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讓瑞帶帶多想,她大叫:“馬兒屬你我此生有緣,今日你救我一命,下輩子當牛做馬償還於你。”然而這馬兒卻好似有靈性,跳躍起身體飛快的奔跑了起來,瑞帶帶心驚回頭只見一抹看不清的白色身影追隨而來,一種窒息的感覺在瑞帶帶的心頭打着旋轉。
瑞帶帶忍不住的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馬兒的身上,大叫:“快點,再快點。”
或許因爲精神的過度緊張而忘記了身上的傷痛,肩頭中的一箭還在不斷的留着血,瑞帶帶在顛簸之下咬牙鎖眉怒吼:“啊——!”猛然的把肩頭的箭眼睛閉都不閉的死死拔出,然而那刺殺瑞帶帶的人還是死不放棄的用着輕功追隨着。
雖然隔着雨聲,瑞帶帶還是聽見了帶着幾分略微熟悉的聲音:“站住,今日定要你命。”
瑞帶帶鎖眉忍不住的轉過頭怒吼:“*,我他麼的站住就是腦殘了。要殺我,看你本事了,想來上次要殺我的人定然也是你吧!居然連這樣的機會都要抓的死死的,艹你嗎的,老子和你有多大的仇?我殺死你全家了嗎?”
這次瑞帶帶是真的被逼急了,一大串的粗口連連爆出。
那追殺瑞帶帶的人又怎麼可能聽的明白瑞帶帶說的是什麼話,隱約之中也只能明白些。不知何時他已經落在了瑞帶帶的身後,一把匕首架在了瑞帶帶的脖間,那人開口,一股子淡淡清香味飄散入瑞帶帶的鼻腔。瑞帶帶鎖眉,心整個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這個殺千刀的會瞬間下手,不給自己使心眼的機會。
“有人給錢,我則出力。說說看你最終的遺言,我定然幫你帶到。”
想來倒是還是性情中人了?瑞帶帶勾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着男人一邊駕馭着馬兒,一邊用抓着馬拴的手拿着刀刃抵着自己的脖間。這人精敏的很,生怕瑞帶帶會跳馬逃跑,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掐住瑞帶帶的腰。
瑞帶帶突然的聲音柔和了下來:“大哥,我活一遭也不容易,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是什麼人。瑞家慘案,本來以爲這輩子就可以這樣簡簡單單的活下去,卻不想還是遇到了這樣倒黴的事情。我的遺言有很多,你確定你都記住嗎?”
男人卻沒有說,夾在瑞帶帶脖間的匕首又緊了緊:“廢話少說。”
嘆息。
“那我可說了啊!你他麼的千萬別等我沒說完就瞭解我了,其實你知道我嗎?我這一輩子有個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寫一本自傳讓全世界的人知道,知道老子活的多他麼的不容易;再希望你幫我寫一封信給我大哥,我大哥是你誰你知道嗎?是當今的瑞將軍,可牛比了,如若你今天不殺我的話,我就把你介紹給我大哥認識然後讓你好吃好喝一輩子。你看這個交易怎麼樣?”
然而瑞帶帶的話還未說完,就感覺到了脖子上的匕首要划動了。瑞帶帶嚇得驚叫:“啊!大哥,大哥別這樣。要不你放了小弟一馬,我不回宮還不行嗎?你哪怕放了我讓我一輩子要飯都行,我真的不想死啊!不就是宮內那點破事嗎?我也沒心思攙和……而且……”
瑞帶帶是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找機會,顯然對方的性子快要被瑞帶帶給磨完了。想到這裡,瑞帶帶看着前面不遠的拐角處,男人沉聲:“對不住了。”
然而或許他死都沒有想到瑞帶帶的膽子是有多大,突然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捏住了他的脈搏狠狠的按壓了下去。一瞬間男人覺得自己的手臂瞬間麻掉了,手中的匕首也抓不住而被瑞帶帶直接搶了過去,瑞帶帶冷笑瞬間轉身用匕首死死的捅入男人的腰側。
男人吃痛,卻不想他好歹也是會武之人,這點刀傷必然還是能咬牙忍耐的。一掌狠狠的打在了瑞帶帶的背部,瑞帶帶瞬間吐血,而男人則因爲吃痛無法坐穩直接從馬兒的身上摔下。他小看了瑞帶帶,因爲小看了纔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瑞帶帶無力的趴在馬兒的身上,已經無法做起身體,而用最後的餘力抱緊了馬兒。馬兒會認路,知道自己回去,抵達皇宮門外,侍衛是嚇得驚叫速速擡着瑞帶帶抵達宮內稟報。此刻的李浩已經毒攻心頭,而反覆吐血在暈厥之中,第一得知消失的人是花公公。
他是嚇得心頭髮抖,心想這事如若讓皇上知道了自己要怎麼去交代呢?當人把瑞帶帶擡到龍殿內的時候,花公公更是嚇得臉色發白,然而回到自己寢殿內取香的嬌媚兒看着牀榻之上滿身血跡的瑞帶帶目光顯得陰冷無比。
花公公放不下,瑞帶帶意識雖然模糊但是卻一心還掛念着李浩。取出懷中的小包交給花公公含笑:“藥材找到了,讓太醫速速配置解藥,不得耽誤。”
花公公看的心痛,擦拭着眼角的淚水把嬌媚兒給支開了。只因爲瑞帶帶現在的情況真的不適合任何人來打擾,被調來的太醫開始忙碌着給瑞帶帶處理傷口,一切都忙好的太醫,氣喘吁吁的從側屋走出來,花公公和嬌媚兒都緊張上前詢問。
太醫搖頭:“小臣已盡全力,是否能活下去還全看娘娘的造化了。花公公,皇后娘娘,樓貴妃的身上有箭刃之傷,且有打傷。看樣子是遭人刺殺了,主要的致命傷在於落在貴妃娘娘身後的一掌和那長期流血不止的兩大傷口。身體長期的脫血,加上這一掌已足以危險,讓小臣難以開口的是。
貴妃娘娘中的箭傷的傷口有毒啊!”
