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跟媽身體還好吧?”電話接通以後,他一聽手機那邊的動靜,就知道是父親在給他撥電話,於是他笑着問候道。
因爲他家裡的習慣,母親柳玉香很少接打電話,成義成纔給他打電話時,總是搶着先開聲,只有父親王化忠給他打電話時,先要預熱一下,所以電話接通以後,至少要過五秒鐘纔會開口說話。
“我們都好,你不用擔心。”王化忠似乎爲了證明身體不錯,所以說話中氣很足。
“噢,那就好,”王逸飛點了點頭道,“那成義呢?這段時間還聽話吧?”
“他這段時間很規矩,不過對於他的表現,我還要長期觀察,”王化忠簡短地總結了一句,然後岔開話題道,“逸飛啊,我今天打電話,不是想跟你叨家常,而是有件事想要問你。”
“噢,什麼事?”王逸飛忙問道。
“我聽說你調到市委辦去了,有這檔子事啵?”王化忠有些緊張地問道。
“啊?”王逸飛吃了一驚道,“爸,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快?我也是今天中午纔得到通知,所以正準備晚上弄消停了給你打電話呢。”
“這麼說,是真的了?”王化忠高興地說道,“今天鄉政府的楊書記和劉鄉長來給我說這事兒,我心裡還犯嘀咕呢。”
“楊書記和劉鄉長?”王逸飛愣了一下道,“他們又去家裡了?”
“是啊,”王化忠點頭道,“他們這次來,還帶了兩瓶二十年藏的德山大麴,我們喝過了,我現在還覺得有點頭暈。”
“看來他們的耳報神還挺快的。”王逸飛苦笑道。
“那可不,”王化忠正色道,“我早就跟你說了,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在官場上,你是連任何不起眼的對手都不能輕視的,再說你現在往上走了,下面的人還不拿眼盯着你?”
“爸,其實我這也不叫往上走,”王逸飛笑道,“因爲我現在不管調到哪裡,都不過是最底層的職員而已。”
“那你還想怎樣呢?”王化忠笑着反問道,“難道你一進去就想弄個科長、處長噹噹?我看你現在還沒有那個道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