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見黑衣女子逼得喻洛節節敗退,不甘落後,也騰身跳了上來。喻洛又餓又渴又累,又以一敵二,非常吃虧,一不小心胸前被黑衣女子劃了一刀,頓時鮮血流了。喻洛吃了一驚,正要伸手去抓黑衣女子手中的匕首,卻見陳風伸腿朝胯下踢了過來,喻洛慌忙跳了開去,伸手指着陳風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傢伙,大家都是男人,你怎麼這麼陰險踢我這地方呢?”陳風也覺得理虧,忙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黑衣女子卻茅塞頓開,終於找到對手的要害了,雪恥咪咪被踢之仇來了!頓時將匕首耍得虎虎生威,招招刺向喻洛胯下。喻洛惱羞成怒,衝着黑衣女子大罵:“你奶奶的大麻瓜,能不能別來這一招。”陳風很中肯地說:“這一招確實不光彩。”黑衣女子一聽奶奶二字,火上澆油,匕首揮得更兇了。喻洛一不小心,大腿處又被劃了一刀。
喻洛怒不可遏,大喝道:“你還來這一招,我要發威了!”黑衣女子哪會罷手,像一個男人聽到了胯下女人的痛苦呻吟,不啻受到了莫大的鼓勵,匕首在手中一揮,竟然飛了出去,直朝喻洛胯下射去。喻洛大吃一驚,慌忙騰空跳起,匕首從襠下飛了過去,咔嚓一聲,喻洛的褲襠破了。
“完了!”喻洛一落到地上,掉頭就跑,“我就兩條褲子,這破了一條,以後只能天天穿同一條褲子了!”
黑衣女子與陳風忙追了上去。
喻洛腳下生風,轉眼便跑到了租房樓下,剛要去開門,後面驟然一道手電筒射來,一人喝道:“誰!”
喻洛忙回過身去,見是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這男人是房東冬瓜。喻洛不認識,忙將手擋在胸前,叫道:“你別過來!”
冬瓜見喻洛胸前盡是鮮血,驚道:“你……怎麼了?”
喻洛說:“剛纔碰到兩個……強盜,被他們打傷了。他們好像追來了。”說完朝來路望了一眼,見黑衣女子與陳風沒追來,如釋重負。
冬瓜忙問:“是不是一男一女?那女的穿着黑衣服,衣服全溼了?”
喻洛忙不迭點頭,說:“是啊是啊。你是誰?”
冬瓜狐疑地看着喻洛,問:“你住在這裡?”喻洛說:“是啊。我來兩天了怎麼從沒見過你?”冬瓜怔了一下,警惕地問:“你住哪間?”喻洛忙說:“305,跟秋香姐住一間。”“哦,”冬瓜明白了,說:“你要小心,那一男一女十足是賊。你剛纔跟他們打了起來?”
“是啊,”喻洛說:“他們鬼鬼祟祟地,像條瘋狗,一見我就咬了上來。你看,將我割了兩刀,還將我褲子弄破了。”說着指了指褲襠。
冬瓜將手電筒朝喻洛胯下照了照,驚道:“大英雄,敢跟賊鬥,現在這種有勇氣的人很少了!你快上去!”
喻洛哦了一聲,忙打開門衝上樓去。
秋香聞得敲門聲,打開門,一見喻洛一身是血地衝了進來,大吃一驚,忙問:“你怎麼了?”“被追殺……”喻洛脫口而出,突然想到,若告訴秋香事實,秋香一定會很擔心,便改口說:“兩個強盜,要搶我錢,我身無分文,他們搶不到錢就要我命,所以……”喻洛做了一個無奈的動作,一臉沉重。
秋香忙說:“快脫下衣來,我給你包紮傷口。”
喻洛便將衣服脫了。其實這點傷對喻洛來說不算什麼。以前在天山練功的時候,師兄弟們比武,上山打獵,大傷小傷比比皆是。秋香一見喻洛胸前胳膊上有兩處刀痕,輕輕用手去撫摸,喻洛不由皺了皺眉頭,秋香難過得眼淚直流。
喻洛忙說:“別哭別哭,去給我弄點酒精與棉花來,順便再弄點金創藥。還有一塊紗布,紗布要乾淨,嗯……你看着我幹什麼?”喻洛突然發現秋香正緊緊盯着他,大感驚訝。秋香難過地說:“你說的這些,我這裡一點也沒有。”“啊?”喻洛吃了一驚,說:“那我還是,嗯……”喻洛左右看了看,說:“乾脆你隨便弄塊布給我包一下吧。止住血就好了。”秋香忙說:“不,你這傷口傷得很深,不消毒是要發炎的。樓上不遠處有家店藥,我去買些消炎藥來。”說着轉身要走,喻洛忙抓住秋香的手,說:“秋香姐,你別去,我去。”喻洛擔心秋香會遇到陳風與黑衣男子,怕有不測。
秋香輕輕推開了喻洛的手,深情地望了他一眼,說:“你受傷了,在家裡哪裡也別去。我去好了。”
“那一起去吧,”喻洛邊說邊穿起了衣服,下意識地摸了摸下胯下,秋香順着他手往下一望,啊地一聲,怔道:“怎麼那兒也破了?”
