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一方古石大地,對於各方勢力的強者沒有追上來,紀凡這纔將裝着花飛花的屍棺吊墜放出。
“主子,沒什麼事吧?”
嗡響聲中,從放大屍棺中出來的花飛花,看不到紀凡戴着佛面的臉色,但能察覺到他沒什麼傷勢。
“我這不是還好端端的嗎?”
紀凡語氣沒有什麼情緒,給了花飛花迴應。
收起屍棺吊墜的花飛花,看了看紀凡之後,竟來到他身前,主動抱住了他的腰。
“你幹什麼?”
紀凡對於花飛花的舉動,有所不滿道。
“我也是年紀挺大的人了,換做在修煉世家,都能做老祖宗了,便宜主子,讓你依靠一下。”花飛花輕柔對紀凡道。
心緒紛亂的紀凡,聽到花飛花的說法,這才暗暗深吸一口氣。
青草地之上,紀凡的雙手略微攥拳,雖環上了花飛花的嬌軀,卻並沒有抱着她。
之前紀凡同寧安媛所說,他有了家人,此時環着花飛花,心情有所舒緩的他,說不好這是不是心靈的寄託。
好一會兒,紀凡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主動放開了有着嬌嗔的花飛花。
肌膚褶皺的老者,同戴着紗巾的少婦走得看似不快,卻是縮地成寸而來。
“兩位還有什麼事嗎?”
紀凡將花飛花撥到了一邊,像是不吃她那一套。
“只是想知道,你會否繼續留在懸巖州。”紗巾遮面少婦鍾晞燕,一雙美眸神色嚴肅道。
“我倒是想走,但離開了懸巖州,我沒什麼地方可去。”紀凡笑了笑,沒有走的意思。
作爲地魔界九大魔皇之一,被人稱爲燕皇的鐘晞燕,明顯是蹙起了秀眉。
之前同肌膚充滿褶皺的老者戰鬥,紀凡能感受的很清楚,兩人的較量更傾向於比試,彼此都沒拿出真正的殺手。
“你們動手實在是太慢了,來到懸巖州之後,我發現這裡的機會,應該比起蒼巒州要多。”紀凡有想要起出機緣之意。
就在紗巾遮面少婦,忍不住想要說什麼之際,一臉褶皺的老者卻擡手阻住了她。
“這靈墟界以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誰也說不好,人都是活在當下,趁着還能有一番作爲的時候,確實得積極一些才行。”老者笑看着紀凡道。
紗巾少婦略有訝異看了老者一眼,似乎在此之前,兩人並沒有達成某種共識。
“其實我也在找退路,關於飛昇的事,不知二位能否賜教?”紀凡將在意之事問了出來。
若是有把握的話,紀凡不介意殺了眼前二人,尤其是仙修強者的記憶,可能對他飛昇出路的找尋,有着很大的助益。
“那就要看你想往哪裡走了,據老夫所知,諸天萬界之中,仙修可不是一個兩個,單單是墓葬星系之中,就有九天與九幽。”老者的說法,讓紀凡心中暗震。
一直以來,紀凡都以爲九天與九幽,是墓葬星系之外的仙修位面,他完全沒想到,墓葬星系竟是這麼大。
從剛剛與老者交手,紀凡猜測着,他不太像是破入仙修,逗留在靈脩位面之人,因爲他的仙元力極爲純粹,同以前周天宮的太上長老,有着很大的區別。
不過紀凡不好問,這一臉褶皺的老者,是從哪方仙修位面降臨而來。
“你打算同我們聯手嗎?”
一臉褶皺的老者,當先對紀凡笑問道。
“若是不用我做什麼,又能分得利益,我可以考慮一下。”紀凡的說法,讓面紗少婦有些按耐不住。
“將碧虹宗毀了,你想要什麼?”
仙修老者反而更能沉得住氣,露出感興趣之色道。
“器物估計是難以指望了,那個樹墩和地靈脈得歸我。”紀凡提出的條件,在常人看來絕對苛刻。
“只要你在關鍵時刻能幫上一把,那碧虹樹和地靈脈又有什麼關係,到時候我們一旦佔據了碧虹山脈,甚至可以給你提供充分的收取機緣時間。”一臉褶皺的老者竟然答應了。
紀凡與老者完全就是一拍即合,不同於花飛花的訝異,紗巾少婦蹙起的秀眉,就沒有舒展開來。
“燕皇,看來你得快些安排一番了,沒有些外力,打不破現如今懸巖州的勢力平衡,最爲重要的,是他能同咱們合作,若是將眼光放大長遠一些,大家都會有很多的好處。”一臉褶皺老者笑着對少婦道。
“仙魔劫過後,靈墟界也迎來了久違的盛世繁榮,這個時候若是掀起大戰,搞不好會被羣起而攻之,懸巖州的這些大宗門更是不好對付,即便打下了碧虹宗,以後又要怎麼辦?”紗巾少婦思量着利弊道。
“無用之人只能成爲踏腳石。”
老者雖對紗巾少婦陰笑,但並未對她有殺意。
即便是這樣,面對老者和紀凡的目光,紗巾少婦內心卻是驟然產生了恐懼,她的原始靈覺甚至產生了一種防備,那就是兩人聯手想殺她的話,現在她已經死了。
“下面那些人沒了不要緊,只要多種下契約,人沒了補充就好,他們不過就是幫着扛殺罪之劫的,免得咱們沾染上更多殺孽。”肌膚褶皺老者說話帶笑,卻是相當的狠。
紀凡沒有問老者什麼時候對碧虹山脈動手,在他看來,這次的西靈榜大典雖然被攪了,但立刻對碧虹宗動手還不是一個好時機。
“走吧。”
紀凡對花飛花召喚一聲,有了離開這裡之意。
肌膚褶皺的老者和紗巾少婦,並沒有再與紀凡同路。
“主子,那兩個人能信得過嗎?”
