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威將臉偏了過去,面無表情地說:“你走吧,這事我會處理,你不要再來這裡鬧事了。”
喻洛哼道:“這裡不是天山,師父師孃不在,我想來就來,你也管不着。”
申屠威頓時朝喻洛射來一道寒光,冷冷地道:“如果這樣,喻洛,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着向喻洛伸出了一隻手來。
喻洛伸手梳了梳頭髮,說:“終於輪到我上場了,嘿嘿,大師兄,咱倆好久時間沒有切磋了,今晚,就讓我看看你的功夫上進了沒有。”說罷一個跟斗跳了上來,舉拳朝申屠威胸前打來,申屠威伸掌朝喻洛拳頭迎去,猛地一推,將喻洛推翻了出去。
洛影站在陰影處,看在眼裡,暗想,原來他倆是師出同門,難怪功夫都如此了得。而且,身爲大師兄的申屠威,功夫好像遠勝過喻洛。洛影不由暗暗爲喻洛捏了一把汗。
突然,喻洛大喝一聲,騰身朝申屠威踢去,頓時,腳下帶起一股勁風,排山倒海般襲向申屠威。申屠威亦跳了起來,以同一招伸腿踢向喻洛。洛影看在眼裡,驚異不已,申屠威的一腳踢出,竟然化幻成了無數只腳,分別朝喻洛全身各要害踢來。只聽得喻洛慘叫一聲,被申屠威踢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洛影面前。
洛影見喻洛被申屠威打飛了過來,落在地上,長久地爬不起來,大吃一驚。又見申屠威朝這方慢慢走了過來,洛影忙跳了出來,站到喻洛前面,伸出手來朝申屠威喝道:“不要過來!”
申屠威看了看洛影,面無表情地說:“帶他回去。”說着轉身朝檯球場方向走去。光頭強忙迎上去,讚不絕口:“威哥,你實在太厲害了,那小子完全不是你對手!”申屠威置若罔聞,徑直來到車裡,車子迅速啓動,揚長而去。
光頭強轉頭朝洛影望來,見洛影嬌美雅緻清麗絕俗,頓然耀武揚威,擺着雙肩陰笑着走了上來,色眯眯地望着洛影,嘿嘿笑道:“小姑娘,打敗了就想走,不打算留點什麼嗎?”
洛影不予理會,扶起喻洛準備離去,不料光頭強伸手從後方抓了過來,淫笑道:“小妞,陪爺玩玩再走吧。”洛影怒不可遏,反起一腳狠狠地朝光頭強胯下踢去,光頭強哎喲一聲慘叫,捂着下身痛苦地蹲了下去:“媽的,蛋破了……”
洛影扶着喻洛來到一間房前,打開門,將喻洛扶了進去,放在一張沙發上,問:“你沒事吧?”喻洛苦苦地笑道:“沒事,你來挨一腿試試。我師兄的那一腿,曾經將一隻獅子踢趴下的,況且,我這比獅子只強一點點的人肉之驅。”
洛影無奈地搖了搖頭,問:“剛纔那個人是你師兄?”
“他……”喻洛正想大罵一場,一見洛影那疑惑的眼神,立即止住了,轉口說:“那傢伙,太可惡了,若非我一時失手,一定將他打趴下!哎喲,痛死我了,過來給我揉揉。”
洛影白了喻洛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自個兒歇着吧,我去見見高老大。”
見洛影拋下他就走了出去,喻洛氣乎乎地大叫:“雖然我敗了,沒給你增光添彩,你也別太自責,千萬別一時腦殘於他啊!”
洛影重重地將門關上了,震得房屋似乎震了三震。
喻洛躺在沙發上,橫躺豎躺都不是滋味,胸口隱隱作痛,暗想,師兄這一腳,莫非造成了我的內傷?這樣可就麻煩了。忙坐了起,盤坐在那兒,運功療傷。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輕輕地推開,喻洛睜開雙眼,見洛影與高老大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高老大來到喻洛面前,一見喻洛這架式,忍俊不禁:“哎喲,這不是打坐嗎?我看到古代大俠了!”
喻洛閉着雙目,裝聾作啞。
高老闆問:“你還能打嗎?”洛影說:“他受了重傷,恐怕一時不能打。需要好好休養一陣子。”高老闆頓時大爲不悅地說:“那我的球場收不回來了?”接着看着洛影問:“你也打不過人家?”洛影說:“我恐怕不是那人的對手。”高老大沉思了片刻,說:“你一定要想辦法將這事給我搞定!這小子,若沒有你所說的那般厲害,就趁早叫他離開,以免節外生枝!”說着哼了一聲,掉頭走了出去。
喻洛睜開雙眼,取下鞋子,猛地朝高老大丟去,鞋子狠狠地打在高老大後腦勺上。高老大慘叫一聲,忙回過頭來,卻見洛影正擡頭漠然地望着天花板,而喻洛,坐在那兒紋絲未動,怒聲喝道:“剛纔誰打我?”
洛影睜大眼睛說:“沒有啊。”
高老大狐疑地摸了摸後腦勺,小聲嘀咕道:“難道是錯覺?”警惕地看了眼洛影與喻洛,忙大步朝門外走去,迅速地將門關上了。
門一被關上,洛影情不自禁咯咯笑了起來。
喻洛睜開雙眼,看了洛影一眼,一本正經地道:“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快將我的鞋子撿回來!”
洛影收回笑容,白了喻洛一眼,冷冷地問:“你要多久可以恢復?”
