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頸骨被扭斷的聲音是那麼刺耳。我輕輕落在地上，然後布扎的身軀才轟然倒下。
四周一片寂靜無聲。我環視一週，很有種小說中“主人公技壓全場，王者之氣一發，觀者無不臣服”的感覺。之前我遇到的都是弗利薩或者吉斯這種高手，被壓抑的太久了，現在有機會鬆鬆筋骨，真的是渾身舒暢啊。
巴達克走上前，先是看看倒在地上的布扎。其實不用看也能知道，脖子被扭斷，生機開始流逝，就算現在儘快給他扔醫療機裡也活不了多久了。
“小兄弟，你獲勝了。”巴達克對我說，臉色有點不自然。
圍觀的人也紛紛嘟囔着什麼，然後就散開了。
我有點不明白情況。“怎麼回事？”我問巴達克。
巴達克搖搖頭，對我說：“有兩個地方你做的不好。”他指了指地上的布扎，“你不該抓他的尾巴，這在賽亞人中是很受到鄙視的行爲。大家都看你是個新手，所以纔沒對你發難。”
呃，這個我還真沒想到，原來賽亞人還有這種講究。但仔細想想也很有道理，就像地球默認的“罵人不揭短，打架不打臉”，都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東西。難怪布扎的尾巴在腰間纏的不是很結實，露出了一小段，才被我有機可乘。我還以爲是他輕敵，沒想到普通的決鬥都不會去抓尾巴的。
“本來你們倆強弱很明顯，若你取巧抓了他的尾巴，大家也不會對你這種行爲說太過分的話，但是另外一點你就做的不是很好了。你贏的太輕鬆了，”巴達克接着說，“大家喜歡看的是勢均力敵的搏殺，還有血花四濺的激情場面。你這種扭斷別人脖子的方法太娘娘腔。”
娘……娘娘腔？我頭上頓時幾道黑線。兩輩子加起來，活了幾十年我還頭一次被人這麼說，果然賽亞人好戰的不可理喻啊！
巴達克想拍拍我的頭，看我臉色不愉，還是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別說這麼多了。你小子也總算是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許多人挑戰布扎，都被他躲了過去，沒想到終日打雁的布扎終於死在了雁的手下，真是諷刺啊！”
我甩甩頭，這是賽亞人不正常，我可不能變成這樣。“那，我的賭注呢？”
“哦，賭注？”巴達克一拍腦袋，“之前你沒有和他談賭注，我還以爲你也不對自己的勝利抱希望，沒想到你是看上了布扎的全副身家啊。”
巴達克走到一旁，通過探測器聯繫了什麼人，然後纔對我說：“布扎已死，按照法律來說他的所有財產都會被你接收。但布扎有個遺孀，她會分去一部分財產，扣除決鬥稅，你小子真的賺大了。我已經通知了決鬥管理委員會，會有人來爲你做出詳細的資產評估。”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些，你幫助，分給你一些。”
“你知道布扎可有多少財產嗎？”巴達克臉色不快的看着我，“近千億！也算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富豪了。你的金骹尾對我的幫助很大，幫助你解決一些麻煩事就當是我的回報，若我再要你的錢，明天整個貝吉塔行星都會嘲笑我的貪婪！”
我愕然，隨後點點頭。賽亞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嘛，還是挺仗義的。
不過，賽亞人的富有真是超過了我的想象。千億資產，若是放地球上都能算是世界首富了，在巴達克口中竟然也只能是“不大不小的富豪”。
決鬥委員會的人還沒出面，之前進去的接待員先是走了出來。她看了眼地上布扎的屍體，臉色絲毫不變，看來這種事在賽亞同盟會裡很常見。她遞給我一疊資料：“你的任務完成的很好，氪星表面破壞的並不十分嚴重，可以賣個好價錢。”然後他遞給我一張卡，“這是你的報酬，這張卡只有你可以使用，丟了請找當地銀行補辦。”
卡是略微透明的綠色，像是玉做成的。卡上面印着一行數字，好多零。我數了數，是2億。
我明白賽亞人的富有從哪裡來的了。氪星環境雖然還可以，但也只是個很小的星球，這樣都能賣到2億，只要多去打幾個星球，看來真的是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了。難怪要有法律強制規定二十年至少得去滅一個星球。
巴達克一把抓過卡，看到上面的數字：“怎麼才兩億？夠吃幾年的啊？特拉迪，你們同盟會最近搜刮新人太狠了吧。”
特拉迪一攤手，“沒辦法，現在的稅率又提高了，我又無法做主。對第一次任務的人來說，爲了讓他們以後主動去鍛鍊，稅率已經增加到90%。”
90%？我聽了差點吐血，真是夠黑心的，星球原價20億，一下子就被扒掉了18億？聽巴達克的口氣，看來賽亞人賺的多，消費也很高啊。
