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圓形劍禁破了嗎?”
整個礦山在震動,紀凡距離礦洞出口尚遠,看到衆多被堵着的礦工,不免極爲焦急。
“快跑啊,有可怕的東西要出來了。”紀凡放聲大喊,倒不是刻意鼓動。
在這座礦山,流傳着很多出寶的可怕傳說,紀凡這麼一喊,再加上山體震動,衆多礦工也顧不得士兵守衛的阻撓,拿着傢伙事兒瘋狂往礦洞外面衝。
礦工夾雜着心緒動搖的士兵,所形成一股人潮洪流,完全就是人擠人。
“閃開……”
沒過十息功夫,一名老者修士,率先從出寶的地下礦脈逃出來,雖一臉恐懼的模樣,實則暗藏警惕,顯然是因爲倒在出寶礦脈通道被殺死的士兵。
就算沒有看到下面的情況,這時紀凡也猜到了,四名修士沒堅持到最後,放棄逃了出來。
紀凡強自鎮定心緒,躲到礦洞邊上,給老者修士讓路。
繼老者修士之後,一名青年和一名漢子修士也跑了出來,落下一名吐着鮮血,艱難跟着往出跑的少女。
“噗~~~”
就在少女修士感覺距離礦洞口不太遠了,看到了些許希望之際,躲在洞壁的紀凡,突然在她背後衝出,趁亂將鑿子捅進了少女後心口,將她放倒在地,下了儲物袋塞進懷中。
“殺出去!”
老者修士對於人羣堵路的狀況,顯得極爲堅決,骨劍直刺爆發一卷劍浪,將一部分礦工殺倒鋪路。
“啊……”
一時間,礦工的恐慌聲和哀嚎聲不絕於耳,沒等青年修士跟上下殺手,後腦卻被無聲無息的重物所擊。
紀凡揮錘力量內斂,錘力從青年頭部向其體內衝擊破壞,並趁亂將青年修士擠躺在一邊。
“嗖~~~”
就在漢子修士被恐懼抑制的警惕,察覺到不對勁兒回頭之際,紀凡卻躥到他懷中,好像搡着他往出擠,右手鑿子捅入了漢子小腹。
“閉嘴。”
紀凡左手的錘子扔了,一把隱晦掐住轉身漢子的脖頸,不讓他發出聲音,右手捅入漢子小腹的鑿子抽出,連續又給他上身開了幾個血窟窿。
在漢子雙眼驚恐欲裂的目光中,紀凡順手帶下他的儲物袋,將他屍體無情甩在了後方。
“還剩下一個。”
看到老者修士向礦工下手,紀凡誓要讓他死在礦洞中。
力量全開的紀凡,再沒有掩飾,趁着老者慌忙斬殺礦工出逃之際,他腳下一旋,身形扭曲化爲游龍綢光,向老者修士殺去。
“嗤~~~”
老者修士對危險的感知,明顯敏銳了很多,驟然回身用靈光大漲的骨劍橫掃,劃到了游龍光華的邊。
這時若是有人注意到亂象,就會發現,急速流轉的游龍光華,幾乎是由下往上捲過老者修士的身體。
一縷游龍殺光華,是從老者修士胸口,蔓延到了他的脖頸,就像是一道斜斬。
待到游龍光華在老者修士身後,重新化爲紀凡的身形,他扭身反手鑿擊,將精鐵鑿貫入老者的後腦。
“嘶~~~”
密集麻人的聲音響起,紀凡殺了老者修士,也看到了從山底出來的是何物。
密密麻麻的蛇頭,爭先恐後般搶着撕扯少女修士的屍體。
相比葬靈山脈的小黑蛇,這些蛇明顯要粗壯不少,讓紀凡心臟顫抖。
“快跑啊!”
紀凡抓着老者修士的屍體,好似將其當成了肉盾,要給衆多礦工爭取一些時間。
“陵玄關沒有強者過來嗎?”
