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天地中的力量氣息波動沒等散去,就回山倒海向着紀凡的身形涌來,讓他呼吸都透着蒸氣,就猶如洪荒中走出的魔神。
來到雄壯的漢子面前,身形高大的紀凡向他斜睨,單單是殘暴之意,就已經將他壓得喘不過氣。
雄壯漢子跪下了,面對紀凡,他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區區碎涅期的元嬰修士,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紀凡兇蠻的話語,讓雄壯漢子的心臟,都像是被抓緊了一樣。
“說了,他真的說出來了!”
花飛花只覺得紀凡有着飢渴之感,隨時都會將跪地的雄壯漢子捏死。
“你接我三拳不死,我就饒了你。”
看着雄壯漢子牙口打顫,紀凡說出了讓跪地漢子感覺我命休矣的話。
“花飛花,紀府似乎還缺一個閹人管事,要不將他廢了怎麼樣?”紀凡用意念對耳鳴的花飛花詢問,並沒有避諱跪叩的漢子,讓他頭皮都炸了起來。
天地中的力量波動平復,地貌和天空卻改變了,高低起伏的大地上,有着一凸凸拔地而起山峰般的岩石斷層,天空有些扭曲之處就像是定型了一樣。
對於紀凡的說法,老婦人花飛花妖笑,看着顫抖的雄壯漢子,好像看這個小弟兒。
直到紀凡笑着瞥了漢子一眼,轉身離去,花飛花才一把將漢子拉了起來,帶着收拾完的盧君,離開了遭到兇蠻之力肆虐的一方天地。
其實花飛花也很少看到,紀凡如此發力,畢竟一旦戰鬥的時候,她多是被收入屍棺吊墜。
悠悠膩乎着上了紀凡的背,緊摟着他的虎頸不放,想要長在他身上一樣。
“也不怕下邊的人笑話。”
紀凡顛了顛背上的少女,苦笑着對她傳音道。
“纔不怕,悠悠是小凡的妻子。”
少女俏臉緋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扭了扭身子,脆聲在紀凡腦海中響起。
紀凡帶着花飛花和盧君,看着行走不快,可一片片的山林,卻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後方。
因爲紀凡靈覺過人的關係,進入太乙山脈到了太乙城北的時候,也沒碰到什麼人和修士。
“看着還行的樣子。”
在樹林邊緣的紀凡,望了望遠方的雄城,覺得古老的城池,並沒有遭到位面大戰的波及。
“城中的府邸,早就準備好了。”花飛花知道紀凡不太願意住客棧,早早用三顆低品靈石買一座府邸,就算住不了多長時間,也是有個安逸的住處。
本來紀凡在山野的時間就居多,又同悠悠成了親,入城若是沒有個相對寬鬆的住處,過得就太貧苦了。
“做的不錯,先回府安頓一下,等明天我帶着悠悠在城中轉轉。”紀凡沒什麼意外,像是早就知道的樣子,說出的話,讓背上的少女雙眼一亮。
“這中部的靈眼之地數萬湖澤之中,除了萬劍宗之外,還存在着太乙門、山河門、赤霄門和水月門,現如今另外三門還在嗎?”紀凡沒有出樹林,對花飛花問道。
“應該是還在,近段時間有沒有什麼變化,就說不太好了。”花飛花半個月之前來過太乙城,所以對於外界的情況,還有些瞭解。
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紀凡知道萬劍宗還是蒼巒州正道牛耳,就連以前被他擊潰的周天宮,也重建了起來,但卻沒有了鼎盛時期的聲勢。
一個宗門的底蘊和強大,並不僅僅是一個高手就能改變的,而是需要長久歲月的積累和沉澱。
周天宮在甦醒強者的幫襯下,現在之所以還不行,是因爲周天宮遭到了紀凡兩波荼毒。
第一次紀凡帶着陵橫和銀薇二老,就在周天宮殺了不少的強者,再加上之後的一次重創,周天十三宮的強者近乎於死絕了。
“嗡~~~”
在樹林中,紀凡的右眼散發出瞳力光幕,隱隱是城南花府的景象。
跟隨紀凡進入光幕之中,花飛花三人感知變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大門緊閉的花府之中。
層層院落的府邸中,也沒什麼下人,花飛花親自張羅,將紀凡和悠悠安頓在了府邸四進院的一座石塔中。
天色已經見亮,紀凡與悠悠在石塔三層的石牀上歇下,花飛花放下了紗帳,並沒有在石廊守夜,很快出了石塔去做其它準備。
待到花飛花出了石塔,看到雄壯漢子在塔外站着,完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傻愣着做什麼,機靈點兒,否則主子會不高興的,以後你就家丁護衛了,平時府中的雜活也得做,主子是四海爲家的,在一個地方住不了太長時間,不會耽誤你修煉,不在城中的時候,也不怎麼需要伺候。”花飛花對漢子哏嗒着,讓他跟着幹活。
盧君已經去小廚房準備食物,現在做事也不需要花飛花提醒了。
天色矇矇亮,太乙城頭的崇明王朝士兵換班,也沒有休息之意,一大早儘管城中冷清,還是偶爾會有巡視的衛隊。
直到朝陽完全升起,驅散了城中的霧氣,太乙城才完全熱鬧了起來。
花府石塔三層的寢殿中,悠悠一條白皙的藕臂,透出被子環着紀凡,安穩甜美的睡相,隱隱流露出被滋潤過後的嬌媚春情。
“鐺!鐺!鐺~~~”
外面的銅鑼聲響起,讓少女扭了扭身子,不滿噪音的打擾。
“好了,該起了!”
