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奔行了一段路,赤眼突然停了下來。
尖臉和鬍渣子不得不停了下來,滿眼是疑惑地看着赤眼。
赤眼沉思了會,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尖臉和鬍渣子很是納悶地問道。
“那兩個人。”赤眼沒腦地說了句,見尖臉和鬍渣子還是一頭霧水,暗罵了聲‘豬腦’後,解釋道:“那兩人是誘餌,明顯就是引我們朝這個方向追下去的,我們上當了。”
赤眼暮然覺得似乎錯過了什麼,剛開始時,那幾個漏網的華夏軍人根本就是在利用人的弱性缺點,誤導他們。簡單的誘惑,讓一向固執地認爲華夏人都是狡猾的他們落入了固定思維的圈套,明知是假的,偏偏相信對方就是故意讓他們認爲是真的,虛而實之,實而虛之,真就是假,假就是真,華夏人果然夠狡猾。
尖臉和鬍渣子滿面是黑線,敢怒不敢言,這TM豬一樣的領隊啊。倘若當初聽從鬍渣子所指的方向,或許此刻就已經擒下真正的主,完成了任務。
現在回去,還能來得及嗎?
“回去!”赤眼果斷地下達命令。
“這……”尖臉和鬍渣子算是徹底被赤眼的智慧打敗了,顯然現在折道回去,根本就來不及了,因爲剛纔耽擱的時間太長了,第三個華夏軍人,也就是獵鷹,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了。就算他們三人是通天的異能者,在這茫茫原始叢林,找到一個人的蹤跡,無疑於大海撈震,癡心妄想。
“怎麼,難道你們兩個想違揹我的命令不成?”赤眼臉色沉了下來,心裡也明白自己下達這樣的命令,有點自打臉,不過作爲老大的威嚴不容質疑,此刻自然需要拿出自己的實力來說話。
尖臉和鬍渣子縮了縮脖子,唯唯諾諾地應道:“一切聽從你的吩咐。”
赤眼冷哼了一聲,不過想到自己這樣反覆,確實有所不妥,於是臉色緩了下來,解釋道:“剛纔那個華夏軍人引着我們追去的方向,前方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正好是我軍第七旅駐紮之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會和我軍碰上,被活捉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而現在我們折回去,時間雖晚了點,但因華夏大軍壓境,整個國界已封閉,他要越過國界,不會那麼容易,時間上來得及。只要我們趕到,把他趕回林子裡,那要找到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赤眼這一番腦洞大開的言論,倒是把尖臉和鬍渣子說得一愣一愣的。兩人還能說什麼,只好跟着赤眼沿着原路返回,重新從獵鷹逃離的方向追去。
暫且不提赤眼等三人返回,又如何利用詭計追上獵鷹,獵鷹如何逃回華夏之內,且說鬼面一路埋頭狂奔,根本就不敢回頭看一眼。
這並不是說鬼面嚇破了膽,不敢回頭看,而是怕回頭看時,看到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儘管如此,但鬼面知道蠻牛犧牲了。在那悲壯的一聲爆炸中,鬼面就知道,那個暴躁而耿直,喜歡動拳頭而不是動腦子的蠻牛再也不能回來了,他用自己的方式,在鮮豔的軍旗上畫上鮮紅而濃烈的一筆。
“兄弟,替我活下去!”臨別時,蠻牛最後的一句話始終盤旋在鬼面的腦海中,如烙印般,久久不能抹去。
兄弟,我會替你活下去的。
活着,就是對兄弟的承諾。
此刻,鬼面心中僅有的這個念頭支撐着,不管後面的敵人是否追來,鬼面只顧一味地往前,或跳,或跑,或躲,或潛,如一個幽靈般,極速地在林間穿梭着。
當前面閃耀着無數的戰術光束映入眼睛,厚厚的軍靴踩着腐爛的樹葉層而發出‘沙沙’的怪異聲傳入耳朵時,鬼面暮然醒覺,發現自己已冒失地闖入敵方基地的警戒圈了。
鬼面迅速地往前一撲,如潛行的蛇,快速地爬上了一顆大樹上,藉助這高勢,警惕地察看前方的情況。
確認無法穿越過對方的警戒圈後,鬼面悄無聲息地滑了下來,藉助樹影,快速地往回路潛行而去。
“他在那裡!”
“哈哈,赤眼將軍果然神機妙算……”
“活捉了他,重重有賞!”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伴隨着到處亂閃的戰術光束,還有低沉的軍犬聲,快速地向鬼面這邊匯聚而來。
鬼面,最終未能躲開對方斥候的眼睛,暴露了。
聽着那亂吠的軍犬聲,鬼面心中一顫,卻沒有停下步伐,反而更快速地往後跑去,在跑的過程,順勢摘了幾個果子,搗碎後就往自己身上塗……
“咦,公子,這是哪裡?”現在雖已入黑,但白貞貞還是看清楚了周圍全是濃密的樹木,不由得問了起來。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一處森林吧。”龍羽搖了下頭,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後,應道。
“什麼鬼碧漓宮嘛,居然把我們帶到這個鬼地方。”白貞貞狠狠地拍死了一隻戳在她雪白手臂的蚊子,嘟嚷着道:“見鬼,這是什麼鬼東西呀,爲什麼都喜歡往我身上叮?”
靈芊語見白貞貞連最常見的蚊子都沒見過,不由得捂着嘴笑了下,道:“貞貞,大概你是太香了,它們都喜歡往你身上湊。”
“唔?”白貞貞自然不會相信靈芊語的鬼話,仔細地觀看了下靈芊語,見她身上若隱若現地披着一層淡光,那些鬼東西企圖去叮她時,剛一碰上那淡光,便被彈開或被震暈,掉落到地上。
原來是這樣,白貞貞明悟過來,暗自運起體內妖力,在自己身上也披上一層銀色的淡光,那些討厭的鬼東西再也不能騷擾到她了。
白貞貞得意地向靈芊語顯揚着,而這時,凌蝶舞突然開口道:“羽,前面好像有人。”
“唔!”龍羽點了點頭,應道:“是一個人,好像是華夏人,正在逃亡,朝着我們這邊跑來了。”
“羽,你怎麼知道他就是華夏人?”靈芊語好奇地問了起來,他又沒看見,怎麼就那麼肯定那人是華夏人?
“呃,猜的。”龍羽哽了下,只好敷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