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陵人的頭領向手下發號施令,四五個忍者被押了上來。接着,幾個手持青銅寶劍的護陵武士一擁而上,扒光了忍者的衣服,然後用寶劍開始剝他們的皮。一時間,慘叫聲、怒罵聲、哀求聲,混雜在一起,聽着讓人毛骨悚然。血淋淋的皮肉被利刃一點點剮下來,其恐怖景象簡直不堪入目。
突然,正在剝皮的護陵武士停止了動作,然後拖着奄奄一息的忍者走向祭壇。守候在祭壇旁的武士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鐵鏈,分別拴住忍者的兩條胳膊。接着,武士們向兩邊拉緊鐵鏈,慢慢靠近祭壇上的青銅柱子。忍者的身體像掛在樹上的枯葉,在鐵鏈的猛烈拉動下,左右搖晃着飄向滾燙的青銅柱子。當忍者的身體貼上去後,立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血肉模糊的身體被徹底烤焦,肥厚的油脂順着柱子淌下來,濃濃的酸臭氣味充滿整個暗室……
西漢元鳳四年,野心日益膨脹的尉屠耆勾結漢使傅介子,謀殺了自己的哥哥安歸伽,隨後便取而代之。他垂涎光月王后的美貌,同時也惦記着她手中的聖物“血蓮”。幾番威逼利誘失敗後,竟逼得光月王后投孔雀河而死。光月王后一死,聖物“血蓮”也跟着一起消失。從那以後,尉屠耆一直在尋找“血蓮”的下落,直到死也未能如願。這中間,炮烙營的人幾次刺殺尉屠耆都沒有成功,這也提醒了尉屠耆,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深夜,他派人洗劫了阿布羅裡家族的村寨。然而,炮烙營卻神秘消失,有人說他們隱姓埋名,從此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也有人說他們隱藏在大漠深處,其首領叫“大漠血狼”,在首領的帶動下,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聖物……
宋乾坤掙扎着站起身來,登時感覺一陣暈眩,他想找到自己的鬼頭大刀,卻早不見了蹤影。
“將軍閣下,我們肯定認識,但我現在還不能表明我的真實身份。你已經昏迷三天了,在這段時間裡,我可沒動過任何歪腦筋。所以,你儘可放心,我絕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同伴,只要你能跟我通力合作。”護陵人的頭領話音急轉直下,突然沒有了滄桑的感覺,開始變得極其陰冷。
護陵武士在剝皮的同時,另一路武士也開始向青銅柱子上澆油,滾燙的油澆在冰冷柱子的表面,即刻繚起一層嫋嫋青煙,併發出“嗤嗤”的響聲。如此反覆澆油數十遍後,再放一把火,油助火勢,燃起熊熊烈火,不消一刻,青銅柱子被燒成了暗紅色,整個暗室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烤箱。站在十米開外的宋乾坤頓感灼熱難耐,繃緊的面部肌肉看上去像是放在烤架上的羊排。
“沒錯!我們就是世代相傳的護陵人!我們家族的勇士已經守護光月王后的魂靈兩千多年了。你不是想知道那些忍者的下落嗎?我現在就讓你看一出好戲。”
“你們是護陵人?”
當宋乾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了,他是在睡夢中被人推醒的。推醒他的人並不是那些對他施迷藥的忍者,而是一羣被夏凌昊稱爲“神秘護陵人”的武士。此時,他們戴着青銅面具,身披黑衣,手持青銅寶劍,一個個殺氣騰騰。
宋乾坤也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戰場上缺胳膊少腿,掉腦袋斷腸子的事是屢見不鮮。他自認爲心理承受能力要比常人強百倍,此刻在心裡也不禁打起寒戰來。這些忍者固然可恨,但他殺起小鬼子來何曾用過如此殘忍的手段,護陵人和日本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護陵人頭領的話提醒了宋乾坤,他仔細察看了一遍周圍的環境,發現自己竟呆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是一個看上去更加詭秘的暗室。裡面燈火幽暗,霧氣瀰漫,刑具陰森,枯骨狼籍。暗室中央有一個方形祭壇,上面立着一根青銅柱子。柱子四面用粗壯的金剛鐵鏈栓牢,鐵鏈的另一頭固定在祭壇四角安放的石刻龍頭上。青銅柱子的旁邊還放着一個如同司母戊大方鼎一般的青銅方鼎。鼎下面的火燒得正旺,油在鼎裡翻滾掙扎……
“你們把老子弄來這裡多久了?!”宋乾坤一邊質問護陵人的頭領,一邊在心裡暗自嘀咕:特遣隊和考古隊的人都去了哪裡?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想到這裡,他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哈哈……你好好看看,這還是你原先呆的那個暗室嗎?”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我的代號?快叫那些忍者滾出來!”宋乾坤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炮烙之刑?歷史上,商紂王的殘暴可謂罄竹難書。關於他最喜歡用炮烙之刑虐殺犯人的故事,宋乾坤還是在說書場裡聽來的。而今,在親眼目睹了炮烙之刑的慘狀後,這個數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鐵血漢子,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相傳在兩千多年以前,天山天池附近曾居住着一位美麗的姑娘。她是阿布羅裡家族族長的女兒,並擁有一個世界上最美的名字:朵拉.圖古麗。後來,樓蘭王安歸伽和弟弟尉屠耆爲躲避匈奴人的追殺,偶然來到神聖的天池。朵拉.圖古麗很快墜入愛河,愛上了年輕有爲,雄姿英發的樓蘭王。再後來,朵拉.圖古麗偷走了族裡的聖物“血蓮”,與兄弟二人一起逃下山去。阿布羅裡家族秘密組建了一支兵團,號“炮烙營”,立刻展開對三人的追殺,力圖尋回聖物。傳說,炮烙營殺人的方法和商紂王的炮烙之刑如出一轍,其極端殘忍的手段也作爲營規來懲治叛徒。三人歷盡千辛萬苦,最終來到樓蘭古城。此後,兄弟二人勵精圖治,樓蘭得以復國並很快變得強盛起來。朵拉.圖古麗因用聖物“血蓮”泡製的聖水治好了古城的瘟疫,被樓蘭王安歸伽冊封爲“光月王后”。
“將軍閣下,你還是不要反抗的好,沒用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個頭領模樣的護陵人大笑不止。他的聲音蒼老而深沉,透着一股濃重的滄桑,宋乾坤聽上去有些耳熟,卻一時記不起來是在哪兒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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