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龍羽站在窗臺前,仰望星空,手裡緊緊地箍着一張紙條。兀地,一團火焰騰地升起,把紙條化爲灰燼。而正在此時,門’吱呀’一響,開了,姣白月光瞬間傾灑進來,一條婀娜身影踩着蓮步進了來。
“老媽,你怎麼來了?”龍羽抖掉手上的灰燼,轉過身來,看着蘇荷,道。
“羽兒,你沒事吧?”蘇荷踱步來到龍羽跟前,見龍羽臉色有點不對勁,關切地問道。
“老媽,我這麼會有事呢?”龍羽擠起笑容,繼而轉移話題,問道:“對了,老媽,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我兒子嗎?”蘇荷輕敲了下龍羽的腦殼,笑罵道。
“哎呀,疼,蘇大人饒命!”龍羽捂着頭,裝作痛苦樣,道。
“就會貧!”蘇荷笑着,又敲了下龍羽。忽地,蘇荷停下來,伸手撫摸着龍羽的俊臉,有些感慨地道:“我兒已經長大成人了!”
龍羽默然,竟閉着眼,享受着臉上傳來的陣陣溫馨。
“羽兒,你是否怪父母?”蘇荷突然問道。
“媽,你說什麼呢?”龍羽睜開眼,拿下蘇荷的手,緊緊地握着,道:“媽,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過你們放心,沒什麼事可以難倒你兒子的。”
“那就好!”蘇荷突然寬心下來,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雖調皮搗蛋,做事常常不按常理,但卻沒有一件事讓做父母的失望過。
“啊,對了,萱兒現在怎麼樣了,很久沒見這個小妮子了,也不知道她又惹了多少禍?”蘇荷想起自己那野得像小子的女兒,不禁會心地問道。對於龍若萱,倒顯得不怎麼擔心,有自己兒子照顧着,只要這個小妮子不捅破天,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老妹啊,她很好,估計這段時間呆在歐陽家吧!”想起鳳城鬼嘯山之事,龍羽到現在還心有餘愧,幸虧自己早已暗中安排蕭於軒把龍若萱接到京城裡去,不然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那就好!羽兒,剛纔你說到歐陽家,那說說她如何?”蘇荷突然饒有興趣地問了起來。
“什麼她呀?老妹不是很好嗎?”龍羽故作糊塗地回道。
“臭小子,你還跟老媽裝糊塗是吧?老媽問的當然是我的兒媳婦了,快說說。”蘇荷笑罵着敲了下龍羽的頭,道。
“呃~”龍羽無語,沒想到自己的老媽也八卦起來,不過好像當初自己與歐陽倩影定親,可沒經過父母的同意,想到此,龍羽只好把與歐陽倩影最初相識到至今的事全部說出來,呃,當然省略掉那晚的事。可似乎蘇荷亦知道龍羽些私事,旁敲側擊把龍羽繞進去,龍羽竹筒倒豆子,把凌蝶舞、靈芊語和趙倩,甚至那神出鬼沒的小蘿莉靈師菲也供了出來。
“你個臭小子,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氣,竟有那麼多好女孩青睞於你,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們。”蘇荷心裡樂開了花,爲有這樣的兒子而高興。
“老媽,如今可是現代社會……”龍羽瞬間癟了下來,道。
“得了,當老媽沒說過!”蘇荷打了個呵欠,道:“老媽累了,回去休息啦,你也早點休息!”
“唔!”龍羽應了聲,便是陪伴着送蘇荷出去。
臨到門前,蘇荷突然停了下來,不經意地瞥了眼那窗臺下不顯眼的地方,認真地道:“羽兒,不管你遇到什麼事,儘管去做,爸媽永遠支持你!”
龍羽頓了下,心裡掠過一股暖流,認真地應道:“知道了,老媽,我會做好的。”
“唔,或許爸媽當初的決定是對的。”蘇荷無頭緒地說了句後,最終走了。
龍羽腦裡劃過一道閃光,儘管已與父母相見,但一直未問出口,如今聽蘇荷看似無意的一句話,龍羽心底意識到了曾心中所想極有可能是真實的。目送蘇荷走後,龍羽已顧不上想自己老媽蘇荷的用意,而另一件事已急切地擺在他面前,那就是被燒成灰燼的紙條所陳述的事。
“紀都,你這又是何苦呢?其實,我心裡早已一直把你和少風當成了自己的兄弟,不過你們放心,這個仇,我一定幫你們報,沒有人可以傷害到我兄弟後還能安然無恙……”龍羽緊握了下拳頭後,默默地關上門,朝牀上走去。
龍羽房間的燈最終滅了,而幾乎同一刻,在離龍羽房間不遠處的一個陰暗角落裡閃出一道黑影,悄然無聲地飛身而起。黑影還未沒入黑夜中,龍羽兀然隱在窗臺邊,冷冷地注視着黑影離開的背影。
熟悉的感覺,龍羽微微皺起了眉頭……
且不管龍羽能否想起誰,而龍脈山莊的另一偶,亦是徹夜燈火長明,對於龍嘯雨來說,這將是個無眠之夜。然而奇怪的是,龍嘯風一脈所在的地方,自迫不得已見完龍羽一家之後,便陷入黑燈瞎火中,寧靜得有點’可怕’而又讓人捉摸不定,似乎一切早已成竹在胸,早已蓋棺定論。
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山莊似乎披上了一層怪異的面紗,興奮、沉寂、低沉等總是在整個夜空上充斥着。明天,將會是個怎樣的明天?
這一夜,不管山莊裡的人如何度過,時間總是悄然無聲地流過。當龍羽閉上眼,再睜開眼時,已然幾乎到了中午。
“羽少爺,你醒了?”龍羽剛坐起來,門外適時地響起一怯怯的嬌聲。
龍羽估摸了下時間,不由得啞然失笑,歉意油生,道:“進來吧!”
龍羽剛說完,從門外便走進一個嬌俏的丫鬟模樣的少女,只見她瞄了眼龍羽,便是俏臉緋紅,低頭脆聲地道:“羽少爺,早安!我是侍候你起牀的丫鬟小慧……”
呃,好像不早了,龍羽感到有點尷尬,看着小慧端着的洗漱盤,道:“想必你在外面站了許久吧?把洗漱盤放下,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說實話,龍羽並不習慣有人伺候,但整個龍脈山莊似乎保留着古代的習慣,這一點龍羽也沒辦法改變,只好先打發這個’丫鬟’再說。
“羽少爺,你嫌棄小慧不好……”丫鬟小慧突然有些驚恐起來。
“停,沒有的事!”龍羽很無奈,只好解釋道:“只是我已習慣一個人了,你不用這樣,沒人可以責怪你的……”
“啊?哦,那、那羽少爺請……我就住在隔壁,羽少爺有什麼吩咐,叫我一聲就行!”丫鬟小慧疑慮未盡消,在龍羽再三說明後,才退了下去。
龍羽無奈地搖了搖頭,胡亂地洗漱一番後,本想着自己一人去找父母,無奈山莊太大,且也不好暴露自己的神識,只好再叫來丫鬟小慧,叫她帶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