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清晨天沒亮,隨着紀凡從瞳力空間出來,鳥叫聲很快就在山坪上泛起。
灰色小雀站在紀凡肩頭,不斷歡實蹦躂着,有着接觸外面天地的喜悅。
“你身上的霞光最好能隱去,否則會給我帶來麻煩的。”紀凡平靜對手掌能握的小巧鳥雀道。
鳥雀似乎表達着不滿,從紀凡肩頭撲騰到他的頭上。
察覺到洞府外面的動靜,待到花飛花四女出來的時候,剛好對高傲的鳥雀看了個正着。
“哪來的小鳥?”
花飛花心中暗暗訝異,卻沒有說出來。
“別往人頭上站。”
紀凡伸手將鳥雀抓了下來,沒有一味慣着它之意。
出奇的,鳥雀的神情,竟透露出一抹嬌羞,似乎也知道有些過分了。
“花飛花,給我縫一個腰包吧。”
花飛花四女都算不上不經世事的少女,紀凡也沒有多做解釋。
“阮晴,今日辛苦你一下帶妙玉去搖籤,讓姚紫凝和花飛花留在洞府,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準備。”紀凡對白髮女子傳音道。
接過皇字戰榜牌,儘管好奇紀凡的心思,阮晴還是點了點頭。
“好了,五方臺大比要開始了,相信你們也要準備準備。”紀凡示意四女就不要再看着了。
雖然不像紀凡有逝葬虛空的便利,但阮晴四女倒也各有手段,以達到私密空間的效果。
到了山坪邊上,紀凡擡頭向着暗濛濛的天空看去。
“他這是在看什麼?”
姚紫凝發現紀凡雙眼光華流轉,並不只是單純的看天,而是在觀察着什麼。
一般而言,星象和天象都是要夜觀,就算一大早天空還沒有完全泛亮,但也是過了最好的觀察天象時段。
“難道說他是刻意避開夜晚,依靠靈目嗎?”姚紫凝想到了這種可能,但她依舊不明白紀凡觀天的用意。
“這一次的五方臺大比,你打算怎麼鬥?”姚紫凝對紀凡問道。
“從修煉到現在,我還是有些積累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次發揮一下。”紀凡算不得給姚紫凝明確的答覆。
即便這樣,姚紫凝也能意識到,紀凡的心思變化了,不知道又再打什麼陰險的主意。
“時機還真是不錯!”
仔細向天空看了一會兒的紀凡,心中默默盤算着。
阮晴同姚紫凝三女商量了一下,由她帶着女姑子妙玉前往神鬥谷搖籤。
而紀凡卻沒有同姚紫凝和花飛花留在小通山的意思,很快就進入了瞳力空間。
來到寂神城已近十日,紀凡不但將神鬥谷的點兒踩好,就連寂神城和神鬥谷的周圍情況,他也已經是心中有數。
瞳力空間之中,紀凡雙眼十二旋瞳力旋渦流轉,從多目魔戒中放出了很多塊陣盤。
一個個陣盤是由晶石所刻,陣盤眼上卻放置高品靈石。
單就一個陣盤而言,對於羽化期的豪修,或許算不得什麼,可落在小修手中,僅僅是一顆高品靈石,就有很大的價值。
晶石陣盤的盤眼上,雖放置了高品靈石,但顯得灰突突的沒什麼光亮,其原因就在於陣盤上刻畫了細密的斂息陣紋和隱靈陣紋。
但晶石陣盤上最爲主要的,還是由引星古咒所散化的引星禁陣。
這種引星古咒和禁陣,是紀凡在碎星湖周圍那三十七座蓮花祭壇上所記,而且經過了相當一段時間的記憶夯實與蛻變。
之所以說是記憶蛻變,是因爲當時祭壇也有些破損,導致引星古咒和禁制陣紋並不完全,紀凡將之記下來之後,也是之後才發現,禁制陣紋的記憶在變化,就像將那些殘缺的古咒與陣紋逐漸衍變補全了一樣。
至於刻畫陣盤的引星晶,紀凡得到已久,修煉了四百多載一路走來,他擊潰了一個又一個敵手,所得到的東西,遠遠不只是重寶那麼簡單,很多修士雜七雜八的東西非常多,這些引星晶,就是來自於周天宮的強者。
引星晶有着吸收星光的妙用,對於修煉星辰之力的修士,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有些大宗門的宮殿頂能看到星衍變化,也是因爲這種引星晶的佈置。
“這引星晶所謂的引星,同碎星湖周圍那祭壇還有所不同,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引星,不知道刻上引星古咒和陣紋,能不能起到好的效果。”紀凡在瞳力空間,注視着一百零八個臉盆大小的陣盤,心中暗暗思量着。
據紀凡瞭解,所謂的修煉星辰之力,是非常籠統的,這其中有着很多的講究。
很多人認知中的星辰靈根修士,其實就是光靈根修士,吸收的是星光,但也蘊含着一定的星辰之力。