紀凡也害怕,偷襲煉氣士,他還有機會得手,但面對羣蛇,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夠看。
“難道要將積存的異種瞳力,用在蛇羣上!”看着少女修士的屍體,被蛇羣撕得毛都不剩,紀凡一步一步後退,儘量利用被放倒修士,以及礦工的屍體拖延。
直到礦洞中的礦工,跑得差不多,陸續涌出了礦洞口,紀凡才將老者的屍體,連帶着他後腦的鑿子,緩緩放在地上。
紀凡不敢轉身快跑,而是小步謹慎後退,以免觸動撕扯屍體的蛇羣。
沒等出礦洞口,紀凡則是用手捂罩着嘴,將四個儲物袋收入玉牙之中。
模糊發現羣蛇將礦洞屍體爭搶撕扯的差不多,到了礦洞口的紀凡,已然顧不得那麼多,轉身就往出奔跑。
“有蛇……”
紀凡大喊的同時,發現了礦場上空,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轉着劍陣,一縷縷飛劍,就像是游魚一樣,漸漸有化爲風捲的趨勢。
劍陣風潮中,紀凡被吹得東倒西歪,順着風勢同一些礦工翻滾到礦場邊緣。
“轟~~~”
紀凡脫離劍陣風潮沒一會兒,蛇羣就已經衝爆礦洞。
面對羣蛇亂舞的恐怖場面,也沒人顧得上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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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
紀凡退到礦工人羣中,心中暗歎羣蛇嚇人,劍陣風捲同樣不可小覷。
這時紀凡不但注意到了,盤坐礦場四方催動劍陣的強者,更是隱隱發現,亂舞的羣蛇,好像只能看到蛇頭,卻沒有蛇尾,這種感覺就像是羣蛇生長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蛇堆。
“隆~~~”
劍陣風潮,在礦場四方催動劍陣之人,各自結出劍印之後,已然向蛇堆席捲,大有將羣蛇絞殺之勢。
嗖嗖的劍鳴聲過後,隨着一道道飛劍射在蛇體上,叮叮噹噹的響聲不絕於耳泛起。
趁着劍陣風潮與羣蛇碰撞,紀凡暗駭蛇身堅韌的同時,則是往人羣后方擠,想趁亂離開礦山。
“趕緊跑啊,不走就死定了。”
紀凡身形下潛大喊,雖然是慫恿衆多礦工逃跑,但他說的卻也是實情。
礦工在礦洞中挖礦,暗無天日,等待的命運,不是累死就是病死。
紀凡這一嗓子喊出,頓時引起了退到礦山外圍礦工的騷動,只見很多持着挖礦工具膽大的礦工,已經開始四散逃跑。
“你們敢……”
看着礦工的士兵,似乎沒想到礦工成羣逃散,拼殺聲一時不絕於耳。
“轟~~~”
一名青年修士揮劍,不但斬殺了好幾名礦工,更是在峰下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殺出去還能活。”
礦工之中似乎有性情兇狠的犯人,面對修士顯威,依舊大喊着往礦山外面衝。
跟着人羣不太起眼的紀凡,發現少數修士出手幾次,就不再無休止的追殺礦工了。
“難道是手上不想沾染太多鮮血嗎?”紀凡心中冷笑,跟隨人羣跑下礦山。
到了城中,紀凡在街上的建築七拐八繞,好不容易找到個揹人的地方,迅速脫下帶血的破布衣,從玉牙中放出儲物袋,換了一件錦袍穿在身上。
蹬上雲靴,戴着一頂黑紗斗笠,紀凡不但將灰頭土臉的狀態遮蓋,還有些像不願暴露的有身份之人。
沒有着急出城,紀凡離開被人的地方,在混亂的街道上大大方方走着,去了一家客棧。
“客官,住店?”
客棧的小廝,看到雙手交叉插入袖袍中的紀凡,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要一間上好的客房,準備好沐浴的熱水。”紀凡沙啞的聲音,好似含了一把沙子,帶給小廝的神秘感更濃幾分。
“天字號貴客一位。”
小廝連忙張羅着,並親自送紀凡上樓。
到了三樓的天字號客房,紀凡無聲示意小廝退下,他這才取出士兵的錢袋,往桌子上放了一錠銀子。
礦山隆隆的響聲傳出,局面有着失控的感覺。
“還有一張易容麪皮能用,洗完澡就將之換上,等到平靜平靜就出城。”紀凡並麼有打算強闖出去,而是想到了前面刻了青虛宗,後面刻了環蓉的腰牌。
“青虛宗是蒼巒州正道宗門的牛耳,拿着腰牌晃一晃,應該沒人敢攔吧。”紀凡站在窗前,思量着怎麼用在百墓山脈青虛宗女修屍體的儲物袋中,得到的腰牌。
“鐺!鐺!鐺!”
沒用多長時間,小廝敲了敲房門,帶着兩名提水桶的少女進來。
“閣下,如果有需要的話,她們兩個可以伺候沐浴更衣。”看到桌上的一錠銀子,小廝更加殷勤了,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紀凡是好。
“安排好了都走,一個時辰之後,送一些酒菜上來。”紀凡聲音沙啞道。
“是!是!”
小廝意識到桌上的銀子,是紀凡有意給的,一抹手就收了去,不斷的點頭哈腰。
待到隔間的浴桶中,倒滿了熱水,屏風被展開,小廝帶着女婢退走,紀凡才長出一口氣,褪去了一身錦袍。
紀凡一身肌肉精壯,左手臂外側,有着一寸長的傷口,還隱隱透血,這條傷口是之前他施展游龍殺,被老者修士骨劍掃到的。
進入大浴桶中,紀凡只是將左臂傷口外側,用水清洗了一番,他主要是不想沐浴的水染上血。
簡單將身上清洗乾淨,紀凡仰靠在浴桶上回了回神,體會着難得的平靜。
沒用半個時辰,紀凡就已經擦拭乾淨,換好衣衫,用得到死人儲物袋中的草藥和繃帶,將左臂傷口纏上,不至於滲血讓人看出來。
將能用上的東西,裝在一個儲物袋中,明晃晃掛在腰間,紀凡搖身一變,已經從礦工化爲了修士。
取下左臉有着燙傷的易容麪皮,紀凡又拿出了一張早早做好,英俊一些的易容麪皮,仔細貼在了臉上。
“現下已經是晚上,想出城是不行了,怎麼也得明天,礦山那邊沒動靜了,不知道有沒有制住蛇堆!”紀凡其實也不確定,明日出城能否順利。
畢竟剛發生礦工羣逃的情況,陵玄關風聲鶴唳是能想象得到的,即便今夜也未必能這麼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