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頓時叫道:“我不叫烏龜,我叫李龜!”
這時,那兩名戴帽男子追了上來。黑帽男子舉着刀朝喻洛叫道:“殺啊——”喻洛對着地上的一顆小石頭踢了一腳,這顆石頭子彈一般朝黑帽男子射去,正射在黑帽男子額前。黑帽男子悶哼一聲仰頭倒了下去。
紅帽男子怔了一下,待愣過神來時,又有一顆石頭朝他射了過來,紅帽男子慌忙抱住頭,不料這顆石頭竟然朝其胯下射去。紅帽男子慘叫一聲,手捂下體蹲了下去,朝喻洛氣急敗壞地罵道:“狗日的,斷了老子的後路……”
司機聽得兩名戴帽男子追上來的聲音,得意地推開車門鑽了出來,朝喻洛嘿嘿地笑道:“看你小子往哪裡跑!”
喻洛無奈地聳了聳肩。司機沒看見兩名戴帽男子衝上來,忙回頭望去,卻見兩名戴帽男子一倒一蹲,大驚失色,慌忙朝車裡鑽去。喻洛眼疾手快,一把將司機抓了過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好漢饒命!”司機忙跪地求饒,“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五個不滿週歲的女兒,還有一個又老又醜脾氣又壞的老婆。看在我那醜婆娘一直只會兒女孩生不出兒子而我又如此命苦的份上饒了我吧好漢!”
喻洛詫異地看向袁玉溪,皺眉道:“這小子在饒口令呢,我一個字兒也沒聽清。”
袁玉溪款款走上前來,瞪着司機問:“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司機睜大眼睛問:“啊?”
袁玉溪提高聲音又說:“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司機揚起耳朵,苦着臉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喻洛說:“這小子在裝聾作啞哩。”說着伸手將司機提了起來,左右開弓打了兩巴掌,問:“你現在聽得清了嗎?”司機咬着牙說:“聽不清。”喻洛朝司機兩邊耳朵拍了兩下,問:“現在呢?”司機依然堅強地說道:“聽不到!”喻洛猛地一腳朝司機胯下踢去,大聲問道:“現在呢?”“聽得到了,聽得到了!”司機驚慌失措地大叫:“別踢我這裡,我還要靠它傳宗接代生個兒子的,求求你別踢這裡。”
袁玉溪問:“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司機想了想,說:“我們老大。”
“混蛋!”喻洛說:“這小子故意在拖延時間,看來是還沒意識到小師弟我的厲害。”說着正要擡腳,司機忙將手雙捂住胯下,驚聲叫道:“是虎哥。”
喻洛皺着眉頭問:“哪個虎哥?”
袁玉溪問:“汪成虎?”
司機忙不迭點頭:“是的是的。”
喻洛說:“回答得這麼爽快,一定不是。”
袁玉溪說:“我們走吧。”說完轉頭就走。喻洛朝司機叫道:“算你今天走運!下次再讓我遇見你裝傻,定將你打傻!”
喻洛跟着袁玉溪走了一陣,見袁玉溪走在前頭,心事重重,便問:“大小姐,那個什麼虎的爲什麼要殺你啊?”
袁玉溪轉過身來,望着喻洛問:“你的功夫這麼好,在哪裡學的?”
喻洛說:“在我師父那裡學的。”
袁玉溪說:“你救了我兩次,我應該要感謝你。你需要我怎麼報答你,說吧。”
喻洛說:“我救你是因爲我愛打抱不平,與生俱來有一股熱血勁兒,並不圖什麼報答。況且,大恩不言謝。萬一你要報答我什麼的話,就以身相許吧,嘎嘎!”
袁玉溪皺了皺眉,輕嘆了一聲,說:“沒想到你也是個油腔滑調的人。要不這樣吧。以後你就做我保鏢。給你月薪一萬。”
“什麼!”喻洛大吃一驚。
“怎麼?你不願意?”袁玉溪說:“有很多人要做我的保鏢,我都沒有答應。我之所以看中你,是因爲你爲人還比較單純。你不願意麼?”
“願意!”喻洛喜形於色,哈哈笑道:“實在太願意了!工資這麼高,不願意也得願意!”
袁玉溪盯着喻洛,問:“你很看中錢麼?爲了錢你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昌險?”
“我又不是傻子,”喻洛說:“生命是無價的。若非爲了救人,我怎麼會爲了錢而去犧牲自己的生命呢?”
袁玉溪點了點頭,說:“好。送我回去吧。”
喻洛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皺眉說:“我還有事哩。秋香姐快下班了,我要去接她。”
袁玉溪問:“你現在還跟秋香住在一起?”
喻洛說:“是啊。沒地方住,只有住秋香姐那裡了。”
袁玉溪說:“以後你就住我那裡吧。”
“啊?”喻洛再次吃了一驚,“住你那裡?我倆孤男寡女的,這不太好吧?”
袁玉溪白了喻洛一眼,罵道:“傻子,什麼孤男寡女,你是我保鏢,當然要住我那裡,不然晚上有人來殺我,你怎麼保護我?”
喻洛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過了一會兒,忙擡起頭說:“我話說在前頭,我只是你的保鏢,其他的事,我一概不做。”
袁玉溪說:“沒有其他的事要你做。”接着望着喻洛,問:“你覺得我還會有什麼事要你去做?”