天宇虛空星羅密佈,每一顆星辰所蘊含的本源之力都不一樣,多數星辰靈根修士,都是以光帶星辰之力。
而師孃寧安媛的星瑞狐體,纔是真正的星辰靈根之體,光靈根與星辰靈根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星辰靈根修士能調動星辰本源之力,對於法則與本源之力的掌握更快。
真正的星辰靈根修士,非常的強,這種強,並不是吸收漫天星辰的星光,而是藉助腳踩大地所在星辰的法則與力量,這一點也是紀凡經過長時間的思索與感知才瞭解到的。
那些所謂吸收漫天星光的星辰之力修士,在紀凡看來多是僞星辰之力修士,只有藉助腳下星辰力量的修士,所能爆發的法則和星辰本源戰力才更強。
不過這並非是沒有星辰靈根修士捨近求遠,通過吸收天宇虛空中的星辰光華,在流動星空的過程中,會變得更加柔和,使得修煉的星辰之力不那麼烈,達到減輕身體負擔的效果。
紀凡也是帶着妙玉姑子,在飛星崖經歷了種種,通過一些所獲之後,才知道了,光靈根是可以蛻變的,成爲真正的星辰靈根。
在紀凡雙眼瞳力旋渦流轉的過程中,他已經直接在瞳力空間,通過一面面瞳力光幕的變化,將引星陣盤偷偷布在了寂神城與神鬥谷周圍的地下。
光是屍鬼之域的拜古道大比,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更何況是整個懸巖州的五方臺鬥戰,混沌不明的局勢中,紀凡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他佈下一百零八面引星陣盤,也是爲了留一個後手。
再加上來到寂神城之後,紀凡就被葉氏一族盯上了,而寂神城和神鬥谷又是葉氏一族的地界,這讓他感覺不太妙。
“每個陣盤就是一面引星禁陣,一百零八面陣盤,則是能夠上禁陣組合了,再按照特定的引星禁陣玄位埋下,若是能發動成功,在陷入危機的時刻,就會化爲擺脫困境的契機。”紀凡想到了,曾經在飛星荒原所遭遇的恐怖垂星墜落。
行星撞擊星界,所爆發出的毀滅威勢,不是什麼強者都能抵擋的,即便是靈墟界星的承受力夠強,但破壞力卻依舊存在。
不過垂星墜落,是實法的範疇,想要憑空變出小行星與星隕是不行的,這也是紀凡爲什麼觀天象的原因,他首先是要確認,靈墟界星天外相對距離的星軌上,有沒有小行星和星隕流動會經過神裔之域的外方空軌。
待到紀凡將一百零八面引星陣盤,全部通過瞳力光幕,偷偷埋在寂神城和神鬥谷周圍不同的點上,甚至還用佛面的威能,冥冥中同一百零八面陣盤建立了感知與聯繫。
這一百零八面引星陣盤,紀凡在北明山脈的時候,就已經制作好了,起初是因爲受傷的關係,給自己增加些後手,此時偷偷在寂神城周圍,埋下了如此重大的隱患,也是得自於之前闕宮宗變故的提醒。
“差不多了,再加上其它的陣盤和陣旗,在鬥戰臺上倒是可以同那些強勁的勢力較量一下。”紀凡摸了摸左手無名指上的多目魔戒,其中儲存着這些年他擊殺修士,繳獲的一些陣器。
“嗡!”
紀凡右手的周天戒盤放亮,三十七格周天刻紋的其中之一,透出了一條帶着吊墜的項鍊。
略粗的項鍊,就有三十七節,金屬黑亮,但最爲異樣的,還是項鍊上所掛的大肚小像吊墜。
這個吊墜紀凡以前就有,它是一個極強的法介重寶,大肚三十七乾坤,不但吞天食地,更是能儲存各種實法介質。
實法要比憑空產生的虛法強,但實法的強弱與否,則是取決於施法介質,就像一盆之水,是極難與一海之水相比的。
紀凡這些年,已然對在很多修士身上得到的實法介質做了整理,轉存於這個大肚佛吊墜之中。
將吊墜項鍊戴在脖頸上,紀凡則是在瞳力空間閉上了雙眼,讓自己對於鬥戰和可能出現的變故,有着更多的心理準備。
“既然這次要對拜古道展開衝擊,我是一定要勝的。”紀凡暗暗堅定信心道。
然而,沒過多長時間,處於瞳力空間的紀凡,面容不由變得怪異,就像不能面對一樣,因爲他知道了搖籤的結果。
紀凡不確定是阮晴和花飛花的運氣不好,還是搖籤的孩童手太壯了,竟如同屍鬼之域大比一樣,第一個就將森羅道的籤搖了出來。
這還不算,落羽宗是第二個籤,而且浮神宗則是第四個籤,如此一來,對於森羅道而言,五方臺大比的前兩輪,很可能會陷入到死亡淘汰的旋渦之中。
“中部的兩大宗門,如果只面對落羽宗,或許還能緩一緩。”紀凡忍不住嘀咕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