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廢話!”袁玉溪沒好氣地說:“還記得我父親的別墅嗎?馬上到這裡來。我父親有事找你。”
喻洛伸手摸了摸頭,皺起了眉頭:“老爺子?他找我幹什麼?”
“就是有關劉肥的這件事。”袁玉溪說:“你現在馬上過來。給你十分鐘。”說完就要掛電話,喻洛忙說:“我不認識路哇!”袁玉溪生氣地叫道:“你不是來過一次嗎?怎麼不認識路?”喻洛說:“那次是你開車,我坐在車裡面,沒看路……”袁玉溪極不耐煩地問:“你在哪裡?我來接你。”喻洛心裡暗自高興,擡起頭看了看,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路對面有一個酒店,叫什麼華藍的……”“站在那兒別動!”袁玉溪冷冷地說:“我十分鐘後到!” wωw• тt kǎn• ¢○
收好手機,喻洛狡黠地笑了。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去老爺子那座別墅的路他早記憶在心,沒想到袁玉溪這頭大小姐大笨豬這麼好騙,實在是令人格外同情啊。
沒多久,一車紅色小車停在了喻洛面前,車窗打開,只見袁玉溪坐在車裡,冷若冰霜,看了喻洛一眼,沒好氣地說:“上車!”
喻洛忙打開車門跳了上去。袁玉溪怫然不悅地說:“這次要記住路了!要是你表現好,以後要經常去見我父親的!”
喻洛說:“你父親又不是我父親,爲什麼我要經常去見他呢?況且他老人家對我印象又不好,恐怕他一見到我,鬍子都氣得鐵青了!”
袁玉溪氣道:“你話真多!叫你記住路你就記住路,幹嘛那麼多廢話?”
“是,大小姐!”喻洛大聲應道,邊看着路面邊說:“咦,這裡我似曾來過啊?”
袁玉溪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多久,便已到了袁嘯龍的別墅裡。遠遠看着袁嘯龍依然坐在那座亭子下,悠然自得地品茶。喻洛邊走邊傻傻地問:“這老爺子不要去上班的嗎?天天坐在這裡白吃白喝。”
“什麼白吃白喝?”袁玉溪白了喻洛一眼,沒好氣地說:“我父親坐在這裡就是在上班,運籌帷幄,你懂不懂?”喻洛回答說:“我懂,應酬準我,就是說我幹什麼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袁玉溪無奈地搖頭,嘆道:“傻子!”喻洛皺起了眉頭,感覺這口氣似曾相識,看了眼袁玉溪問:“爲什麼你不罵我蠢子?”袁玉溪莫名其妙地:“怎麼?你喜歡別人罵你蠢子?”喻洛摸了摸頭,說:“不是,只是曾經有一個人老是罵我蠢子,口氣跟你很像。”“哦?”袁玉溪饒有興趣地問:“她是誰?”喻洛說:“是我的,嗯,不告訴你,這是我的一個秘密。”“切!”袁玉溪不屑一顧。
到了袁嘯龍面前,喻洛恭敬地叫道:“老爺子您好。”
袁嘯龍放下茶杯,看向喻洛,朝喻洛微笑着說:“過來,喝喝這茶。”
喻洛驚訝地看向袁玉溪,在袁玉溪耳邊輕聲問:“老爺子向我拋媚眼獻殷勤,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袁玉溪忍俊不禁,說:“叫你去你就去吧,傻子!”
喻洛疑惑地坐到袁嘯龍對面,誠惶誠恐地問:“老爺子,您有何指教?”
袁嘯龍將一杯茶放在喻洛面前,說:“先喝茶。”
喻洛端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突然啊地一聲,口中的茶噴射而出,直射在袁嘯龍臉上。喻洛大驚失色,丟掉茶杯伸手去擦袁嘯龍的臉。
袁玉溪也吃了一驚,忙從懷中抽出一塊手帕遞給袁嘯龍。袁嘯龍推開喻洛的手,不冷不熱地說:“我自己來。”
喻洛忐忑不安地看着袁嘯龍將臉擦了一遍,只見袁嘯龍眉頭緊皺,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忙說:“老爺子,實在對不起啊,這茶,又燙又苦,我實在忍不住……”
袁嘯龍將手帕還給袁玉溪,朝喻洛擺了擺手,說:“沒事。以後要注意點。喝茶不是喝酒,不是你這樣喝的。”
“是是!”喻洛忙不迭點頭:“以後一定慢慢喝,就算再苦再燙也不吐出來!”
袁嘯龍端起茶壺又要給喻洛倒茶,卻發現喻洛的茶杯不見了,左右看了看,卻見那隻茶杯被喻洛一時手忙腳亂丟到了地上,雙眼頓時沉了下來。喻洛忙伸手撿了起來,朝茶杯吹了吹,嘿嘿笑道:“不好意思,剛纔一時失手……”
袁嘯龍淡淡地說:“那隻別用了,用這隻。”說着又拿起一隻茶杯放在喻洛面前,給他茶杯裡倒滿了茶。
看着那烏黑髮亮的茶,喻洛再也不敢伸手去碰。
忽聽得袁玉溪說:“父親,袁良與公孫副幫來了。”
喻洛聞聲朝路那邊望了一眼,只見袁良與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並肩走了過來。喻洛一看清那男人,陡然站了起來。
那男人,不正是跟紅衣女子在茶館裡碰頭的那個山羊男人嗎?
當袁良與山羊男人來到亭子下時,袁良一看見喻洛,雙目頓時瞪得老大,怒氣衝衝地叫道:“你這個蠢貨怎麼又來了!”