走過一方山川,花飛花纔對紀凡小聲問道。
“因利而聚,利盡而散,即便相互賊害也很正常。”紀凡走動的過程中,感受着自身的情況。
儘管花飛花好奇師孃寧安媛的情況,但她並沒有問起。
“咱們在懸巖州的西部遊歷一番,就去中部的落羽門。”紀凡慢慢走着,並不是很着急的樣子。
在紀凡得到磯如斌的記憶中,得知懸巖州中部的落羽門,也是一方收集消息的勢力。
“主子,你是不是打算着離開靈墟界了?”花飛花拿出皮水囊遞給了紀凡。
“不是想走就能走的,剛剛你也聽到了,所謂的九天九幽十八方位面,也是在墓葬星系之中,與其飛昇墓葬星系之中的仙界,還不如留在靈墟界,不過步入了羽化期,一些事也該打算起來了。”紀凡喝了口水,難受的心情好轉了一些。
“主子種下仙印了嗎?”
花飛花問起了羽化期修士重要之事,因爲她並沒有感受到紀凡的仙印。
所謂的羽化仙印,其實就是靈脩到了羽化期,在自身種下的一種仙氣印記,通過仙印以點帶面,最終羽化爲仙修。
“我用不着刻意種下羽化仙印,時機到了直接吸收仙石,用仙氣沖刷,到時候以身體自身印記爲基,自然也就化爲了仙印。”紀凡有着自身的打算。
至於花飛花,紀凡也覺得她所修煉的萬王印,完全可以作爲羽化仙印。
相比之下,紀凡知道師孃寧安媛,是刻意種下了羽化仙印的。
儘管不是很明顯,但花飛花能隱隱感受到,伴隨着紀凡的走動,他體內的靈動在漸漸改變,時而好像靈動消失了一樣,時而又開始波動。
“混元血靈根的功法修煉問題,還沒有解決吧?”紀凡想要去落羽門,也是希望能幫花飛花解決這方面的問題。
“雖然有些頭緒了,但還需要契合水、火、土的功法。”花飛花一臉期待看着紀凡道。
“要東西,要成你這麼臉大的,也算是少見了,哪管故作不好意思也行啊。”紀凡瞥了花飛花一眼,好像很嫌棄的樣子。
“主子。”
花飛花好像撒嬌一般,擰擰噠噠對紀凡道。
“早就告訴過你了,別做與年歲不相符之事,讓人更受不了。”紀凡來到一處土坡,坐了下來。
“我現在只有瀚瀾訣和焚天經兩部古功法能給你,契合五行之土的古功法沒有。”紀凡從多目魔戒中拿出了兩個玉筒。
瀚瀾訣是紀凡得自於錦鯉妖,至於焚天經,則是焚天谷的功法,但紀凡卻是得自於熾古教的聖女。
以前紀凡更多是以爲,熾古教是修煉契合火靈力功法,不過自從他殺了熾古教聖女,吸收焚古熾炎劫息之後發現,熾古教的修煉功法,更契合光靈力。
“九宮山脈咱們還要回去嗎?”
花飛花心滿意足收了兩部古功法,探詢着紀凡的心意。
“當然要回去,九宮宗的根基不容忽視,上界傳承其實可以分爲兩種,一種是仙界,一種是古界,而且從之前九宮宗與道玄宗一起探索懸空禁地,這個宗門也似乎有些問題。”紀凡給出的答覆很堅決。
“來到懸巖州之後,咱們幾乎就沒怎麼動過,現在仙魔劫過去了,倒是可以在各處走走,蒼巒州是不用再想,咱們輕易不會回去了。”紀凡有着要在懸巖州逗留下來之意。
懸巖州西部的一些大宗門,血羽宗位於血海森林,在星羅海與懸巖州西部的連接處,從紀凡所行走的方向,他顯然不是往西返回。
對於九宮宗,紀凡多少有些猜疑,不過讓他不解的是,師孃寧安媛在這方面沒多說什麼,他在離開之前,甚至做好了幫道玄宗要回傳承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