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王逸飛沉吟了一下道,“那金皇集團最近有沒有什麼大的舉動?”
“暫時還沒有,”關渝明搖頭道,“但是張世仁這幾天一直龜縮在家裡,很少在外露面,我估計這是他準備行動的先兆。”
“縮在家裡?”王逸飛不由微微一愣,“有多少時間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關渝明說道。
“你是說他這三天一直沒有露面嗎?”王逸飛皺了皺眉道,“那他會不會採用什麼障眼法從家裡溜走了?”
“溜走是不可能的,”關渝明忙說道,“因爲他每天晚上五六點鐘的時候,都會在花園裡遛他那兩條大藏獒。”
“縮在家裡,卻又定時出來遛狗?”王逸飛不由沉吟道,“那這個張世仁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因爲沒有辦法近距離接觸,所以對他目前的動機我們還不清楚,”關渝明掀了掀眉道,“不過我們會對他進行二十四小時的監控,一定不會讓他悄悄溜走。”
“看來目前也只能這樣了,”王逸飛嘆了口氣,然後問道,“那現在還有什麼具體的工作需要我做嗎?”
“暫時還沒有,”關渝明搖頭道,“目前我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等曹東種移交過來以後,從他身上打開缺口,所以你現在只要等着我們的消息就行了,如果有什麼新情況,我會隨時跟你溝通。”
“那好吧,”王逸飛點頭道,“如果有什麼行動需要我參加時,隨時通知我。”
他這說的本來是一句套話,因爲他知道,就算是到了雙方正面交鋒的時候,他最多也就是幫着動動腦子而已,那些衝鋒陷陣的事情根本輪不到他來做。
但是世上的事情總有例外的時候,他可能萬萬都不到,他隨口說出的一句套話,在幾天以後卻變成了現實,以至於讓他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要面對一場艱苦卓絕的鬥爭。
那麼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呢?原來就在曹東川落網的第三天下午,陳震義忽然急匆匆地趕到市委大院跟王逸飛見面,說有非常緊急的情況向他彙報,陳震義直接到他辦公的地方見面,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因爲他們以前爲了不把雙方的關係暴露得太明顯,一般在需要見面時都是先電話預約,然後在外面找個地方見面,但是這一次陳震義來得這麼倉促,可見事情確實是比較嚴重了。
因此王逸飛跟他見面以後,馬上帶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關上房門問道:“你到這裡找我,肯定是出了什麼緊急狀況吧!”
“是,相當緊急,”陳震義的焦慮明顯地寫到了臉上,“我只有十分鐘時間向你彙報情況。”
“十分鐘?什麼意思?”王逸飛愣了一下道。
“因爲十分鐘以後,我就要動身趕往滇南,”陳震義沉聲道,“本來我是想等上車以後,再通過電話向你彙報的,但是我覺得手機通話的安全係數比較低,因此才儘量擠出一點時間過來。”
王逸飛聽他這麼說,不由吃了一驚道:“你去滇南幹什麼?你不是要在這邊盯着金皇集團和張世仁的動靜嗎?”
“這邊的事情可以安排別人做,但是滇南的事情必須我自己過去處理,而且要越快越好,”陳震義很嚴肅地說道,“因此我必須儘快動身,爭取在明天天亮之前趕到目標地點。”
“到底出了什麼狀況?讓你如此緊張?”王逸飛皺着眉頭問道。
“我們派往滇南執行任務的兩名隊員失蹤了。”陳震義一臉沉重地說道。
“什麼?”王逸飛一臉震驚地問道,“你說有人失蹤了?”
“正是,”陳震義點了點頭道,“有兩名隊員進入滇南展開行動以後,突然與我們失去了聯繫,至今下落不明。”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王逸飛急聲道。
“我們最後一次收到他們的信息,是在昨天凌晨兩點鐘。”陳震義答道。
“昨天凌晨兩點?”王逸飛一下急了眼,“那就是說,他們已經失蹤兩天了?”
“準確地說,是三十七個小時。”陳震義低聲說道。
“那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王逸飛瞪着他厲聲道,“我不是一再叮囑你,如果出現危及隊員安全的緊急情況,一定要及時向我彙報嗎?”
“我也想及時給你彙報,”陳震義忙解釋道,“但是在這之前,我們還無法確認他們出了狀況,因爲考慮到他們在行動過程中可能會遇到一些特殊情況,無法及時給我們發送信息,我們採取是單向信息傳遞,也就是說,在正常的情況下,是由他們將信息發送回來,而我們不主動給他們發送信息,因此我們只有在超過一定的週期沒有接收到他們的安全信息時,才能確認他們已經失蹤。”
“那你們這個安全週期也定得太長了吧?”王逸飛皺起眉頭道,“三十多個小時,如果他們真的遇到了什麼危險狀況,我們趕得及去救援嗎?”
“我們定的安全週期只有六個小時,”陳震義忙解釋道,“也就是說,每隔六小時,他們就必須給我們發送一個安全信息,如果超過這個期限我們沒有收到他們的任何信息,那就意味着他們遇到了危險,我們就會立刻指揮離他們最近的隊員展開搜救行動。”
王逸飛聽他這麼說,心中頓時冒起一絲寒意:“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已經進行了整整一天的搜救工作,卻沒有任何結果?”
“目前的情況確實如此,”陳震義沉默了片刻道,“所以我必須儘快趕過去,親自參加這次救援行動。”
“唉……”王逸飛雖然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當這個結果被陳震義親口證實時,他還是覺得渾身有些發軟,所以他愣了半晌,纔開口問道:“失蹤的是哪兩名隊員?”
陳震義望了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是方雪雁和楚文河。”
“什麼?”王逸飛聽了這句話,急得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你,你怎麼把她也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