袁玉溪頓時爲喻洛打抱不平:“袁良,你怎麼說話的呢?”
山羊男人看見喻洛時。眼神陡然亦沉了下來,盯着喻洛冷冷地問:“小兄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喻洛對袁良的叫罵熟視無睹,對山羊男人說:“不好意思,恕我眼拙,我好像從沒見過你。”
袁玉溪忙向山羊男人介紹:“這位是我們龍榻的保安,叫喻洛。”接着對喻洛說:“這位是我們副……嗯,公孫,公孫先生。”
原來,這個山羊男人便是野狼幫的副幫主公孫長龍。
袁嘯龍咳了一聲,說:“來,老孫,喝茶。”說着拿出一隻茶杯放在一帝。公孫長龍狐疑地坐了上去,突然想到,在茶館外——。
袁良上前朝喻洛腳下的凳子踢了一腳,冷冷地說:“好狗不擋住,走開!”
袁嘯龍頓時沉臉呵斥:“袁良,不得無禮!”
袁良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極爲不悅地望着遠方。
喻洛嘿嘿笑了兩聲,說:“看來我在這裡極不受歡迎。老爺子,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我走了。”說着掉頭便走。
袁玉溪忙上前擋住他,說:“先別走,還有事沒說完呢。”
喻洛聳了聳肩,說:“以後再說吧。我心裡難受,難受……”說罷竟然跑了起來,轉眼便跑出了別墅。袁玉溪忙追了上去。
公孫長龍一直看着喻洛,見喻洛走了,便問袁嘯龍:“袁頭,剛纔那小子,到底是什麼來路?”
袁嘯龍說:“有關劉肥一死之事,我們不便插手,我就叫剛纔那位小兄弟去辦……”
“就他?”袁良轉過來,哼鼻笑道:“他能查出劉肥死因?實在是太好笑了。難道我們真是朝中無人了麼?隨便叫一個拉皮條的都比他強!”
袁嘯龍朝袁良瞪了一眼,喝道:“你閉嘴,這事我自有分寸,還輪不到你來指點!哪個人能不能用,我一清二楚!倒是你,少給我添亂子!”
袁良氣乎乎地轉過身去,不再做聲。
公孫長龍嘿嘿笑了一聲,說:“這小子,看起來傻乎乎地,其實精明狡猾。或許,他真能查出個什麼門道。”
“切!”袁良嗤之以鼻,說:“要是他有查出個子醜寅卯,我將我的頭割下來給他當球踢!”
談了一番幫中事宜後,公孫長龍與袁良雙雙從別墅裡走了出來。公孫長龍問袁良:“那小子,到底什麼來路?你好像跟他有深仇大恨?”
袁良陰沉着臉,恨恨地道:“何止深大恨?是不共戴天有他無我!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若不是我父親與我那傻B姐罩着他,我早已剁了他!”
“哦?”公孫長龍饒有興趣地問:“他搶了你的女人?”
袁良的嘴脣動了動,這隻老山羊不簡單,一猜就中。公孫長龍見袁良黑着臉,默不做聲,嘿嘿笑道:“這種人,不死,我想你心中絕對不爽。要不我幫你一把?”袁良眼睛陡然亮了,他正有此意,只是不便說出口,沒想到公孫長龍自個兒說了出來,但他依然猶豫不決般地說:“這個,若讓我父親知道了,恐怕……”
“這事交給我好了,”公孫長龍陰森森地說:“我一定會神不知鬼不覺,讓他死得痛快。”
“好!”袁良興奮地叫道:“若這事你幫我搞定了,我一定不會少了你的好處。以後你若叫我幫忙,只要你一句話,絕不含糊!”
“哈哈,”公孫長龍笑了起來:“二公子果然豪爽!”說着伸手拍了拍袁良的肩,說:“咱們野狼幫,以後就靠你了!”
“唉!”袁良頓時灰下臉來,垂頭喪氣地說:“我父親不信任我,我那傻B姐姐又對我當仇人一般,現在我在幫中地位,比不上一個看門的,我……”說着竟然伸手要擦起委屈的眼淚來。
公孫長龍說:“你是個人才,金子總會有發光的一天。相信我,野狼幫總有一天會屬於你的!”說着來到車前,打開車鑽了進去。
將車朝前駛了一陣後,公孫長龍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說:“事情恐怕敗露了。袁老頭正在派人在查。我今天發現那小子就在我們見面的茶館外。他可能一直在跟蹤你。你要小心,以免夜長夢多,找機會幹掉他!”
忽然,看見前面走着一個人,看其背影似曾相識,將車駛了上去後,見其果然是喻洛,忙停下車,收回手機,放下車窗伸出頭朝喻洛喊道:“小兄弟,要搭車嗎?”
喻洛見是公孫長龍,皺着眉頭問:“要錢嗎?”公孫長龍說:“免費,不要錢。”喻洛伸手摸了摸頭,說:“我們的方向可能不一致。”公孫長龍說:“你要去哪裡,我都開車送你去。”
喻洛暗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莫非這老山羊有企圖?我且上去看看。便走了過來,正伸手去拉車門。公孫長龍已先將車門推開了。喻洛進去後,讚道:“你真是個好人啊!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啊。”公孫長龍嘿嘿笑了兩聲,說:“不用你感謝,你是大小姐的人,也就是我的兄弟。”喻洛忙說不敢不敢,一本正經地說:“你一看就知道是個大人物,人中之龍啊,而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保安,不敢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