帥之言。此兩支大軍,乃是百戰雄師,其統兵之將更是深諳軍法。且不說那豹頭將軍驍勇善戰,單是御龍飛將之妹秦茗萱,就乃我大楚國第一女將,更不要說兩人聯合。”
“你怎麼看?”
楚皇的目光,忽而轉向了丞相的身後,一名俊朗英氣的年輕人,他就是楚國儲君皇太子。不過,在他的眉眼深處,卻有着一絲不爲人知的陰霾。
“回父皇,兒臣認爲,大元帥和丞相所言極是。我大楚國國力強盛,雖一時遭遇敗績,但實乃敵人太過狡詐,不敢與我軍正面抗衡,卻用那偷襲的下三濫招數。待我大楚國略作喘息,定能將這敵匪驅除乾淨。”
“呵呵,我的皇兒,說的不錯。不過兵不厭詐,敗了就是敗了。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而去強調那些客觀因素。”楚皇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瞥了一眼皇太子,便轉頭看向佇立的兵馬大元帥:“軍機處可有何應對?”
“回陛下,雖事發突然,但各路兵馬已經及時應對,令敵軍在幽州再難寸進。但是,要想轉敗爲勝,卻還要調配人馬進行支援。但是臣下所擔憂的是……”
“齊王宇文化?”楚皇坐回龍椅,眼露思索之色。
“正是……”
……
江州大營,帥帳之內,一位年輕剛毅的男子,眼含焦慮的踱着步。在其身旁,數位將領,一聲不言,目光緊鎖,卻有濃濃戰意,似在等待着主將的一聲令下,便抽出腰間的佩刀,揮軍衝向幽州的戰場。
“報……”帥帳之外,傳令兵快馬而來,飛身下馬之後,雙手託着將令,進入帥帳之內。
傳令兵一入帥帳,便見到主將望來。傳令兵神色激動,跨步一邁,便單膝跪地,雙手托起將令,朗聲說道:“司徒大元帥之令,江州御龍飛將秦雄,帥所屬大軍即可出發。”
傳令兵話音一頓,隨即看向手中將令,說道:“具體命令,還請將軍自
行過目。”
“哦?”秦雄一愣,看了看左右,便快步上前,拿起將令看了起來。片刻之後,秦雄皺了皺眉,思索了片刻之後,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左右!”
“屬下在!”十數位將令,同時跨前一步,蕭殺之氣瞬間涌出。每一個人的眉宇之間,都凝聚着一股殺氣。
“即可出兵,兵指九陽。”秦雄淡然冷笑,瞥了一眼手下,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是,屬下尊……呃,什麼?九陽?”原本的氣勢瞬間一滯,諸位將令目瞪口呆。原本以爲,大軍出動,會向幽州以及三古城進發,卻不成想卻是什麼九陽城。如果沒有記錯,九陽城似乎是在晉國吧?敵人都跑家裡來了,不先將敵人趕出去,卻反過來要跑到敵人家裡?
“有異議?憋着,照我說的去做。”
秦雄目光一瞪,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帥帳。獨留下一羣摸不着頭腦,弄不清狀況的將領們。但是,衆將領雖然不解,但很快就離開帥帳,不折不扣的執行着秦雄的命令。
……
晉國大殿之上,晉皇臉色陰冷至極,手中捏着一份軍報,手都在微微的輕抖。整個大殿之上,寂靜的可怕,衆臣噤若寒蟬,小心翼翼的盯着晉皇,深怕晉皇將那滿腔的怒火,發泄到他們的頭上。
前軍失利,五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所有的高級將領,竟然一個都沒有活着回來。滿朝皆驚,晉皇震怒。
“五十萬大軍,好、好、好,真是好啊。蔡陽,蔡家,誅九族,立刻去,馬上去。天黑之前,我不想再聽到,有任何一個蔡家的人還活着。”晉皇深吸了一口,聲音冰冷至極,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迴盪在整個大殿之上。滿朝文武盡皆駭然,無人不臉色蒼白。
晉皇上位十餘載,還從未下過如此命令,更沒有如此震怒過。可是,五十萬大軍覆沒,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這樣的巨大損失,晉國也承受不起,這可謂是奇恥大辱啊。
“傳軍神上殿。”晉皇閉上雙眼,揉了揉額頭,靠在龍椅之上,露出了一絲疲態。剛剛大捷的喜悅,早已被大敗的怒火所替代。晉國的國情,不能忍受這樣的大敗。有了這一次,誰能保證沒有第二次?所以,晉皇忍不住了,只能將軍神請出。想要扳回劣勢,只能讓軍神親自出馬了。
……
前線,九陽城,主帥府中,人心惶惶,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五十萬大軍的覆沒,令出師大捷的喜悅煙消雲散。
“包烈,秦茗萱,老子和你們不共戴天。”一聲怒喝,從一間大廳中傳來,隨後便是一片砸東西的聲音。片刻之後,又一聲怒吼,遠遠的傳播出去:“去,給我調虎王、鬼王兩營回來,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他們。蔡陽,真他媽的是個廢物……”
……
趙國,邊城將領,看着斥候營主將,臉色凝重的問道:“你是說,在極北大漠邊界,發現了一支不明隊伍?”
