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的安義幫幫衆已經被戴權和周朝聞二人打倒了十多號,可是剩下的還有二十多人,人們把他倆圍在當中,一個個齜牙咧嘴,恨不得要把他二人生吞活剝了似的。
戴權一邊掃視着周圍的大漢,一邊對身邊的周朝聞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分開行動,你留下來拖住他們,我上樓去找馬海!”
堵住房門的己方兄弟堅持不了多久,再這麼拖下去,安義幫的人只會越聚越多、己方的兄弟會越打越少,到最後,別說自己走不掉,周朝聞和自己的十幾名兄弟都得交代在這裡。
周朝聞沉聲說道:“你不認識馬海,也不瞭解這裡的環境,還是你留下,我到樓上去找馬海!”說完話,他也不等戴權同意與否,突然大吼一聲,向樓梯那邊的人羣衝了過去。
那邊的三名大漢見周朝聞直奔自己而來,他們二話沒說,舉刀反衝上來。周朝聞雖然練過硬氣功,但他可不是刀槍不入,片刀若砍在身上也是皮開肉綻。
當三名大漢要衝到他近前時,周朝聞迅速地甩掉外套,猛的向前一扔,就聽呼啦一聲,他的外套向兩名大漢當頭罩去。那兩名大漢雙雙揮刀劈砍,隨着沙沙兩聲,周朝聞的外套被砍出兩條口子,墜落在地,可是這時候周朝聞業已趁機衝到他二人近前,雙拳全力向前擊出。
嘭、嘭!他的兩顆大拳頭由上而下的砸落,就如兩把重錘似的砸在二人的胸口上,那兩名大漢悶哼一聲,不由自主地一併坐到地上,再着他二人,身軀哆嗦,臉色煞白,嘴巴大張,憋了好一會纔算把這口氣緩上來,緊接着兩人翻身在地,只剩下喘息的力氣,已然爬不起來了。
周朝聞擊倒他二人,直接從他倆的身上越了過去,大步流星地直奔樓梯衝去。見他要上樓,另有一名大漢從他身側狂叫着奔跑過來,人未到,刀先至,這一刀直取周朝聞的腦袋。
後者仰身閃躲,唰,片刀在他的面前削過,如果再慢一點,這一片刀就得把他的鼻頭削掉。
一刀不中,大漢還打算收刀再攻,可是周朝聞已不給他這樣的機會,他蒲扇一般的大手伸出去,一把將大漢的衣領子抓住,另隻手扣住他的腰帶,也沒見周朝聞怎麼蓄力,臂膀只稍微一晃,便將那名大漢魁梧健壯的身軀高舉過頭頂,然後對準前面的臺階,全力投擲過去。
轟隆!那名大漢結結實實地撞在臺階上,伴隨着沉重的悶響聲,還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響。
一口氣連續擊倒三人,周圍已沒有能攔阻周朝聞之人,他緊咬着牙關,使出全力衝上臺階。
他三步併成兩步,很快就衝到臺階轉彎處的緩步區,當他正打算衝上後半段臺階時,他的身形猛然頓住,兩眼直勾勾地盯着樓上。原來不知何時在臺階的最頂端出現一人,一個頭發斑白、五十開外的中年人。看到他,周朝聞先是呆了呆,緊接着,兩眼立刻瞪得滾圓,咬牙切齒地說道:“馬海,你還我王哥的命來!”
站在臺階上的中年人正是安義幫的老大,馬海。他雙手背於身後,面對着悲憤交加、暴跳如雷的周朝聞,他臉上毫無懼怕之色。他緩緩伸出手來,向他搖了搖,冷笑着說道:“黑子,你的命還真大,我派人把你埋了你還能從坑裡爬出來,可是你太笨了,好不容易纔撿回一條小命你倒是跑啊,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回來找我報復,你真的就這麼想死嗎?”
