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舒的這個要求讓我很是爲難。不是我摳門或者小氣,我現在經過訓練,衝擊波的威力大概比自身戰鬥力要高出70%左右。但這個方法,可以說是“氣”的體系中的一部分,若要教會他,也就相當於必須把氣的使用方法全部傳授給他。這是我所不願意的,可以說,已經漸漸成型的“氣”體系連同“精神修煉”,纔是我飛速進步的根本原因,並且有望突破超級賽亞人的優勢。
我也傳授給了土包子簡單的控制戰鬥力的方法,但那是我精簡過的,而且控制戰鬥力可以說是“氣”體系中最基礎的一步——基礎到我在氪星的時候就獨自領悟出來了。班舒所要求的增加能量攻擊的威力的技巧,已經是比較深層次的方法了。
班舒看出我的猶豫,道:“我不強求你把掌握的原理都告訴我。你可以用轉錄機刻成轉錄帶,這樣即使我學會了,也完全無法理解本質。”
班舒說的沒錯,使用轉錄帶配套刺激儀之後,學會的技能就如同本能一樣,可以輕鬆的使用,但卻無法去詳細的追求問題的本質。這時候,班舒又拋出一個重磅**:“如果你同意了,我不但可以向館主說明情況,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你暴怒流的各種技巧,可以帶你去暴怒武館的禁地!”
“禁地?”我有些好奇,“那裡有些什麼?”
班舒笑了,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超級賽亞人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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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強力沙袋前,深深吸了一口氣,漸漸的把全身的氣都集中在右臂上,因爲能量高度聚集,我感到右臂有種麻麻的感覺,說明我已經超過自己平時鍛鍊的極限了。我掃了一眼牆上的強力探測器,戰鬥力已經凝聚到了5720,並且還在不斷的波動。
我伸出食指,把氣往食指上逼。這跟手指的頂端出現了一小團光芒,同時我感到手指上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感覺。我強忍疼痛,瞄準了沙袋,發出了能量攻擊。
一道極細的能量光線從我的手指發出,打在沙袋上。這看似無力的攻擊,竟然把沙袋誇張的打飛出五六米遠!
發出這一擊之後,我驟然覺得渾身上下十分疲倦,這種脫力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特別是手指,像被蜜蜂蟄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班舒上前看了沙袋上的數字,道:“5913!”他掏出一個探測器,對着我連按數次,然後才收起來,道:“你的戰鬥力現在只有幾百點了。這個方法真的不是強行提高自己的力量?”
“當然。”我懶洋洋的說道,我一疲倦就想睡覺:“探測器測不準的,我只是把力量完全壓縮在一點。平時我可以增加70%的戰鬥力,剛纔有點超過極限,所以現在實力下降的很厲害。”
班舒驚歎:“那……真是可怕的招式啊!”
何止啊,隨着修煉的加深,增加個兩三倍威力都沒問題。不過,若現在班舒就要求我轉錄給他的話,他的威力增幅是永遠無法再變動的了。
我強打起精神道:“現在就給你轉錄嗎?”
班舒搖頭道:“不急於一時。他們學習的暴怒技巧,大概需要七八天的時間,轉錄不是一兩天就能弄好的事,大概也要七八天。而且轉錄者精神狀態也必須良好。雖然有點心焦,但你還是好好休息,明天再開始吧。”
我點頭,然後道:“我先睡一會兒,等他們好了你再叫我起來。”說着,我就隨便躺在了訓練場上,進入了夢鄉。
等土包子把我叫起來的時候,那巴和埃斯卡琳都已經不在了。我揉揉眼睛,班舒關心道:“已經很晚了,要不要今天就住在這裡?”
我搖搖頭:“不了,房子裡還有人在等我回去。”
班舒道:“你接下來至少要在這裡呆一週的時間,因爲時差的關係,我還是建議你住在暴怒武館裡,或者在附近找所房子。”
是啊,時差的確是個大問題。布扎本來在這裡是有房產的,但是都被我賣了,現在才覺得有些麻煩。班舒又道:“武館也是有專門爲武師和教官准備居住的地方的,如果你願意,也可以帶家人一起來居住。”
我只好道:“回頭再說吧。”我實在不想再去體驗一把集體生活了。
告別了班舒,土包子抱起我騰空而起,正準備飛回家,我心頭一動,道:“換個方向,去那邊!”