紀凡伸手拂了拂悠悠白皙滑膩的背,輕笑着對她道。
身材健美,穿着肚兜的悠悠起身,先幫着紀凡穿衣,帶給人香豔之感,隨後纔給自己打理。
不大一會兒,接到悠悠這個主母傳音的花飛花,也端着洗漱盆走了進來。
漱口擦臉過後,紀凡出了寢殿,來到石塔的石廊上,倒是可以看到外面街道上的景象。
“外面是在做什麼,怎麼如此吵?”
悠悠換衣的過程中,對花飛花輕聲問道。
“徵兵充軍,現在世道亂,不只是王朝的軍隊,就連修煉宗門也都紛紛在招收門人,一旦有什麼摩擦,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花飛花的迴應,讓紀凡也聽了個清楚。
儘管紀凡成就了聽靈耳,但平日嫌吵雜,並不刻意探聽什麼。
穿好衣衫,整理好裝容,紀凡和悠悠到花園中吃飯,已經是曜日中天。
“真像是藏土所說,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以前要入城的時候,哪用接受盤查,若不是花飛花提前買下了這座府邸,想在城中有個落腳的地方住下都不容易。”紀凡在開飯之前感慨道。
“還不是位面大戰鬧的!”
悠悠親自盛了兩碗粥,輕聲同紀凡說着話。
飯菜都上來之後,花飛花和盧君站在了一邊伺候,奴婢是不能同主子同桌吃飯的,更不要說在花園遠處的雄壯漢子家丁。
“這老鴨是盧君在御獸石中養的,燉得入味兒,主子和夫人嘗一嘗。”老婦人花飛花伺候着言語道。
桌上的菜不少,紀凡每一道都是淺嘗即止,喝了些粥,一頓飯也就吃完了。
倒是悠悠,這些年有了很大的變化,面對桌上的食物,也能做到舉止從容,有些像個女主人的樣子了。
夏日的天氣晴朗,坐在花園中品一杯清茶,同悠悠對弈一局,紀凡覺得閒暇時光挺舒適。
三十來年的時間,悠悠學的東西不少,不但是琴棋書畫,就連縫縫補補的女紅,也都能上手了。
紀凡做了幾張相貌少許改動的易容麪皮,待到花飛花和盧君收拾的差不多,這纔給衆人上到臉上,帶着滿心歡喜的悠悠出了府。
掛着花飛花在城主府批下來的陰陽牌,儘管紀凡等人算是有了在太乙城的身份,可是在街上,卻還是能感受到一些探子的窺伺。
看着花飛花和悠悠的容貌略有變化,盧君下意識想往自己的臉上摸,不過卻還是忍住了。
“主子做的這麪皮,還真是像!”
盧君對花飛花傳音,覺得這等手段有些奇異。
“估計是以前做過,這種易容麪皮,多是低階修士行走江湖所用,到了強者的階段,則是用不太上了。”花飛花更多是好奇紀凡以前的事。
還算熱鬧的街道上,紀凡給悠悠買了些小吃,讓她一邊逛一邊吃。
儘管有着太乙門和城主府的治理,太乙城依舊是三教九流聚集,一些酒肉聲色的圍坊,生意非常的好。
鐵匠鋪鐺鐺打鐵的生意很紅火,江湖中人都是帶刀佩劍,徵兵充軍的校場,更是有着金戈鐵馬之感。
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紀凡也沒有回府,而是帶着幾人去了茶館聽書。
“話說那赤霄門一戰,赤霄上人古劍立峰,劍氣如潮激盪,一衆地魔界修士無人敢直面其威……”茶樓中的說出先生,雖然是混口飯吃,卻聲色並茂說這赤霄之戰。
“好!”
紀凡坐在桌前,臉上露出笑容,也同衆人一起輕聲拍手叫好。
“這老頭還真敢說,也不怕得罪了地魔界的修士!”花飛花用極小的聲音感嘆道。
“賴先生,這赤霄之戰,你已經說過好幾次了,來一段靈魔榜,讓大家也好意會一下靈魔強者的風采!”一名喝茶聽書的男子,期待着對老頭道。
“行,那就來一段靈魔榜明動鬥,紀明戰曹動。”老頭喝了口茶,繼續口若懸河。
從茶樓的熱鬧,紀凡覺得尋常百姓,非但對地魔界修士沒有太多的排斥,反而會給予強者應有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