喻洛嘿嘿笑了兩聲,說:“那強盜太狠了,以爲我這裡藏着錢,差點要了我的命根子。”
秋香忍俊不禁,說:“你去換一件衣服和褲子吧。這樣下去人家會被你嚇跑的。”喻洛想想覺得也是,忙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邊走邊想,“幸虧還有一件褲子,不然這次要出大丑了!”
喻洛換了衣褲出來,傻眼了,秋香竟然不見了。忙喊了兩聲秋香姐,沒人迴應,忙打開門朝樓下跑去。
來到樓下,見冬瓜還坐在那兒,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喻洛忙問:“大哥,有沒有看見一個高高的姑娘下來?她穿着綠色衣服……”“你說的是秋香吧?”冬瓜伸手朝左方指了指,說:“她剛纔下來去那邊了。”
喻洛忙朝那邊跑去。
跑到盡頭,這是一個十字路口,外面是一條主幹道,秋香正要去路旁的藥店去買藥,突聽得一人叫道:“秋香姐——”
秋香聞聲望去,不由怔了怔,見是黑衣女子。陳風正站在一旁朝她望着。黑衣女子伸手朝秋香招了招,說:“來,過來。”
秋香轉身走了過去,說:“玉如,怎麼這麼晚你還在這裡,在幹嗎呢?”
原來這黑衣女子叫阮玉如,是袁良的貼身保鏢。以前秋香與袁良是情侶時,幾乎天天黑衣女子見面,自然非常熟悉。
喻洛已跑了上來,見秋香要朝阮如玉如與陳風走去,忙大聲叫道:“秋香姐,別去!”
阮玉如見喻洛追了上來,大步跳上前去,抓起秋香的手便跑。秋香被阮如玉用力抓着手,又見喻洛焦急地追了上來,忙說:“玉如,你放開我!”
陳風則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站在路中央,卻見喻洛衝了上來,猛地一出手,伸手朝喻洛抓去,喻洛心繫秋香安危,騰空而起,一腳朝陳風狠狠踢去,陳風忙伸手去擋,頓時被喻洛飛退三步。喻洛越過陳風朝秋香追去。
秋香終於用力甩脫了阮玉如的手,生氣地叫道:“玉如,你幹嗎呢?”
喻洛已追了上來,阮玉如突然從從後面抱住秋香,將匕首頂在秋香喉嚨處,對喻洛喝道:“別過來!”
喻洛忙停了下來,衝阮玉如叫道:“你別亂來!”
秋香也驚訝不已,問:“玉如,你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良哥會怎麼想?”
“他會很高興,”阮玉如對追上來的陳風說:“給我打,狠狠地打!”
陳風伸拳便朝喻洛打來,喻洛忙伸手回擊,阮玉如大聲叫道:“你別動!再動我就殺了她!”
喻洛與陳風同時停了下來,驚恐地望着阮玉如。阮玉如瞪着陳風,叫道:“你愣在那兒幹什麼?打他!”陳風回過神來,忙舉起拳頭朝喻洛胸前打去。
秋香哭似地喊道:“別打了!”
阮玉如冷冷笑了兩聲,挾持着秋香慢慢朝車那旁靠去。秋香見喻洛被打得很慘,掙扎着要衝上去,奈何被阮玉如緊緊抱住,身不由己被拖着往後走。待到了車旁,阮玉如打開車門將阮玉如用力推了進去,自己也很快跳進車中,正要關車門,卻見秋香自個兒推開車跳了出去。阮玉如怒不可遏,跳出車來,一掌朝秋香後頸打去,秋香悶哼一聲軟泥一般倒了下去。阮玉如忙將秋香拖進車中,遠看陳風還在打喻洛,得意地笑了兩聲,叫道:“殺了他!”接而跳進車,飛揚而去。
陳風見阮玉如開車走了,停下手來,推開喻洛追了上去,邊跑邊喊:“等等我!”
洛喻跳上前,從後頭撲到陳風身上,抱着陳風腦袋將陳風摔倒在地,正要伸拳去打,卻見陳風眼中帶着惶恐,便慢慢收回手來。
陳風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說:“感謝不打之恩。”
喻洛有氣無力地說:“你剛纔也沒用力打我,我知道的。”
陳風忙說:“那天在野狼幫,你故意讓我,我也是知道的。”
喻洛看了陳風一眼,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我與秋香姐跟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來殺我們?”
陳風說:“我也是被迫無奈。袁良說這是我到野狼幫的第一個任務。”
喻洛皺着眉說:“我看你也是一條好漢,搞不懂你爲什麼非要進野狼幫。”
陳風說:“我有我的苦衷。告辭了。”走了兩步,停了下來,對喻洛說“我這次雖然沒殺你,但袁良絕不會放過你,你要小心了。”
喻洛覺得有必要去野狼幫將秋香找回來。想起剛纔跑出來時,門還沒關,喻洛忙跑上樓去,正要將門關了發,忽然聽得從屋裡傳來腳步聲。喻洛心不由怔道,莫非秋香回來了?忙走進屋裡,卻見一名女子背對着他正朝秋香的房裡走去。見那背影高挑性感,身穿紅衣,不像是秋香,暗想,莫非是賊?忙悄然跟了上去。
只見這名紅衣女子在秋香房裡這裡瞧瞧那裡望望,看了會兒,轉過身來,猛然地看見喻洛站在門口正冷冷盯着她,見了鬼一般啊地一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