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向周圍瞅了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巴斯圖身上,問道:“如果我不肯與你們同流合污呢?”
巴斯圖聳聳肩,笑呵呵地說道:“那我就只能送夏先生去和周闊天那個死鬼去作伴了。”說着話,他張開雙臂,向左右指了指,說道:“夏先生,這裡都是我的兄弟,就算沒有一百,也超過五十號了,這麼多的人,就算每人捶你一拳踹你一腳,也把你打成肉餅了吧?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爲俊傑,夏先生這麼聰明的人又怎會不識時務呢?”
“傑哥!”格格皺緊眉頭,向夏文傑近前湊了湊,後者擺擺手,打斷格格的話,他不退反進,向前走了兩步,問道:“你要我怎麼和你們合作?”
“很簡單,我只要夏先生的一句話。”巴斯圖笑呵呵地說道。
“什麼話?”
“殺害周闊天的幕後黑手就是鄧子恩。”巴斯圖幽幽說道:“只要夏先生肯給稽覈總部交上一份這樣的報告,那就是幫了我們的大忙,從今以後,夏先生就是我們的朋友,只要夏先生有事相托,我們統統都會幫夏先生解決。”
夏文傑眨眨眼睛,而後一笑,繼續向巴斯圖走過去,慢悠悠地說道:“聽起來,似乎還挺不錯的。”
“當然了,我們對朋友一向大方又友善,只要夏先生肯站在我們這一邊,以後,夏先生的好處還會有很多很多。”
稍頓,巴斯圖又笑呵呵地說道:“據我所知,夏先生和東盟會之間的仇怨也不小,這次我們合起夥來對付東盟會,夏先生也不僅僅是在幫我們,更是在幫夏先生自己,不是嗎?”
夏文傑露出認真思考的表情,想了一會,他大點其頭,說道:“有道理。”說話的同時,他還在向巴斯圖走過去。
巴斯圖眼睛一亮,笑問道:“這麼說夏先生是同意了?”
沒等夏文傑說完,站在巴斯圖身邊的高廣富突然把手摸向後腰,沉聲說道:“別再走過來了,不然,夏專員可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夏文傑笑了,目光流轉,看向高廣富,一字一頓地問道:“怎麼?高局還打算對我開槍嗎?”說話的同時,他兩眼閃爍着精光,直勾勾地盯着高廣富。
在夏文傑咄咄逼人的注視之下,高廣富下意識地避開目光,也就在他避開目光的一瞬間,夏文傑突然擡起手來,快如閃電般從懷中掏出手槍,槍口直指對面的巴斯圖。
嘭!槍聲響起,只不過這一聲槍響並不是夏文傑的手槍發出來的,而是來自高廣富的手中槍。啪!夏文傑剛剛拔出來的手槍不可思議般地脫手而飛,在空中打着旋,畫出一道拋物線,摔在數米開外的地方,再看夏文傑持槍的手,鮮血由他的虎口滲出,滑過他的手指,順着指尖滴落到地上。
高廣富的拔槍之快,以及他槍法之精準,令夏文傑也是暗吃一驚。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在先拔槍的情況下,竟然還沒有高廣富的出槍快。
見夏文傑吃了虧,手中槍被對方打掉,後面的格格想都沒想,擡手拔槍,只不過他剛剛把槍抽出槍套,都沒來得急瞄準對方,高廣富手中槍再次發出沉悶的聲響。
啪!和夏文傑一樣,格格剛剛拔出來的手槍被對方射過來的一發子彈打個正着,格格就覺得手掌一麻,手槍完全不受控制地脫手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他的虎口也被震裂,鮮血緩緩滲出來。
高廣富槍口一轉,又指向雅歌,冷冷說道:“雅歌小姐,如果你不想受傷的話就不要再拔槍了,你的動作一定沒有我的槍快。”
雅歌凝視着高廣富,擡起來的雙手又慢慢放了下去。
啪、啪、啪!巴斯圖連續拍了三聲巴掌,仰面哈哈大笑起來,讚歎道:“高局的槍法果然名不虛傳,用百步穿楊來形容也不爲過吧,哈哈!”
說着話,他的目光又落回到夏文傑的身上,看了一眼他滴血的手指,撇嘴說道:“夏先生這又是何必呢?與我們合作,好處多不勝數,一意孤行,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見夏文傑眯縫着眼睛看着自己不說話,巴斯圖聳聳肩,對周圍的手下人說道:“既然夏先生一時間無法接受我的提議,那麼,我們就讓貴客坐下來慢慢想一想吧!”
