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控制這裡?”
逝葬虛空之中,一手持着經幡的少女,正是之前用龜殼卜卦之人。
“談不上控制,不過我能到達這虛空的一些地方。”儘管少女的詢問,不無試探之意,但紀凡還是笑着給出了答覆。
一時之間,虛空中的六名女修和一名男修,都陷入沉默了。
形勢比人強,虛空中的七人,都能看到兩具屍棺,再加上之前持鏡女修的異樣,不難猜測三女都遭到了毒手。
可是面對浩瀚無盡虛空,卻沒人站出來說給三女報仇。
“放下東西,否則你們就是死路一條,我的耐心很有限。”紀凡的陰險笑語,讓逝葬虛空中的七名修士面容驟變。
“看來你們是不打算屈服了,既然這樣,我就改注意吧,你們七人只有四人能離開這虛空。”對於七名修士不動作,紀凡的笑語聲再度響起。
聽到紀凡的說法,手持經幡的少女,先是將腰間繡囊摘下來,旋即將經幡矗立在虛空中。
“還有體內的器物。”
紀凡的話語嚴肅,可在無盡虛空中,卻看不到他的人影。
“滋!”
在放下經幡的少女嘔出一顆珠子之後,右手掌心也涌出了一根錐狀之物。
“行了,你可以在那處扭曲虛空中離開。”伴隨紀凡的話語聲,靠近七名修士的虛空中,顯現出一處扭曲。
“先出去再說。”
少女對其餘人提醒之後,已經向扭曲虛空所在飛去,身形沒入了其中。
“我們怎麼能相信你?”
肩頭有着黑鼠的少女,面色難看言語道。
“不相信你就等死吧,總會有相信的人。”紀凡的笑語,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帶着黑鼠質疑紀凡的少女,反而是應對頗快的人,在虛空中放下了自己的一身寶物。
“我要帶着它出去。”
少女對肩頭的黑鼠示意,旋即看向了扭曲沒有恢復的一方虛空。
對於少女的要求,紀凡並沒有給出答覆,直到少女嘗試帶着黑鼠進入扭曲虛空。
有了第一個和第二個人,沒一會兒,剩下的人就爭先恐後放下了寶物,紛紛從扭曲虛空而出。
紀凡最終也沒有實行只讓四個人活着的說法,他的目地也非常明確,那就是要東西,殺人更多是達到目標的手段。
七名修士在一段段石道中出現,相距並不是很遠,因爲紀凡的瞳力威能,在石道中的空間跨度有限,不同於調整星界盤。
沒有了古鏡,紀凡也不怕七人同提斧青年匯合,更不擔心紅月修煉組織的人進入逝葬虛空。
至於結下的仇怨,紀凡覺得這些人很難走出棺山,他只要窺伺着這些人,確定一衆人死在棺山就好了,說不得這些人,還能起到蹚路探險的作用。
“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逝葬虛空的一處瞳力空間中,十二圓瞳力光幕被紀凡調整的模糊,通過三圓光幕,紀凡還是能隱隱窺視到,紅月修煉組織剩餘之人在幹什麼。
另外一方逝葬虛空所留下的寶物,紀凡還保持着謹慎,並沒有去觸動。
不只是通過瞳力光幕,紀凡更是利用佛面的威能,窺伺其它各方進入棺山的強者。
“越往棺山內裡深入,生長在棺山表面死亡之樹的根鬚,反而難以觸及了。”通過佛面,紀凡發現在他對付紅月修煉組織之人的過程中,各方勢力面對死亡根鬚的侵襲,多是有所損傷。
只可惜,死去之人連屍體帶器物,都被死亡根鬚捲入了通道石壁,紀凡的瞳力很難看入其中。
死亡根鬚本就是活的,通過微調星界盤,也是不好將封卷的器物找回來。
“難怪棺山中的一棵棵死亡之樹,長得如此好,那些死亡之樹所汲取的養分,看樣子就不僅限於古藏的力量。”紀凡琢磨着,若細緻一些,或許能打被死亡根鬚封卷寶物的主意。
“嗡!”
紀凡進入一圓瞳力空間,在棺山上方一處根鬚依舊蠕動的石道出現。
因爲佛面吸收散發的棺山石道氣息,紀凡在石道中不但能隱去身形,一身氣息也輕易不會引起死亡之樹根鬚的攻擊。
“真是麻人。”
紀凡不只是用佛面在感應石壁蠕動的根鬚,雙眼更是隱晦有着靈目和星界盤光澤。
“有着死氣和根鬚的影響,看不透。”走了一段石道,紀凡雙眼不斷的打量着,最終卻不得不放棄已經被死亡根鬚封卷的寶物。
“暫時還不能確定,這些死亡之樹是各自有着意識,還是受到棺山某種事物的操控,但這些死亡之樹很有價值。”紀凡回憶着之前在棺山外,所看到的景象。
“死亡之樹的粗壯程度,都差不多,也沒有看出那棵相對大一些。”紀凡搖了搖頭,總感覺死亡之樹對於棺山內部的威脅,不只是根鬚這麼簡單。
不僅是石道,紀凡對於各方勢力強者的戒備,也沒有絲毫放鬆之意。
“滋!”