喻洛摸了摸頭,嘿嘿笑了兩聲,說:“那個長子給肥婆做保鏢,聽說什麼事都要做,像陪睡陪玩陪……”
“好了!”袁玉溪怒道:“我不是要你去做三陪,是要你去給我做保鏢。你的腦袋整天在胡思亂想着什麼呢?”
喻洛如釋重負,對袁玉溪一本正經地說:“不是我在胡思亂想,我只是向你表示我的立場,我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
喻洛跟着袁玉溪來到龍榻。秋香一看見喻洛,喜上眉梢。可看見他跟袁玉溪走在一起,頓時,一種不祥之感迎面而來。果然,喻洛來到秋香面前,輕聲說:“秋香姐,大小姐要我做她的保鏢。”接着把今晚的事如實跟秋香說了。秋香聽後,怔怔地站在那兒,有種要哭的衝動。可是,她依然強顏笑道:“這是好事啊,比在這裡做保安強多了。而且工資又高。”喻洛很痛心的樣子,說:“可惜不能跟你住在一起了……”秋香忙說:“你有時間了要常回來看看。”喻洛重重點了點頭。
袁玉溪跟樑姐說了,將喻洛調過來給自己做保鏢,樑姐心裡暗歎,這小子太走運了,我還沒將他弄到手,大小姐反而捷足先登,失策,太失策了!
這天,袁玉溪對喻洛說:“我要先帶你去見我父親。他滿意了,你纔可以正式任職。”喻洛憂心忡忡地說:“這恐怕很難。小時候師父師孃最討厭我,師叔也不喜歡我。我跟長輩總是相處不來。看來這一次過不了你父親那一關。”袁玉溪說:“不要灰心。我看中的人不會有錯。好好表現。”喻洛深受鼓勵,感覺自己這次是去見未來岳父大人,心中的患得患失卻也是不言而喻。
袁玉溪帶着喻洛來到郊外一座別墅。袁良早迎了出來。他想知道這個被袁玉溪青睞的人是何方神聖,當看到是喻洛時,怔了半晌,繼而瞪着喻洛怒不可遏地叫道:“怎麼是你!”喻洛回敬道:“爲什麼不是我?”袁良伸手指向門外,叫道:“這裡不歡迎你,滾出去!”“哈哈……”喻洛仰天大笑,笑了三聲,望着袁良說了一句:“我懶得理你。”說罷趕緊朝袁玉溪跟去。
在來之前,袁玉溪特別有交待,千萬不要跟袁良作對。故當袁良衝上來伸手擋在喻洛前面時,喻洛輕描淡寫地說:“好狗不擋路,請讓開。”袁良氣得臉色鐵青,伸手便朝喻洛抓來,喻洛跳身閃過,來到袁玉溪面前叫道:“大小姐救命!”
袁玉溪朝袁良怒目而禮,喝道:“袁良,別胡鬧!”袁良指着喻洛,沉着臉問道:“這種人你也看得上?”喻洛忙跳到袁玉溪另一邊,說:“又不是選夫婿,有什麼看得上看不上的?”袁良伸手又指向喻洛,冷笑道:“聽到沒,這人簡直是個無賴!”喻洛趕忙又跳到袁玉溪另一邊,見袁良始終用手指着他,忍無可忍地叫道:“能給你一個忠告嗎?不要用手指着我,我會發火的。”
“吵什麼呢?”只見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喻洛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叫道:“老爺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喻洛在這裡有禮了。”
中年男人驚詫地看了看喻洛,望着袁玉溪,問:“這位是?”中年男人忙說:“哦,我是頭兒的保鏢,叫我傅長秋。”“啊?”喻洛怔了半晌,摸了摸頭,說:“我以爲你是老爺子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傅長秋哈哈大笑起來,上前拍了拍喻洛的肩,笑道:“這傢伙,有意思。”
袁良哼地一聲,拂袖而去。
袁玉溪上前說:“傅大叔,這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我那位保鏢,喻洛。”
傅長秋點了點頭,看了看喻洛,說:“喻兄弟一表人才氣度非凡,年輕有爲啊。頭兒等了很久了,這邊請。”
喻洛與袁玉溪隨着傅長秋來到後花園的一座茶亭下,遠遠看見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茶亭下,悠然自得地飲茶。傅長秋上前說:“頭兒,大小姐與喻兄弟來了。”
原來,這個男人便是野狼幫的頭兒袁嘯龍。
袁玉溪上叫了一聲父親,袁嘯龍點了點頭。轉頭朝喻洛望來。因爲剛纔把傅長秋當作袁嘯龍,出了大丑,喻洛這時銳氣大減,站在那兒侷促不安,一見袁嘯龍射來一道凌厲逼人的目光,忙朝袁嘯龍嘿嘿笑了笑,摸着頭不知所措。
袁嘯龍問:“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了,以前幹過什麼?”
喻洛如實答道:“回老頭子的話,我今年二十了。先前在龍榻酒店做保安。”
“這麼年輕,”袁嘯龍若有所思,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聽說你功夫了得,可否讓我見識見識?”
喻洛頓時精神大振,摸了摸頭,但依然謙虛地說:“其實我功夫也不是很好,雖然幾十個混混可以對付,但是多了就沒有什麼把握了。”
袁嘯龍哼了一聲,說:“年紀輕輕地能說出這話的人不多。是龍是蛇,我要看了才知道。我們這些人,你隨便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