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死寂的逝葬虛空中,紀凡去了哪裡,五名仙修已然追尋不到。
相較逝葬虛空,五名仙修更是顯得極爲渺小。
“來啊,再把氣焰拔高一些,你們膽子還挺大的,是不是因爲你們的身外化身不怕死?”紀凡的笑聲在逝葬虛空響起,卻讓人難以分辨他的所在。
“自從這片虛空徹底封閉之後,界門通道的感應也斷開了,這裡同靈墟界完全不一樣。”腳踩金光飛劍的仙修男子,殊不知自己的傳音,能被紀凡感知到。
紀凡雖不能完全掌控這逝葬虛空,卻對這虛空的熟悉感卻越來越強,再加上聽靈耳的關係,所以五名仙修男子的傳音交流,他是能夠感知的。
“你們就在這裡好好呆着吧。”
紀凡沒有再露面,也沒有再理會五名仙修的意思。
“禁空鏈找不到他。”
腳踩水光飛劍的仙修男子,隱隱流露異魂神情,已經頗爲的焦急。
這個時候五名仙修男子都發現了,他們所處的這片虛空,不但死寂沉沉,更是無邊無際,雙眼能目測的距離,根本就不是視覺認知的那麼簡單,很可能看似一段距離,就夠他們飛一生。
“嗡!”
神鬥谷之中,紀凡從略微扭曲的空間擠出,臉上一改之前的無奈,堆滿了陰笑。
“怎麼回事?”
鬼辰府的鎖甲青年看到紀凡之後,卻沒有等到東羋王朝的五名仙修出來。
如果不是之前鬼辰府的靈目少女攔着,鎖甲青年也想趁機進入虛空之中。
“怎麼,還對東羋王朝的五人抱以希望呢,趕緊宣佈鬥戰結果吧。”紀凡不慌不忙向着主持五方臺鬥戰的葉氏一族老者看去,一臉玩味笑語道。
沒看到東羋王朝五名仙修出來,神鬥谷中的各方勢力強者,就覺得事情不對,此時再聽到紀凡的說法,很多人心中未知的恐懼和不好預感,更是抑制不住的升騰而起。
“你將東羋王朝的五人怎麼了?”
葉氏一族老者像是在確認,紀凡是否算是獲勝了一般。
“他們被人殺了。”
紀凡緩緩迴應,似乎是背後有人一樣。
“森羅道與東羋王朝鬥戰,森羅道勝。”葉氏一族老者深深看了紀凡一眼,宣佈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結果。
“難道真的死了嗎?時間並不長,憑他的實力,想要強殺那五名仙修都勉強,更不要說五名仙修體內的五個石人。”古神山之上的葉氏一族主事老嫗,心中無比的詫異。
在各方強者看來,即便東羋王朝的五名仙修殺不了紀凡,從虛空中出來應該也不是難事。
可是實際情況就是,獨自代表森羅道出戰的紀凡,大刺刺回到了戰谷之中,不着急不着慌獲得了勝利,而東羋王朝五名仙修不知所蹤。
“那五名仙修,或許真的遭遇到了可怕之事。”鍾晞燕這時覺得,東羋王朝的五名仙修是凶多吉少了。
“實在是太嫩了。”
紀凡陰邪一笑,身形靠入了扭曲空間消失在戰谷中。
“那片虛空非同小可,東羋王朝的五名仙修,必然是遭到算計了。”藏土表面上故作驚色,以掩飾他對逝葬虛空的知情。
“你這個弟子,真的是深不見底,關於那虛空你瞭解嗎?”帝神山之上,代表道玄宗出戰的仙修男子,感慨之餘對寧安媛問道。
“他從小就陰暗,會隱藏一些事情,對於那片虛空從未多說過,我只知道,那片虛空極爲的死寂。”寧安媛搖了搖頭,並不是遮掩。
“本以爲森羅道會到此爲止的,沒想到竟是這樣,準備一下吧,明日就輪到道玄宗對戰烈神城了。”仙修男子觀察着寧安媛的神色,讓她有些寒心。
面對仙修男子的目光,寧安媛能感受到不信任,以及些許沒有表露的算計。
寧安媛想起了紀凡之前急着用魂念傳音,有着讓她離開的意思。
此時的瞳力空間之中,紀凡面對阮晴四女的慎重與不解,沒有解釋什麼。
從瞳力空間的十二圓光幕中,雖能看到神鬥谷內外,以及東羋王朝五名仙修被困虛空的景象,但逝葬虛空究竟是怎麼回事,阮晴四女卻依舊不能完全看透。
“放心吧,他們到不了這裡。”
不同於剛剛在神鬥谷中,紀凡神色木然對阮晴四女安慰道。
“距離的很遠嗎?”