在石道中遠遠跟隨紅月修煉組織之人的紀凡,發現了讓他毛骨悚然的情況。
“生身之術嗎?”
紀凡看到身後不遠處,一條繚繞的死亡根鬚在鼓脹生長,逐漸化爲了人形。
木遁生身是很強的一種道法,以前不論是煊生老道還是青生老道,他們的生木遁都比較厲害。
“怪不得說這棺山有進無出,這生身而出的不是亡人,就是死亡樹人。”紀凡暗暗緊張,將身形融入扭曲空間中。
在紀凡看來,紅月修煉組織剩餘之人,多數失了寶物之後,恐難應對這些根鬚生身之人的進犯。
“沒想到這樣的地方,還挺適合我的。”紀凡回到瞳力空間,已經不再靠瞳力光幕的威能,而是利用佛面在冥冥中窺伺。
因爲紅月修煉組織之人深入的關係,紀凡的靈目,已經難以直接抓到那些人,他得用星界盤的細微調整,通過星界盤光幕才能跟得上。
“噠噠噠!”
盤坐在瞳力空間的紀凡,避開根鬚生身之人的同時,已經在拿星界盤進行微調。
“也就剩下那個拿斧子的青年了。”
紀凡更介意的是寶物,如果是拼自身實力,他倒是不怕同一些強者鬥一鬥。
“最傻的一夥人被滅了之後,就轉向其它的修煉勢力。”紀凡心情出奇的平靜。
紀凡發現,此時的紅月修煉組織之人,不論情緒還是氣氛,都已經非常的差,再加上有根鬚生身之人出現,正是將這些人一舉解決的好機會。
“帶了一幫女修士,也是傻得可以,不管那持斧的青年是真在乎,還是裝在乎,好處卻是讓我得了,最好他是真的憤怒悔恨,只要情緒亂了,我的機會就能更大。”紀凡偷偷笑語道。
一段石道之中,根鬚生身之人就不只一個,待到根鬚完全成長爲人形脫離,黑色根鬚所生之人,似乎能感應到生氣,沒一會兒就向着通道深處尋找而去。
“還不是死亡樹人,這些根鬚生身之人,應該是亡人。”發現根鬚生身之人成形離開,石道還有着死亡根鬚涌動,紀凡大致上已經能確定情況。
通過紀凡的窺伺,各方勢力雖或多或少有些損失,但情況還不一樣,有些勢力在石道的行進速度比較快,已然到了棺山石道的一處宮殿。
“那處宮殿所在的位置,是一些石道交匯之地,如果按照血脈石道節點感覺,像是膻中所在。”紀凡雖覺得各方勢力逐漸匯聚在一起不太好動了,但他還是耐住性子繼續窺伺。
畢竟有根鬚生身的亡人可以期待,再者紀凡也發現了,那宮殿之地也有着一種可怕的奇蟲。
有些荒廢之感的宮殿之地,坑坑窪窪並不平坦,一些古物隨意擺放在地上,巨大的骨殿看似層層分明,卻讓人難以數出有幾層,這樣的怪異之感,讓紀凡也不敢集中精神去數。
幻術還是什麼,紀凡說不太好,他倒是想到了一些功法,很難被人記住,明明看過了,之後又在記憶中淡忘。
而且紀凡通過佛面冥冥中的感覺發現,到了宮殿之地的幾方勢力,已經有人開始產生了異樣與不適。
讓紀凡頗爲介意的,還有骨殿上那星星點點隱隱泛亮的小蟲子。
“異火蟲嗎?”
紀凡覺得那些看似不大的蟲子,體內所蘊含的光亮,像是一種極爲冰冷的火焰,那是一種來自於靈魂的冷冽與顫慄。
小蟲子也就拇指蓋大小,口器卻極爲鋒利,紀凡也飼養奇蟲,他很清楚,蟲子是否危險,不在於個頭大小,也不在於數量是否龐大,而是要看蟲子的威能與品級。
“不過這數量,委實是多了一些。”
對於骨殿上密密麻麻泛光的小蟲子,處在瞳力空間的紀凡不由咧了咧嘴。
“這處宮殿後面,就是斷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喪命。”紀凡雖想獲取各方強者身上的東西,但他也不敢大意。
棺山之中本就存在危機,而且各方勢力強者,說不好有人也同樣有實力有手段,究竟誰能笑到最後活到最後,紀凡也不確定。
有句話叫做殺人者人恆殺之,爲了能生存下去,紀凡不敢有絲毫的託大。
紅月的那名女修,竟能憑藉古鏡之威進入逝葬虛空,這是紀凡第一次遭遇到的情況,也讓他暗暗緊張,是不是有別人也能通過一些手段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