聽聞他的話,周圍數十號大漢齊刷刷地放下手電,然後一起向夏文傑、格格、雅歌三人圍攏過去。
見狀,高廣富眉頭緊鎖,低聲說道:“老巴,你這是做什麼?夏文傑這個人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就算擒下他,他也不會妥協的,現在應該直接做掉他。”
巴斯圖一笑,說道:“現在夏文傑已經是我們的甕中之鱉,難道高局還怕他長翅膀飛了不成?放心吧,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鐵門一塊、油鹽不進的,只要是人,他就一定有弱點。”
對於他們而言,夏文傑的價值要遠遠勝過高廣富,高廣富只是t市稽覈分局的副局長,而夏文傑可是稽覈總部的專員,職位和職權都要比高廣富大得多,如果能把夏文傑拉攏過來,那對於他們來說意義太重大了,不僅拿下t市不成問題,即便拿下整個l省也變得易如反掌。如果只是簡單粗暴的把夏文傑變成一個死人,那對他們而言毫無意義。
場內,數十名大漢圍攏到夏文傑、格格、雅歌的近前,緊接着,衆人又相繼從衣內拔出鋼刀,其中有一名大漢向前走了兩步,冷冷說道:“姓夏的,你還認識我吧?”
夏文傑、格格、雅歌三人轉目一瞧,說話的那名大漢正是在東盟會分堂襲擊鄧子恩的那個老虎幫頭目。那名大漢嘴角揚起,嘿嘿地笑了,他慢慢擡起手中刀,指着夏文傑,說道:“我說過我們之間的事不算完,你肯定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快落到我的手裡吧。”說着話,他刀尖一偏,又指向夏文傑身邊的雅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美女,上次我沒有帶走你,這回,你可是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了。”說話之間,他一邊用刀指着雅歌,一邊向她走了過去。
夏文傑只是瞄了他一眼,便沒有再多看他,如果他以爲雅歌是個弱女子,在這種情況下只能任人欺凌,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最後倒黴的也一定是他。
那名大漢走到雅歌的近前,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大漢感覺心裡都是癢癢的,他臉上的笑容和得意漸漸加深,他把擡起來的刀慢慢放了下去,伸出另隻手,摸向雅歌的面頰,說道:“姓夏的有什麼好?即不中看也不中用,以後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證讓你每天飄飄欲仙……”
他話音未落,手掌已摸到雅歌面頰的近前,原本一動不動的雅歌猛然擡起手來,把他的手腕抓住。大漢先是一愣,接着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呦,動過還挺快的嘛,不是不等不及……”
他話還沒說完,雅歌扣住他手腕的手突然向外一翻,受反關節的掰力,那名大漢忍不住痛叫出聲,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旁仰過去,就在這時,雅歌迅速提起修長的**,其快如風般斜踢出去。
大漢的身形還在側仰,根本沒看到雅歌的出腿,耳輪中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雅歌的一腳正中那名大漢的面頰。後者鼻口竄血,怪叫一聲,不等他緩過這口氣,雅歌又順勢踢出另條腿,結結實實踹在大漢的小腹,後者悶哼出聲,向後連退數步,好在後面的同伴手疾眼快,及時出手把他攙扶住,不然他得當場坐到地上。
那名大漢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肚子,再摸摸自己的鼻子,低頭一瞧,掌心裡都是血,他擡起頭來,看着雅歌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對周圍的大漢們尖聲叫道:“你們還在等什麼?給我一起上啊!”說着話,他回頭大叫道:“哥,這個女人我要了,今天晚上我不把她訓得服服帖帖,我他媽就不出來混了!”
巴斯圖聞言搖頭而笑,對身邊的高廣富無奈地說道:“我這個弟弟啊,就是能給我惹麻煩。”
高廣富彷彿沒聽到他的話,眉頭緊鎖,手掌緊緊握着手槍,目不轉睛地盯着場內,渾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在他看來,夏文傑現在就是他最大的威脅,只要夏文傑不死,他就始終處於極度危險當中。
現在場內的激戰已然開始,接近五十名大漢一同圍攻夏文傑、格格和雅歌三個人。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招架不住狼多,夏文傑三人的身手再厲害,在周圍這麼多敵人的圍攻之下,也是抵擋不住。
很快,三人便被大漢們衝散,只能各自爲戰。沒有手槍可用,夏文傑回手抽出腰帶,當一名大漢由他正前方衝過來時,他手腕一抖,將腰帶狠狠甩了出去。啪!隨着一聲脆響,腰帶的帶尾正抽在對方的面頰上,直接把大漢的臉頰抽出一條長長的血痕,那名大漢雙手掩面,慘叫着向後退去。剛剛擊退這一人,立刻又有兩名大漢從夏文傑的左右兩側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