花公公忍不住的追問:“何毒?有解與否?”
太醫搖頭。
“毒深已經,此毒乃是劇毒,有解是有解。只是時間太久,只怕是無解了,但是已經盡最大的努力將大量的毒以血排的方式排出。也因此現在貴妃娘娘的身體現在十分的虛弱,加上之前的大量流失血液,怕是很難熬過難關啊。”
花公公聽到這話嚇得踉蹌幾步,差點沒有站穩。
嬌媚兒鎖眉憤怒:“花公公你這怎麼了?”
花公公搖頭,目光顫抖的看向嬌媚兒嘆息:“皇上交代讓老奴看着貴妃娘娘不得出任何問題,如今現在……”
牀榻之上的瑞帶帶面色蒼白的幾乎看不出是人的樣子,就好像死去的人被風乾了屍體一樣。整張臉上慘白的厲害,身上更是幾乎表層沒有任何的體溫,如若抹上去,看上去幾乎和死去的人沒有任何的差距。
一番時間的對等的忙碌之中,這邊的太醫給瑞帶帶治理好,那邊的太醫也把解藥給熬製了出來。嬌媚兒眼底閃過一絲的邪惡和滿足,端着藥物溫柔而小心翼翼的爲李浩喂下,然而李浩在熟睡之中呢喃着瑞帶帶的名字。使得嬌媚兒端着碗的手不禁捏緊,她恨,恨不得瑞帶帶死掉纔好。
但是如今已經不需要再忍耐,不需要自己動手,瑞帶帶會死,絕對撐不過去。
然而事情發生後才知道的瑞林天闖入龍殿宮內,惡狠狠的怒視一眼嬌媚兒便不顧太醫和花公公的阻攔直接走入側房。當他看到牀榻之上面色蒼白猶如死去人一樣的瑞帶帶,心底在顫抖的滴血。他咬牙讓自己不要發出任何的聲音,顫抖的握住瑞帶帶的手不斷的摩擦,希望這樣可以讓她的體溫恢復。
但是卻全部無濟於事。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只是瑞林天這一句句的對不起無法傳入已經死死沉睡之中瑞帶帶的耳中。人,就是這樣,總是自以爲是的去做一些事情,到最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是錯誤的。愛一個人沒錯,但是如若因爲愛一個人而傷害到你所愛的人,那還是愛嗎?
不敢說是錯誤的,因爲愛情裡面難以定奪對錯。
瑞林天顫抖的壓制着自己的聲音,在細碎的哭泣。屏風後的嬌媚兒眼底不帶任何一絲的感情看着瑞林天,心底沉默:“一切都是你自己造化的,不是我的錯。全部都是你的錯,全部是你的不好。”
想着,突然傳來李浩劇烈的咳嗽聲。嬌媚兒心頭一喜轉身就跑到了內房,只見李浩趴在牀邊劇烈的咳嗽,咳出一大灘黑色的汁液。其味道十分的難聞,但是嬌媚兒卻一點也不在乎,上前拿着那白色的巾帕擦拭着李浩的嘴角,花公公心細的準備了涼茶給李浩漱口。
漱口完,李浩覺得自己口中舒適了很多,沒有那苦澀的味道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只見嬌媚兒眼底滿是激動的看着自己,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李浩鎖眉。漠然:“你怎麼在這?”
嬌媚兒徹底紅了眼眶,再也無法忍耐的哭泣了出來。
“皇上,您說的這是什麼話?突然得知您中毒,臣妾心底比誰都着急,嗚嗚嗚……”
李浩鎖眉撐起身體,花公公上前扶着。
聲音沙啞:“不要哭了,朕被你吵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