姚紫凝知道不應該問逝葬虛空的秘密,但還是忍不住好奇。
“確實很遙遠,即便是用光遁,也要以千百年計,他們的空間寶物主要是以封空威能爲主,不足以離開虛空,更不要說抓到我。”紀凡的說法,多少對四女透露了一些逝葬虛空的情況。
“這片虛空沒有星辰,也就失去了明顯的方向座標,很容易會迷失其中。”阮晴也只是在心中暗暗感慨着。
不同於紀凡的逝葬之眼,能看到逝葬虛空中的殘骸聚集所在,瞳力光幕不顯現,即便阮晴四女置身逝葬虛空中,也是發現不了虛空殘骸。
到目前爲止,紀凡只遇到過兩件寶物,能在逝葬虛空中出入,並且可以對他形成威脅。
一件寶物爲紅月修煉組織女修的轉天鏡,而另一件則是阮晴的星梭,這兩件古寶都在紀凡的手上。
其實這些年,紀凡早就想明白了,爲什麼古鏡和星梭能夠對他形成威脅,兩件寶物擁有強大的空間威能,這是毋庸置疑的,關鍵還是兩件寶物有着一些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吸收追尋氣息,以及能連通逝葬虛空之外的空間座標。
“你早就算計好了?”
姚紫凝覺得這並不是什麼意外,而是東羋王朝的五名仙修被陰了。
紀凡露出了苦笑,心中暗歎即便他步步算計,別人也未必會走入他的算計之中,況且很多事真的說不好,或許五名仙修意外被困住了,若是出現意外的逃離或反制,他也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而且爲了困住五名仙修五個石人,導致逝葬虛空暴露被人重視,紀凡也不認爲值得高興,反而有些得不償失。
所謂的算計,就是在對方缺乏瞭解的情況下,才能產生很好的作用,一旦別人產生了戒備與謹慎,再想故技重施就未必有理想的效果了。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過了一關。”紀凡長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不想給阮晴四女帶去過多的負面情緒。
對於紀凡不善言笑,姚紫凝看着他生擠,倒是挺有喜感,忍不住扭過了頭。
“主子,想要拿到拜古道百宗大戰的席位,勝了第三輪才能直接獲得,如果第三輪放棄,就得在以後爭奪五方臺前十的末尾几席。”花飛花對紀凡提醒道。
“越是到期待觸手可及的時候,就越是容易出事,或許今天這場鬥戰,放棄了纔是最好的選擇。”紀凡示意阮晴四女進入瞳力光幕,回小通山。
逝葬虛空的秘密,紀凡是不希望阮晴四女再猜測探詢了。
若不是五方臺大比,情勢暗潮洶涌,紀凡擔心阮晴四女出事,也不會將她們安置在瞳力空間。
“你是不是要說什麼?”
看到最後離開的阮晴回頭,紀凡對她笑問道。
“小心你師孃。”
阮晴柔和的話語很簡略,使得紀凡神色深沉了下來。
“一些事情不會以我的意志爲轉移,讓別人無條件爲我考慮也不太現實,師孃有自己的想法,現在想來也不奇怪。”紀凡坐在雲團之上,示意阮晴也坐下說話。
“你師孃現在身邊有別人,你確實不足以影響她了。”阮晴坐在了紀凡不遠處,看着瞳力光幕道。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即便親近之人稍有不慎,也會生出嫌隙。”紀凡陷入了回憶。
“我看不是你對她生出嫌隙,你倒是像在避嫌。”阮晴的說法將紀凡打斷,使得他面色隱藏着古怪。
“這一路走來,已經早不是小時候了,之前不是還有人管我叫紀老魔嗎?像我這樣的老怪物,難免會孤僻一些。”紀凡打着哈哈笑道。
“如果是你被弟子超越了,弟子又不聽話,你會怎麼想?”阮晴的說法,紀凡只能故作傻笑迴應。
一時之間,瞳力空間陷入了安靜,阮晴也不再多說什麼,就只是同紀凡坐着。
“剩下的這些宗門中,鬼辰府和玄嶽宗不但爭奪到了屍鬼之域在五方臺的補位席位,也是各勝一場,進入了鬥戰的第二輪,同樣搶到補位席位進入第二輪的還有輪迴宗,以及缺月宗,現在看來,屍鬼之域還是挺強的。”紀凡通過瞳力光幕,觀察着神鬥谷外的碑榜道。
“北明宗、白骨宗,還有棺山宗,在第一輪被淘汰了,不過白骨宗的那個瘋瘋癲癲老者和老婦人,看着並不像沒有一戰之力,似乎是有所保留,二人或許在算計着什麼。”阮晴之前同紀凡看了白骨宗的那場鬥戰。
“我之前沒想到,花飛花的師尊老道,會同缺月宗走到一起。”紀凡之前沒發現布袍老道同鍾晞燕一夥兒走得多近,直到缺月宗鬥戰的時候,他卻是缺月宗的五人戰團之一。
“懸巖州五方,南朝之域相對弱了一些,就連最爲讓人介意的東羋王朝戰團,現在也沒了,剩下的,也只是祈國和雲夜王朝了。”阮晴雖然這麼說,卻覺得這兩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