喻洛閃着眼睛問:“恢復什麼?”
“恢復身體!”
洛影說:“高老大對這個球場很看中,我決定了,待你恢復了身體,我們一起聯手,我就不信我兩人打不過他一個人!”
喻洛伸手摸了摸頭,皺着眉頭說:“這恐怕很難。那傢伙可是相當厲害的,如非,我倆先練一種神功。”
洛影忙問:“什麼神功?”
喻洛頓時正襟危坐,一字一句地說:“牀上纏綿水乳交融翻雲覆雨神功!”
洛影伸手朝喻洛拍來,一掌將喻洛拍倒在沙發上,厲聲道:“你再這樣油腔滑調吊兒郎當,小心我閹了你!”
喻洛頓時又坐了起來,大義凜然地道:“你只要敢閹,我就讓你閹。來吧!”說着脫起了褲子。洛影轉身來到臥室,狠狠地關上門,叫道:“你自個兒閹吧!睡覺了!”喻洛忙大叫:“我睡哪兒……”洛影冷冷地道:“沙發!”
喻洛無可奈何地在沙發上躺下了,一陣唉聲嘆氣,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接下來一連幾天,喻洛都在洛影家裡運功療傷,身體也漸漸恢復。可一想到自己打不過師兄申屠威,又皺上眉頭,暗想,真沒想到,我跟師兄會有仇敵相見的一天,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在天山就好好練功了。
洛影見喻洛一籌莫展的樣子,說:“以你的聰明才智,就算你打不過他,也可以智取。”
喻洛一聽,茅塞頓開。他猛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洛影不斷打轉,洛影怒髮衝冠,氣憤地大叫道:“放手!”喻洛放下洛影,沒想到一時站立不穩,卟嗵一聲倒下了地去。喻洛索性躺在地上,得意地說:“我終於想到了一個妙計。我師兄爲人老實木納,哈哈,影子,你這真是一語點破夢中人啊。來,爲了表示感謝,親一個。”說罷站起身就要朝洛影親來,洛影一腳將喻洛踢開了,喝道:“以後與我至少保持兩米的距離!”
喻洛坐到沙發上,嘿嘿地冷笑。洛影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叫道:“幹什麼笑得那麼奸!”喻洛伸手梳了梳梳得光溜溜的頭髮,說:“你等着瞧吧,好戲上演了!我馬上就可以拿下那個球場了!”接着問洛影:“有毛筆嗎?”洛影說:“只有圓珠筆。”喻洛又問:“有硃砂紙嗎?”洛影說:“只有信紙。”喻洛無奈了說:“真寒酸,將就一點算了。”接着大聲叫道:“洛影,圓珠白紙伺候!”
洛影不知喻洛要玩什麼把式,但見他一副一本正經胸有成竹的樣子,回房間拿來一支圓珠筆與白紙放到喻洛面前。喻洛拿起筆,想了想,問:“速字怎麼寫?”洛影皺眉道:“你有念過書嗎?”喻洛搖着頭說:“沒有,小學沒畢業。”洛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你說,我來寫。”“不行!”喻洛忙說:“你的字我師兄不認識,必須我自己寫。”洛影只得坐下去,在紙上寫了一個速字。
這時,洛影就坐在身邊,喻洛聞了聞,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與體香撲鼻而來,喻洛忍不住朝洛影頭髮上吹了吹,嘆道:“香!”洛影瞪了喻洛一眼,冷冷地問:“還有什麼字?”喻洛握住洛影拿筆的手,說:“我先把這個字寫好了。”洛影趕緊將手抽了回來,將筆丟給喻洛,沒好氣地說:“自己寫。”喻洛見洛影不上當,搖了搖頭,拿起筆邊寫:“我說影子,爲什麼一般的女人將衣服穿得很少很少,胸口也壓得很低很低,都喜歡坦胸露乳地,爲什麼你總穿得那麼多呢?我連你的脖子都看不到……”
洛影哼了一聲,起身憤然離去。
喻洛嘿嘿笑了兩聲,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道:速回天山。拿起紙想了想,將紙撕成半截,在另一截上畫了一個老頭一個老奶奶,後面寫道:有令,速回,後面又畫了一朵白雲,雲上畫了一座山。
言下之意是:師父師孃有令,速回天山。
寫好後,喻洛滿意地點了點頭,將紙摺好,對洛影說:“影子,我們走!”
洛影走了過來,問:“去哪裡?”喻洛說:“去送信。對了,你家裡有信封嗎?”洛影冷冷地說:“沒有。”喻洛想了想,說:“膠水厚紙之類的總有吧,窮光蛋!”洛影哼了一聲,去房裡拿來一瓶膠水與一張厚紙丟到喻洛面前。喻洛制了一個信封,將剛纔寫好那張紙塞了進去,用膠水封好,在信封外面工工整整地寫道:申屠威親啓。注:裡有機關,他人勿試,若不聽勸告,傷了手眼,別來找我。
洛影看得冷意四起,不斷搖頭。
喻洛從袋中摸出那副黑色墨鏡戴了起來,又摸出那副紅色墨鏡遞給洛影,說:“認識你這麼久,還沒送你禮物,這個,就當是咱們的定情信物吧。”
洛影罵了一句神經病,轉身就走。
兩人來到球場,那紋龍小子一見到喻洛與洛影,吃了一驚,壯膽上前問:“你……又來,不……不怕我們威哥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