血絲慢慢爬上週朝聞的雙眼,他的眼睛也隨之變得越來越紅,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看着馬海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下去似的。
馬海哼笑出聲,繼續說道:“你肯定沒有想到吧,我會在家裡安排這麼多的兄弟等你來自投羅網。”
說着話,他又點點頭,嗤笑着說道:“當然了,就憑你那顆木頭疙瘩腦袋永遠也想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他這番話只是在虛張聲勢,他哪能算到周朝聞沒有死,還會跑回來報復自己,如果他真能算到這一點的話,當時就會下令把周朝聞打死,也不用那麼麻煩的讓人去郊外活埋他了。
他之所以在自己家裡安排這麼多的手下,主要防的是天道社。
昨天白天安義幫的人與天道公司的人大打出手,結果引來埋伏在j區的天道社人員,安義幫的人是被天道社打跑了,不過也讓馬海震驚地意識到天道社已然不知不覺地滲透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們的目標除了自己不會再有旁人,他擔心最近這段時間天道社還會來襲擊自己,所以才把幫會裡這麼多的手下安排在自己家中,以防不測。
最終他沒等人天道社的人,倒是把死裡逃生的周朝聞等來了。
周朝聞聽聞馬海的嘲諷,心頭的怒火更盛,他再忍不住,大步衝向馬海,同時吼道:“今天我讓你血債血償……”
他話還沒有說完,馬海慢悠悠地把另隻手從背後抽了出來,在他手裡還握着一把黑色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周朝聞的腦門。
見狀,周朝聞身子一僵,前衝的身形猛然頓住,隨着馬海一步步的走下樓,他也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黑子,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死,我若是不成全你,對你可就太不仁義了。對了,你不是被老王帶出道的嗎?現在老王都死了,正在陰曹地府裡等着你呢,我看,你還是下去和他一塊作伴好了,也別讓他等太久嘛!”
聽他提到王哥,周朝聞的雙目都快噴出火來,氣血上涌,大吼道:“馬海我和你拼了!”
說着話,他不管不顧地再次衝上前去。他才跑出兩步,突然間就聽嘭的一聲槍響,周朝聞如同被迎面重擊了似的,身子後仰着從樓梯上翻滾下去。
等他翻滾的身子在地面停下來,再看他,肩膀被穿出兩個血窟窿,子彈是由他的前肩打入,由他的後肩射出,直接把他的肩頭打穿。
“嘖、嘖、嘖!”馬海邊嘖嘴邊搖頭,說道:“黑子,你不是挺抗打的嗎,我還以爲你是鐵作的呢,原來也怕槍啊,原來你的身體也是一槍打下去前後兩個洞啊!”
周朝聞躺在地上,中槍那邊的胳膊疼得直哆嗦,他顫巍巍地從地上慢慢坐起,兩眼怒視着馬海,口中的鋼牙都快被咬碎。馬海這突如其來的一槍也令現場的打鬥告一段落,人們紛紛停止廝殺,扭頭向緩緩走下樓梯的馬海看去。
馬海提着手槍,閒庭信步般下了樓梯,環視一眼混亂不堪的別墅大廳,他突然仰面而笑,連連點頭,說道:“黑子,你行啊,什麼時候還結交了一羣這麼不怕死的兄弟,以前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事呢?”
周朝聞咬牙切齒地怒視着馬海,一句話都沒說。
馬海也不理會他,轉頭看向正站於人羣中殺得渾身是血的戴權,說道:“朋友,既然你們敢找到我馬某人的頭上,也不至於連個姓名、出身都不敢報吧?”
聽聞他的話,戴權放低手中滴血的鋼刀,舉目對上馬海審視的目光,冷冷說道:“天道社,戴權!”
“天道社?”馬海先是睜大眼睛愣了愣,緊接着他忍不住仰面狂笑起來,說道:“難怪我不知道黑子是怎麼認識你們的,原來是兩夥人啊!”
說着話,他又繼續大笑,笑着笑着,眼淚流淌下來,過了好一會,他才吸了吸鼻子,幽幽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們竟然是天道社的人,哈哈,好,太好了,我的兒子就是死在你們手裡,我正愁着要如何爲兒子報仇呢,既然你們主動送上門來,那好,今天,你們誰都別想再走出去了!”
說着話,他側頭喝道:“老郭,打電話叫兄弟,有多少就叫多少,今晚我要拿他們一個個開刀,祭奠明賢!”
“老大,我們已經給兄弟們打去電話了,兄弟們應該馬上就到。”
“好!”馬海連連點頭,接着,他又回頭看向周朝聞,樂呵呵地說道:“黑子,你可真夠意思,臨死臨死還給我送上這麼一份大禮,如果沒有你引他們過來,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爲明賢報仇雪恨呢!”
完了!自己這回爲了報私仇、泄私恨不僅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小戴和那麼多的兄弟。想到這裡,周朝聞心頭大急,他掙扎着站起身,對馬海大聲叫道:“馬海,有種的你就衝我來,別拿他們出氣……”
他話音未落,馬海已向他連連擺手,笑吟吟地說道:“別急,我保證,今天你們誰都活不成,都得死,不過要一個一個的慢慢來!”
看着得意洋洋、勝券在握的馬海,戴權又氣又狠,他擡起鋼刀,作勢要向馬海走去。周圍的大漢們見狀立刻護在馬海的身前,後者倒是滿不在乎,慢條斯理的伸出手來把面前的衆人一一拉開,而後看着戴權笑道:“怎麼,你還不服氣?好啊,你可以來試試,試試到底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