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你要離任?”白潔跟葉少楓的時間最長,和葉少楓的關係也是最親密的,所以,這第一句話,也是最關鍵的一句,同樣也是大家都希望知道的這個問題,一定是她率先是問出來。
“不是離任,是辭職。”葉少楓笑着說道。
“爲什麼?這個事情並不是咱們政府的全責啊,而且,現在只是確定死亡了四個人,那重傷的五個人以及那個葉南天現在還在搶救過程中,甚至,有一個人已經有了生命值表趨於平穩的跡象,馬上就要轉到普通病房了,這是很小的事情,完全不會影響到的政治前途啊,你爲什麼要離開呢!”白潔說道。
“雖然,死亡數字對我並不會構成什麼太多的影響,不過,已經死亡的那四個人,已經讓我沒有勇氣在留在這個位子上了,是因爲我們安全上的疏忽,導致的這起爆炸事件,導致了這麼多人手上,甚至,還有死亡!我一定要負主要責任。如果說,這次做活動的不是我,換做是省裡的其他領導,也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我引來了這次災難,所以,我難辭其咎,走,也是應該的。”葉少楓說道。
“葉省長,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們怎麼辦!”不知道是誰在人羣裡喊了一句,聲音不算大,但是在這樣被撞的氛圍裡面,顯得格外的刺耳。讓聽到的每個人的心裡,都有或多或少的震撼。他說的是一句實話,一句大實話,他們都是跟着葉少楓的人,葉少楓要是走了,他們以後,可怎麼辦。
“你們都是好同志,無論從工作態度,還是能力方面,都是這個省裡面,最拔尖的,只要你們努力工作,聽新領導的話,我相信,你們的前途,是無量的!我雖然離開了這裡,但是,我也會通過自己的影響力和一些關係,幫你們把以後的路鋪好,我葉少楓,會對得起每一個自己人,不會讓你們白白跟了我一場的!”葉少楓這話,說的很有官場教父的那種風範,不過,說出來之後,下面的很多人,還是略感悲傷,甚至說,這就是一種悲壯,葉少楓的離開,本來就是作用悲壯的行爲。因爲,他的離開,能夠把所有的責任都一個人帶走,一個人走了能夠換回整個h生官場的名譽。
“老闆,你那個辭職申請,剛剛提交到中組部,上面的人還沒有批准呢,你就這麼走了,也不符合流程啊,還是留下來,等消息吧,也許,中組部的人不會批的。”曹小安說道,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留住葉少楓。
葉少楓搖搖頭,說道:“我已經決定了,中組部批不批是他們的事情,這就是一個程序一個形式而已,我去意已決,什麼人,都留不住了。你要知道,我走了,什麼事情也就都煙消雲散了,剩下的那些爛攤子,就是我一個人應對了,我要是不走,就等於把所有的麻煩全都留在了省裡,你們所有人,包括這次領導班子,都會受到牽連的!我必須走!”葉少楓說道。
曹小安又想說什麼,但是葉少楓一擺手,說道:“行了,小安,什麼也別說了,有時間的話,開車幫我把這些東西送到我家裡去吧,我就直接去醫院了,雖然我辭職了,但是,爆炸事件還沒有眉目,我得去處理這件事情。”說完,葉少楓把這兩大行李箱子塞給了曹小安,在衆目睽睽之下,葉少楓,一個人,兩袖清風的離開了。
他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兩袖清風的來,走的時候,依然什麼都沒有帶走,那連個行李箱裡面,有人猜測是一些上等的茶葉,和香菸,有的人猜測是他在位期間別人送他的一些古玩字畫,或者是一些實質性的例如金葉子之類的高檔物品。對於這樣的風言風語,葉少楓也沒有去理會,就這樣,一個人,兩手空空的離開了。
曹小安和白潔倆人每人拿着葉少楓的一個有些破舊的行李箱,往樓下搬,東西有些沉,辦公室的不少人都探出頭來看,這些人一般都是在洛長河陣營裡面的,而葉少楓陣營的人,都陷入了苦惱之中,他們的主心骨走了,以後,還怎麼在官場上混。
白潔力氣有點小,下樓的時候,沒拿住,行李箱直接從樓上面翻了下去,由於行李箱已經有些老了,顛了兩下之後,箱子蓋一下子被震開,箱子裡面的東西,都被散了出來,這些東西,不是別人所說的什麼高檔的茶葉,香菸,也不是什麼古玩字畫,更不是什麼金條金磚。而是一摞摞的書,還有一份份的文件,那些文件散在地上,上面圈圈點點,還畫着對於這個省未來幾年的規劃圖。葉少楓都離職了,但是,依然帶着這樣的東西,說明,他的心,還是惦記着這裡的。
就在白潔和曹小安還有幾個葉少楓的不下趕忙收拾這散落一地的書和文件的時候,一個人剛好從他們身邊經過,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少楓的死對頭,洛長河!
曹小安正在撿一本書,這時候,書的旁邊,出現了一雙高檔皮鞋,順着皮鞋擡頭往上看,他看到了洛長河也正在低頭看着他。
曹小安站起身,說道:“洛部長好。”
白潔和另外幾個人也都站起來,跟洛長河問好,雖然他們打心眼裡不喜歡這個人,但是,省委省政府的規矩你是不能破的,你下屬加了上司,就要打招呼,這是最起碼的尊重,也是楊過官場,最起碼的一種身份的體現。
“你們在幹嗎,這兩箱子東西是誰的?”洛長河問道,他已經知道葉少楓請辭的事情了,這次他專門從省委大院來到省政府的辦公樓,完全就是想找葉少楓探探虛實。不巧的是,他來晚了一步,葉少楓剛走了,留給他的,只有曹小安他們,還有他還沒來得及帶走的這些書本和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