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囚天山脈陽光普照,五名身穿黑袍戴着斗笠之人,就好似順着陽光,在羣山之中向聚鏈峰走來。
“這樣的天,還穿着這身,都熱死了。”其中一名身形曼妙的女子,嬌聲嬌氣抱怨道。
“你閉嘴吧,一個火靈根修士,還在乎炎熱的天氣?身上着火你就不熱了?”身形高大的男子修士,語氣中透着惱火之意。
“哼,這都什麼時候了纔來,不知道你在搞什麼。”女子繼續嘟囔了一嘴,卻沒再得到男子的迴應。
“主子,喝口水吧。”
五名黑袍之人的不遠處,一名青衫少女拿出皮水壺,遞給了事多的黑袍女子。
接過水壺的女子,微微掀開了斗笠黑紗,露出了絕美的容顏,正是自稱爲爆炎的岑熙。
“他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羅芊芊覺得到了十魔道典的日子,說不清楚紀凡是深沉還是躁動。
“上去吧。”
聚鏈山已經遙遙在望,殷寶兒對紀凡感慨道。
對於紀凡有着瞭解的殷寶兒知道,這是他等待了已久的十魔道典。
“呼~~~”
沒到聚鏈山腳,紀凡在地面上一踏,身形就已經當先向磅礴大山飄起。
“不知道會不會開戰。”
胖子在五人之中,還沒什麼地位。
通過這段時間同紀凡四人的接觸,胖子也隱隱能感受到,四人的修煉底蘊極爲可怕,現在的他,還不一定能有同四人並駕齊驅的實力。
“人還真多!”
看到聚鏈山的外圍,修士都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紀凡隱晦放開了意志。
“這些是什麼人……”
一名處在聚鏈山外圍半空中的煉氣期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回頭看向飛來的高大男子,目光甚至不敢直視在男子身上,連忙讓開了路。
這種壓迫感不是來自於靈力,而是意志,不只是煉氣期青年,在紀凡前方的人羣,面對他的走近,全都產生了明顯的懼意紛紛讓開。
“嗯?”
聚鏈山中,坐在合歡宗一名美豔婦人身邊的頭髮稀少老者,靈覺分外敏銳,沒等紀凡五人出現,就已經向山口處扭頭望去。
“這座聚鏈山挺大的,岩石密度也極強,不過爲什麼成渦狀,難道是遭受到了什麼衝擊的緣故嗎?”到了聚鏈山頂向下看去,岑熙對山體凹陷的渦谷,忍不住好奇問道。
“相傳上古時期,這座聚鏈山遭星隕的衝擊,將磅礴山體壓出一個巨坑,但岩石的密度,卻也有囚天石的關係,這種古岩石本就十分堅韌,能夠承受極強的力量衝擊。”胖子對岑熙解釋道。
“這偌大的渦谷,充斥着不少裂紋,可岩石裂縫中,則是蔓延出了金屬鎖鏈,就像根系抓住了土壤一樣,使得聚鏈山更加難以動搖。”羅芊芊覺得這裡確實是一個比較理想的比鬥地。
“由鎖鏈堆積而成的階臺倒是挺有趣,這裡比起玄陰臺和望墓山廣闊太多了。”紀凡坐在谷口的鏈臺邊向下看去,視野很好,他也就沒有再往下面走。
“不以修羅道的名義,參加十魔道榜的比試嗎?”眼看着下方團戰的抽籤已經結束,胖子對紀凡問了一嘴。
紀凡只是搖了搖頭,在此之前,他就已經向羅芊芊表達了歉意,言明不會以修煉組織的名義出戰十魔道榜。
一名囚天宗的青年弟子,剛想去紀凡一行人所在問詢,卻被一名老成的男弟子拉住。
“師兄……”
青年弟子略微不明所以,眼見紀凡一行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在谷口處坐了下來很不合規矩。
“來者是客,不要去打擾那些人,他們有進入聚鏈山的實力。”老成的弟子僅僅能感受到,紀凡和殷寶兒二人的煉氣期修爲,其餘三名黑袍斗笠之人的修爲,他根本就看不透。
“盈盈師姐,咱們爲什麼要來囚天山脈,看十魔道的大比,難道有什麼精彩的嗎?”靠近南方的鏈臺上,一名看似二十來歲的青年,對萬盈盈叫得親密,可是神色卻有着明顯的傲氣。
“這一次的十魔道大比,可能會與以往有所不同。”萬盈盈輕聲言語道。
“這十魔道典比來比去,就是那麼幾個魔宗,一些小的勢力根本就難以抗衡,更不是咱們萬劍宗的對手,十年前的那一次十魔道典,更是沒什麼實力之戰。”青年有着不太願來的意思。
“葬古災劫打斷了正魔大戰,其實這麼多年,不只是十魔道,很多宗門都在休養生息,此番拜古道的百宗大戰,在蒼巒州舉行,相信各大宗門一定會拿出全力,這一次的十魔道典不容小覷。”萬劍宗的白髮男子掌門萬開平,坐在鏈臺前方淡淡言語道。
“師兄,黑魔谷那個人的劍意……”姓呂的山羊鬍子老者也來了,對黑魔谷身穿皮斗篷的人很介懷。
“凌罡宗的齊瘋長老也出來了,自從正魔大戰之前,就沒看到過他,池傲天戰死也沒見他出面,本以爲他已經坐化在邙劍山脈了!”白髮男子看向凌罡宗所在一名魁梧的老者,有着感慨之色。
“那個合歡宗的常老怪,現如今的修爲,也到了浴劫期。”姓呂的山羊鬍子老者,看到了不少老魔頭。
不同於外部各方勢力的觀禮強者,估量着此次十魔道典的情形,此時玄陰宗修士所在的鏈臺上,血羅峰首座水千鈴的臉上,則是有着不甘之色。
“牧晴,你和屠仇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就算看在你師尊的份上,你也不能就這麼捨棄宗門了。”水千鈴對牧晴爭取道。
“水師姐,對不起……”
牧晴紅着臉,對水千鈴表示了歉意之情。
“水師姐,即便我們代表宗門出戰十魔道榜,也沒有什麼把握,牧晴在家族和王朝那邊都有難處!”屠仇不像牧晴抹不開臉,沉穩對水千鈴道。
“千鈴,牧晴已經離開宗門多時,別再勉強她了。”坐在石墩上的素裙少婦寧安媛,輕柔對水千鈴言語過後,向牧晴和屠仇笑了笑,有着安慰之意。
“兩支團戰的人選,現在就要定下來了,其它宗門的主戰團人選,很快就要亮相……”水千鈴已經急得不行,她本以爲水千穹作爲主戰團的一人,或許會有什麼動作。
“千穹,你能出戰嗎?”