城市上空不允許高速飛行,所以稍微耽擱了一會兒,我纔到達了城市的中心。這就是白天班舒帶我來的那個公園。
那個流浪漢此時正坐在長椅上,望着不遠處的湖泊出神。我仔細想過了,賽亞人是個富裕又驕傲的民族,怎麼可能有流浪漢?或許班舒說的是真的,這個流浪漢是纔是最強的賽亞人。不過也不一定,一樣米養百樣人嘛。
我讓土包子待在不遠處,自己漂浮起來,悄悄飛到他的身後,一個手刀快速切在他的脖子上。
若是他的戰鬥力哪怕和我持平,這一下絕對會讓他暈過去。賽亞人的身體雖然強壯,但也是僅僅對於戰鬥力低下的人說的,同級別的力量,只要打到要害,一樣會有效果。
出乎意料的,這個流浪漢身體只是晃了晃,然後就慢慢的轉過頭來。他的眼神渾濁,摻雜着血絲,一句話不說,直愣愣的盯着我。把我看的頭皮發麻,只好道:“你是個高手?”
戰鬥力探測是不準確的,想知道一個人的高低,還是得看對方身體的堅韌程度。
流浪漢還是不說話。此刻我已經認定他是一個大隱隱於市的高手了,雖然有些疑惑(賽亞人怎麼也玩這一套),但我還是擺出了戰鬥的架勢,道:“請指教!”
說罷,我就開始了暴風疾雨的攻擊。拳腳噼裡啪啦全部都落在了流浪漢的身上,別人可能看我是在打沙包虐待流浪漢,可我卻是越打越是心驚:對方完全沒有防禦,也沒有用能量來保護自身,全靠肉體的強悍接下了我的攻擊!他果然很強!
我和他的差距太大了,我無奈的停手,然後對他行了一禮。強者是應該受到尊重的。
高手還是沒有說話。我心裡嘀咕,真是個古怪的傢伙,該不會是精神病吧……然後我掏出一個膠囊,拿出許多壓縮食品放在他旁邊的長椅上。既然咱不受人待見,還是走吧。我行了個禮,正準備離開,他突然開口道:
“什麼是強?”
我一愣,還未回答,高手又道:“什麼是仁?什麼是靜?什麼是怒?”
強、靜、怒?這、這是……超級賽亞人的必要條件啊!還有個什麼仁?……我驚恐的轉身,高手卻已經把頭轉回去對着湖泊發呆了,彷彿剛纔開口的不是他一樣。
我心底突然有一個想法:莫非,他是在尋求超級賽亞人之路?或許,他能給我一些指點呢?我大腦飛速的轉動起來,然後道:“強就是比別人都強,仁就是對他人的寬恕關懷,靜……就是平靜吧,怒就是發怒……?”
越是說到最後,我自己也越無法肯定了。這種和尚和道士才喜歡的禪語不是我強項啊。
高手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覺得他渾濁的眼睛中傳出一股強烈的怒氣。對,是怒氣!但這怒卻不是對我所發。我感應了一下他的氣,還是隻有幾百點,但是他的氣的性質卻變了,他正在無聲的咆哮,彷彿在訴說他的不甘和屈辱!
這就是真正的“怒”嗎?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怒竟然能到達這種程度,相比我之前的理解,實在太膚淺蒼白了!儘管我不是他發怒的對象,卻一瞬間讓我幾乎被這種壓力所壓垮!我連忙收回了對他的感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狼狽的倒在了地上。
真是丟人啊,幸虧沒有被熟人看到。我起身擦擦額頭的冷汗,高手卻已經不再理我,繼續從湖泊中感悟天地去了。
我在他的身後行了一禮,這次可不似之前的應付了事,而是是真心實意的了。強者理應受到尊敬。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原因才落到這種地步,但強就是強,不因爲身份的不同而有所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