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師姐終於來了!”
聽到玄冰的聲音,薛天衣大喜過望,舉目四顧,只見一條黑影俏立在河畔西側的一株樹梢上,蒼茫夜色中,那黑影嫋娜多姿,飄然若仙,似欲乘風飛向天際。
聽玄冰的口氣,似乎她已經來到了現場有一段時間,只是一直沒有出手幫忙而已,她傳音給薛天衣後,見薛天衣立即就會發現了自己的存在,於是不聲不響,身形一晃,人已經離開了樹梢,凌空踏步向前,藉着夜色的掩飾,向血蟒身後繞去。
血蟒這時正凝聚全力與薛天衣相搏,絲毫分心不得,因此對於玄冰的到來,竟毫無覺察。
“以意念控制黑珠……以黑珠調動河水……照六師姐這麼說,五色腕珠中的黑色珠子,難道擁有操控水的能力麼?”
見玄冰趕到,薛天衣猶如吃了顆定心丸,又想到玄冰剛纔的那句話來,心中一動,化解了血蟒的一波攻擊後,腦中意識迅速集中到五色腕珠的黑色珠子上,那黑珠急顫一下,隨即迸射出耀眼光芒,比夜空中的那一輪寒月還要光明數倍,方圓數裡之內的河水水面,也被這光芒映照的泛出一片片白鱗。
血蟒剛纔就已顯露出對那枚黑色珠子的一絲畏懼,見這時黑珠放射出比之前更加明亮的光芒,心中更加懼怕,光芒照射到他身上時,渾身像被萬針齊刺一般痛苦,禁不住一陣劇烈顫抖。非但如此,他一身妖力彷彿也被鎖定住,十成妖力竟連五成都驅用不出來。
他知道如果再不逃走,只怕永遠沒有機會了。充滿了怨恨惡毒的血紅巨眼瞪視了一下薛天衣,然後發出一聲驚天怪叫,身體向上高高躍起,轉而俯衝向下,就想向深水區中遁逃。
“想逃?沒門!”
薛天衣見他腦袋向下,片刻間身體就要沒入河水之中,心隨意動間,黑色珠子煥發出的耀眼光芒已經轉而投射到了血蟒將要落下的河面上。說也奇怪,那河面本來波光鱗鱗的,但他意識想到了“冰”字,於是那一帶的河水在瞬間就凝固成了一層堅逾鋼鐵的厚厚冰層。
“嗵!”
血蟒那一顆可撞碎鐵石的碩大腦袋撞上河面的那一層堅冰後。發出一聲沉悶至極的響聲,堅冰頓時現出一道道龜狀裂紋來。
血蟒雖然撞裂了冰層,但身形卻也受到冰層的阻滯,一時間竟無法遁入水中,與此同時。繞到他背後的玄冰已經欺近前來,雙手悄無聲息的猛揚而出,頓時萬點銀芒刺穿了血蟒周身佈下的防禦妖氣,盡數沒入到他巨大的身軀內。
血蟒慘哼一聲。只覺渾身上下又麻又癢又痛,一身妖力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亡魂盡冒,身體一軟。“轟”的一聲,整個人從空中跌倒在冰面上,把那一層厚厚的豎冰硬生生的砸出個人形凹坑來。
他這時才意識到有人從背後襲擊自己,回頭看着俏臉上泛着冰冷笑意的玄冰,胸中怒火高灼,張開血盆大口,衝着玄冰發出一聲震天徹地的厲吼,只是他一身妖力盡失,這吼聲嚇唬嚇唬普通人還行,卻根本震懾不住同樣擁有一身實力的玄冰。
玄冰見血蟒還要掙扎着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近身,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冷冷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害了多少無辜,想必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今天那些被你害死的無辜亡靈,向你索命來了!”
她話聲未落,薛天衣的身影已經疾掠而至,薛天衣也不廢話,奮起全身餘力,將丹田真氣盡數聚集到雙拳上,然後猛然擊出。
血蟒動不能動,躲無法躲,只能眼眼睜看着那兩道無形無影卻有如實質般的玄陽真氣準確無誤的重重撞擊在自己上丹田、下丹田部位,發出一陣痛苦至極的厲叫,口中鮮血狂噴,巨大的身軀貼着冰層滑出十幾米遠。
“死去吧!”
薛天衣身形疾掠,如影子般追上血蟒,飛起一腿,腳尖正中血蟒胸口正中處的中丹田,血蟒的身軀承受不住這一腳的威力,竟然高高的飛向夜空。
上、中、下三處丹田幾乎同時遭到重創,這對於一名修煉者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傷害,血蟒體內經脈在一瞬間全數斷折碎裂,凝聚在三處丹田內的妖氣也迅速向體外傾瀉流失,當巨大身軀到達夜空中的一個頂點、正要轉而下落時,“嘭”的一聲炸響,他的身軀急顫一陣,竟在空中爆裂開來,化成難以計數的血雨肉雹,紛紛揚揚墜落到水面上,有的沉入水底做了魚兒的餌料,有的被洶涌水流帶走,現場再也找到關於血蟒的半點影子,就彷彿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玄冰擡頭望着簌簌落在河中的一點點血肉筋骨,良久才嘆了口氣,道:“小師弟,你出手太快了!我原想暫時留他一條活命,希望能從他嘴裡套出點關於其他妖人的下落,然後順藤摸瓜,一舉殲滅,結果……結果……”
薛天衣倒沒想到這麼多,聞言撓頭笑道:“六師姐,我是擔心他會突然逃掉,所以看到機會來了,就痛下殺手,沒想到打亂了你計劃……”
玄冰白了他一眼,嗔道:“天知道這燕京城內還有沒有這妖人的其他同夥存在着?可惜這妖人一死,咱們想的線索就斷了!你呀你……就是太着急了!”
薛天衣擊殺血蟒,精神正處在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見玄冰一副輕嗔薄怒的嬌俏樣子,心頭一熱,晃身站到了玄冰身後,雙臂從她背後抱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嘴角摩娑着她的粉頸和耳根,輕聲道:“六師姐,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玄冰的體質極其敏感,耳根和粉頸一帶尤其碰觸不得,薛天衣此刻和她胸背相貼,說話時口中的熱氣噴在她最敏感的區域,她眉梢眼角立即涌上濃濃春意,渾身酥軟無力,“嚶嚀”一聲轉過嬌軀,一雙修長玉臂反勾住薛天衣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