作爲玄陰宗的掌門,婦人惠榕也在猜測着,星羅門是不是想要借道玄陰宗。
“我是可以出戰,但只有我一個人,也是不行啊。”戴着白色面紗的少女,笑意盈盈道。
“就算該走的全走了,也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惠榕婦人心中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玄陰宗無人呢!”
就在牧晴和屠仇離開之後,羅嬰宗一名灰袍老者從遠方的鏈臺起身,話語清晰在聚鏈山迴盪。
“隆~~~”
伴隨羅嬰宗相繼又站起四名強者,鋪天蓋地的靈壓從羅嬰宗一方,向着玄陰宗所在的鏈臺涌來。
劇烈的靈力波動猶如大浪撲礁,即便有惠榕婦人,寧安媛和水千鈴的靈力阻擋,好多玄陰宗的弟子,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欺人太甚,以爲玄陰宗沒人能應戰嗎?”黃嫣踏前一步,一身靈息頗爲厚重,向着前方蔓延頂了上去。
“轟~~~”
就在黃嫣站出來,釋放出碎涅期靈息,想要讓玄陰宗所在鏈臺穩住陣腳之際,一股極爲恐怖的劍意從另一方涌來,讓玄陰宗前方的一些人,喉嚨有着發腥之感。
黃嫣和水千鈴各退了一步,眸子刺痛難以睜開,就連胸口也是氣血翻涌。
只見黑魔谷的鏈臺上,一名身穿皮斗篷之人抱着雙臂起身,就連黑魔谷掌門都是跟着他起來的。
“這是幹什麼,玄陰宗也太可憐了!”青嵐宗的一名少女,被姓孔的婦人和蘇妍所擋,忍不住驚駭言語道。
“九大魔宗排斥玄陰宗,是因爲玄陰宗同它們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了,玄陰宗沒有主戰之人能上前,直接就會被淘汰。”看到蒼月宗、丹霞宗各自的主戰團五人也相繼站起,一同對玄陰宗所在的鏈臺上施壓,青嵐宗姓孔的婦人感慨道。
“隆~~~”
衆多強者的靈壓,讓玄陰宗所在一方鏈臺上涌動的寒息,也開始出現了扭曲凹陷。
“不要後退,站上來,如果頂不住壓力,萬山之域將再沒有玄陰宗的立足之地。”惠榕婦人將靈力催生至極致,就要伸手去抓腰間的小袋子。
“師姐。”
寧安媛神色沉凝,擺手阻住了惠榕婦人的舉動,從各大宗門主戰之人的氣勢與壓迫感,她已經認知到難以與之爭鋒。
“宗門不能在這裡被壓垮,師孃對不起你了!”寧安媛心中酸澀,將右臂平伸了出去。
“紀凡……”
隨着寧安媛右手攥拳,沉聲呼喚已經從口中傳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寧安媛的召喚,玄陰宗所在的鏈臺上,壓力都是一輕,各方勢力的修士,都或多或少露出了訝異之色。
“上面!”
這是已經有人看到,在聚鏈山的谷口處,背對着陽光站起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沒辦法了,上就上吧。”
戴着斗笠的紀凡,長出一口氣小聲感嘆道。
“嗚~~~”
紀凡的體重放開,將一方聚鏈山口壓得不斷震動。
“轟~~~”
紀凡的身形向下方一個動作,驟然使得玄陰宗所在的鏈臺前,發生了大爆炸一般。
待到紀凡再現身的時候,已經單膝跪在了寧安媛側後方,驚濤駭浪的意志與靈力,被一股足以地動山搖的沉重體魄衝力,瞬間排得退散。
“弟子在。”
嗚呼風潮退散,單膝跪地的紀凡,恭敬低頭應聲。
“可惡,他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爲宗門而戰……”看到殷寶兒也跟着飄了下去,岑熙不由對紀凡小聲埋怨道。
“還有我。”
殷寶兒落在鏈臺上,溫柔笑語,對惠榕和寧安媛兩名尊長蹲跪見禮。
“真正的主戰之人出來了,那些人實在太小看了玄陰宗,養魂峰一脈大有人在,還遠遠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只要這一脈能夠有人站出來,玄陰宗就有向百宗大戰發起衝擊的契機!”在聚鏈山中一方鏈臺上的藏土,嚥了口唾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