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不等那樑姐回話,蘇中華一手將門緊閉,跟潑婦爭論吵架,那完全是不明智的選擇。
“曉樣,外面那肥婆腦子有點問題,智商不過50的,你別介意她胡亂污衊我。”
“哼,變態老色狼!”女孩努着嘴,說:“你騙得了誰?昨晚我都看到了。”
“哈哈哈是嗎?”蘇中華掩飾尷尬,卻笑的很乾,把自己弄得更爲尷尬了。
“暫時原諒你一次,以後如果再讓我發現,我可就要舉報給校長了。”周曉樣轉身坐在沙發上,盯着他說。
“我蘇中華做人堂堂正正、上頂天下立地。剛正”
“行了行了,別整天吹噓自己,四十多歲的人了,一點都不正經。”
“好吧!”蘇中華砸砸嘴,拉過張凳子坐下,點上根菸,突然嚴肅起來,道:“那我說說你,你刁蠻任性,態度惡劣,又不懂禮貌,整天只知道發小姐脾氣,就比如剛纔來說,你無端端的生氣,孤身一人就跑走,你有沒有想過晚上有可能遇到危險?還反倒過來怪我沒去追趕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你又教訓我!那你怎麼不說你自己偷別人內褲!哼!爲老不尊。”周曉樣終究理虧,氣嘟嘟地說,把眼睛轉移一邊,不去看他。
老蘇哭笑不得,連忙說道:“偷偷內褲,那只是我一時好奇,這件事我們先擱着不談。”接着抽口煙,繼續正經道:“很顯然,你的人品有問題,你有沒有想過要改變自己,認認真真學習,端端正正做人,別去跟社會上的不良人員胡混,那樣只會害了你自己,再過不久就要高考了,爭取考上所大學吧,別讓你哥哥失望!”
聽他說起高考和哥哥,這也是自己最爲重視的事情,周曉樣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我高一高二的基礎知識都很差,考大學恐怕不行了,曾經我也想過要努力,但唉,不可能的。”
“沒什麼不可能,從明天開始給我好好努力學習,我有把握讓你考上大學,前提是你要照我說的去做。”
“我不才不信你!”周曉樣起身把他拉起來,說:“好了,哥,別老是說這麼悶的話題好不好,我好餓了,幫我煮點東西吃吧。”
教育人沒啥經驗,蘇中華暫時也沒有想到什麼可行的辦法,只能說:“好好好,你還是自己好好反思想想,不要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如果再被我發現,可不是巴掌那麼簡單。”
“哎呀哎呀,你真羅嗦。”
老蘇跑到冰箱裡搗鼓一番,找點食物,順手指着洗手間道:“下午打掃了清潔區,大熱天全身臭烘烘的,你先去洗個澡。”
“不想洗。”周曉樣立刻拒絕。
“怎麼不洗?別任性了,不就說你兩句麼!”蘇中華突兀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難道你怕我偷窺?別幼稚了,你的身材老子還看不上,快進去吧。”
“不是啦!!”周曉樣俏臉通紅:“我沒內衣換了。”
“呃”蘇中華撓撓雞窩頭髮,苦笑道:“那還真不是個辦法,要不就穿我的內衣吧?”
“這怎麼行!!”周曉樣斷喝:“你一個大男人的衣服我也穿不合適。”
老蘇一肚子羞愧,媽的,說說而已,就算你真要穿,我也不會給你,老子就一套換的,給你了老子自己穿啥?
“那你還是隨便擦一下身子吧,身上的味道這麼重,很難受的。”蘇中華說着走進廚房道:“你先去洗一下,我給你煮宵夜。”
“哦。”
……….
正在煮麪條的蘇中華聽到洗手間傳來的聲音。
“那個哥,你的毛巾在哪裡?”
“啊?就在洗手間啊!!”老蘇開起煤氣爐,開始洗鍋子,雖然只有些糟糠之食,但人家要吃,他也只能勉爲其難煮點麪條。
“沒有啊!我找不到。”
“我靠!”蘇中華衝出廚房,來到洗手間,對脫掉外套的周曉樣道:“這個難道不是毛巾嗎?”他說着抓起一條破了好幾個大洞黃嘖嘖的布條。
“這個??”周曉樣震撼到了,先是用一根手指在洞裡戳了一下,然後又將整隻手都放了進去,大眼睛裡滿是疑惑地看着蘇中華,道:“哥,這個不是擦廁所的抹布嗎?怎麼可能是毛巾!”
艱難洗完澡的周曉樣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全身酥軟的她靠在沙發上打開電視,卻發現電視屏幕的四周都充滿了斑斕之色,如同月球表面一般,她再次尖叫道:“哥,爲什麼電視上面這麼多顏色,電視畫面怎麼就沒顏色?”
原先還算乾淨的黑白電視,被龍珠炸爆了。夜晚生活無聊的老蘇,又從收破爛那兒收購了臺更垃圾的電視。
“高科技,你小孩子不會懂的。”蘇中華將兩碗麪條倒進碗裡,從廚房走了出來,“吃麪吧。”
“怎麼是素面條??”周曉樣接過麪條看了一眼問道。
“靜以修身,儉以養德,身爲教師,我爲人比較節儉,家裡只有麪條。”老蘇說着呼哧呼哧喝了一大口麪湯。媽的,吃了幾個月麪條,身體嚴重營養不良,看來自己也該是時候找老唐弄幾個凱子宰宰了。
周曉樣看着全是白色毫無配料的麪條,沒有丁點胃口,試探性的艱難吃了幾口便將麪碗放在了桌子上,蘇中華見她不吃,好奇地問道:“你不餓了?”
“不好吃”周曉樣撇了撇嘴,不滿地將頭扭到一旁。
“小傻瓜真挑食!”蘇中華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走進廚房又忙活了將近二十分鐘,走出來的時候,手裡端了一個盤子,裡面有兩個荷包蛋,一根香腸,遞到周曉樣的面前,柔聲道:“吃這個吧。”
女孩兒轉過頭嗅到一股香噴噴的味道,小臉上的表情豐富之極,咬着柔脣接過盤子低頭慢慢地吃了起來。
蘇中華將自己碗裡的面吃完之後,又將周曉樣沒吃完的面倒進自己的碗裡,稀里嘩啦地吃了一口,周曉樣連忙將他的筷子奪過來,滿臉蒼白地問道:“什麼啊?哥,這個我吃過了,你……”
“怎麼了?”老蘇莫名其妙地盯着女孩。
“我吃過了你還吃??”周曉樣的眼眶都紅了,心裡像似有東西堵住一般難受。
“無聊,你是我的妹妹,你吃過的我怎麼就不能吃了?再說了,老子是農村人,可不喜歡浪費糧食。”他說完捧起碗一口氣將一碗麪都喝了進去,末了還極沒風度地抹了一下嘴角,點燃香菸瞧着目瞪口呆地周曉樣,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臉,柔聲道:“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向討厭任何人捏自己的臉蛋,可這次周曉樣卻沒有一絲反感的感覺,低着頭,心中惆悵萬分,一口一口將食物吃完,心道:“他要是,他要真是我親哥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