“是,將軍,
這支隊伍來歷不明,人數不下二十五,您看……”
“別急,把探子都放出去,給老子打探清楚,他們是什麼來歷。嗯,去通知幾位將軍提高警惕,千萬不要主動挑釁,先去弄清楚他們的目的。”
“是,末將這就去辦。”說着,便起身快步離去。
看着離去的斥候營主將,邊城將領沉思片刻,才嘴角一挑,對門外喝道:“來人,傳本將令,全軍收縮防禦,都給本將守好自己的一米三分地,誰敢出去挑事,老子砍了他全家。”
……
極北荒漠之外,豹頭腰挎鬼頭刀,目光擔憂的看着趙國邊城方向。而一邊的葉辰,依然一臉得瑟的嗑着瓜子,背靠着一塊巨石,忽而看看豹頭,忽而看看秦茗萱。
秦茗萱拿着一隻水袋,小口小口的輕抿着,也不知在想什麼。嬌俏的臉蛋上,始終掛着一絲紅暈。眉眼之間,春意盎然,沒了女將軍的颯爽英姿,多了一份女兒家的嬌羞溫婉。
“這個小妮子,不會是動了春心吧?”葉辰皺了皺眉,心中暗自嘀咕,也沒有多想。轉頭一瞥,踢了豹頭一腳,問道:“喂,給大爺笑一個,丫的一副愁眉苦臉的模子,我看了你都忍不住想哭。你這個鬼樣子,你讓士兵們怎麼想?士氣都讓你給搞沒了,那還打個屁的仗?還不如收拾一下,各自回家,各找各媽。”
“靠,你敢當逃兵?我第一個砍了你。”豹頭一轉身,便抽出了那柄鬼頭刀,刀刃捲曲着,上面掛着紅漬,似乎還有一些肉絲掛在其上。凶神惡煞的模樣,足以嚇哭任何一個調皮孩子。只是,對於豹頭的樣子,葉辰基本是完全免疫。
無辜的眨了眨眼,一抹怪笑浮上臉龐,雖然沒有說話,豹頭卻尷尬的後退了一步。往日的一幕幕,葉辰那令人膽寒的目光,終是讓豹頭後退了一步,神色尷尬的轉向了別處。只是這目光一轉,卻是恰巧看到了一旁的秦茗萱。而秦茗萱此時陷入自我的沉思狀態,竟是那麼的令人遐想。
粉紅的臉蛋,秋水般的雙瞳,小女兒似的嬌羞之色,不由得看呆了一身勇武的豹頭,也同樣看呆了玩世不恭的葉辰,更是看呆了三軍將士。
這一刻,唯有天地一色,這一刻,唯有女兒多嬌。
“咳咳……”葉辰首先反應了過來,前世座位一名超級殺手,心性之堅宛如磐石,雖然驚詫於秦茗萱的天香國色,但也沒有沉迷於其中。
“你看什麼呢?”一腳提出,將豹頭給踹飛了出去。很難想象一個少年,把一個將近二百斤的魁梧大漢,一腳給踹飛出去數米遠。待豹頭回過神來之時,卻一臉驚疑的看着葉辰,似乎比對葉辰的興趣,比秦茗萱還要大的多。
在豹頭的眼裡,這個少年就是一個謎。謎一樣的少年,卻有着很神奇的能力,令人看不清、想不透,卻似乎有着超乎尋常的吸引力。忽然,豹頭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對葉辰,有了很濃郁的興趣,很像弄清楚,這是一個怎樣的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