巴達克把卡扔給我，轉頭就靠在櫃檯上和特拉迪聊了起來：“那些老東西，怎麼不把自己後代的嬰兒們扔到外星球去？賽亞人人口越來越多，但是每年能順利完成任務迴歸的新人卻沒有顯著增長。真不知道貝吉塔王爲何還要任由他們胡鬧，以我看，就該把四大家族通通扔到黑牢星，他們特權太多了。”
特拉迪掩口笑了起來，很有一番風情。“巴達克，你找聊天的話題還是沒有長進，上個星期你也是用這個話題的。”
巴達克臉色不變，“這才說明我擔憂賽亞人的未來嘛。特拉迪，我對你的感情看的比戰鬥力還重要，用十個星球也換不來……”
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難道，這個女人就是悟空的媽媽？原作的確沒有提到過悟空的媽媽，也許真的是她。她的樣子還算可以，戰鬥力卻不高，也就是200左右，屬於四級戰士。若按照賽亞人流行的血統論，悟空戰鬥力很低也是可以理解了。
巴達克對付女人的本事真不怎麼樣，示愛都那麼生硬，但顯然特拉迪很喜歡這種感覺，兩人聊的也算是愉快。我不打算干擾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發展。因爲，孫悟空的出生是一個重要的參考，悟空的生日就是貝吉塔行星滅亡的日子。
不多久，決鬥委員會的人就來了。仔細的詢問了巴達克這個公證人和其他幾個人，他們拿起布扎的探測器，調出了他所有的資產。
看着打印出來的列表，我長長吸了一口氣。布扎……真的是太富有了！光是現金的那堆零就讓我腦袋有點暈。
“一共是四千八百億信用點，其中現金一千五百億，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不動產……但是，布扎的遺孀會分走大概20%，她的要求我們已經知道了，她想留下當前居住的房子和100億現金……”委員會的人對我說。
我點點頭。“給她。”巴達克看我這麼大方，連忙插嘴：“但是所有傢俱都要搬空了。”
雖然那座位於祖夫魯宮（賽亞人權力中樞，和弗利薩的格爾多宮、現實的白宮一樣）附近的房子標示售價1200億，但沒有後面的幾樣東西對我吸引力大：一座設施完備的地下物理實驗室，還有一間最高50倍的重力室。
上輩子我是一名生物學家，比較之下我還是比較喜歡呆在實驗室裡。重力室我也很需要，我已經知道了，上限越高的重力室造價越是昂貴，這種50倍的幾乎買不到——買的到也很少有人去造，50倍重力室與其說是用來鍛鍊，不如說是用來殺人的好。
在轉讓證明書上按下手印後，我看着卡上猛增的數字，略微有點遺憾的想：1200億的房子，得多麼豪華啊！
“這個狗日的布扎，竟然斂了那麼多錢財！”巴達克狠狠的用拳頭砸在櫃檯上。好在賽亞人使用的物品都是特供的，絲毫沒有粉碎的跡象。
單單靠搜刮新人，可沒有辦法弄那麼多錢。我把疑問跟巴達克說了之後，巴達克反問道：
“你知道攻打星球后最賺錢的是什麼嗎？”
我搖搖頭。但心裡卻補充道：應該是資本輸出，利用信息和科技不對稱來聚斂大量財富吧。當年八國聯軍撬開清王朝的大門後就這麼幹的。但我隨即又想到，整個星球的人都被殺的差不多了，找誰資本輸出啊？
巴達克的回答則不同。“是土特產。”他用手比劃着，有點激動，“宇宙太大了，可能某星球上常見的東西在其他星球卻是奢侈品。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香料！加了香料的肉纔是真正的美味！”說罷，他還用舌頭舔舔嘴巴。
香料？這跟地球一樣嘛，當大航海時代到來的時候，香料在歐洲的價格堪比黃金。看來這裡也是一樣，而且，聽巴達克的口氣，香料現在也是高價物。
“每個剛回來的新手身上都多多少少的帶了點東西，這東西沒準就是獲取大量財富的關鍵。”說到這裡，巴達克停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我按捺住摸摸懷裡仙豆的念頭，接着問：“所以？”
“呃，所以啊，布扎肯定從新手那裡得到了什麼消息，率先爭取到了星球開發權，才賺了那麼多錢！”巴達克懊悔的搖搖頭，“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就算不敲詐勒索，也可以從他們那裡買點情報和特產啊……可惜這開發權不能繼承，不然你還會得到更多信用點的。”
我搖搖頭，錢這東西，夠用就好，多了反而會分散人的精力，讓人變的懶惰的。再說，等弗利薩一來，一切的財富還不都是浮雲……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於是問特拉迪：“我的，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