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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輛車被狼羣追逐着,這麼大羣的狼,他們哪裡見過呀!根據目視,最少也有上千了,沙漠中,哪有這麼多的狼羣呢,像是誰驅趕着他們,整片沙漠中的狼羣都趕了過來。越野車如同瘋狂一般在沙丘之間奔馳,後面的狼羣越來越遠,直到看到後面的塵煙消失了,幾輛車才停了下來。

“咯咯咯,咯咯咯.....。”旁邊誰的笑聲不斷的傳來,少女的笑聲。接着是駝鈴和駱駝踩在軟沙中的聲音。“好多年了,都沒有人陪我玩,現在終於有人來了。”“誰,誰在說話?”他們聽到周圍的說話聲音,卻看不到一個身影。

“老大,我和老五在這裡也見過狼羣,當時沒注意,現在想起來,當時也是先聽到這樣的聲音的。”“哦!你還沒有死呀!你的那個夥伴死的好慘呀!你不救他,還用刀子砍他。其實開始的時候只要你把他拉一把,他就得救了。”那個聲音說完,就笑着遠去了。

“她說的都是真的?”“大哥,繞了我吧!都是我當時糊塗,繞了我吧!”他跪在那裡,遠處的駝鈴繼續飄散着曼妙的聲音,如同音樂一般在沙海里迴盪。“要不是現在缺人,我現在就剁了你。”“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沙海里的白裙,在那個少女走遠的時候大家都看到沙海里的白裙。那是一個少女的身影,在沙漠中的晨光裡坐在駱駝上,那麼緩慢的行走在沙海中。有人在那裡拔槍,準備瞄準,被旁邊的人制止了。

白狼穿過沙海,來到一片碎石的廢墟中,它們用自己的前爪在沙石中刨着,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狹小的黑暗空間裡面,有一個東西一直閃爍着金色的光芒。也許,外面的響聲吵醒了他們,蘇北漸漸感覺自己可以動了,睜開眼睛,自己什麼也看不到,回想着剛纔的情景。現在自己應該是被困在一個墓道里,伸手摸了一下,周圍都是石壁和細碎的石片。想到白瑕,蘇北趕緊叫她的名字,轉身的時候看到身邊的微弱光線,是那個面甲發散出來的,這個面甲白瑕一直到最後都拿在手中。蘇北順着光線摸過去,摸到白瑕的手,手掌還有溫度,蘇北握着她,叫她的名字。

他爬近她的身體,用手確認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他在那裡出了一口氣,可是白瑕怎麼還不醒來呢!他搖了搖她,她依然沒有反應。蘇北用手探她的呼吸,然後趴在她的胸口聽她的心跳,一切都是好的。

上面可以聽到什麼動物在刨碎石沙土的聲音,有一些塵土從上方掉下來,蘇北看到有一束光正打在面甲的上面,那裡散發着刺眼的光芒,蘇北的眼睛有一些受不了,扭過頭去。外面低低的猛獸喉音傳進來,蘇北辨別着,那是狼的聲音,那一次蘇北聽過。

白瑕在光線打在臉上的時候從地上甦醒了,外面的狼現在已經可以透過挖開的洞看的清楚了,她叫着蘇北的名字,從地上撐着坐起來。她看到地上閃光的面甲,把它拿在手上。光線強烈,外面已經是白天了。蘇北用手扶她,說你終於醒了,她點了點頭。那張面甲被她拿在手中,陽光打在面甲上,璀璨的金色光澤。那張面甲他不會陌生的,那是古老的一種習俗,人死的時候會用面甲蓋着他的面部。

“瑕,這張面甲怎麼會在棺木裡?還有,怎麼棺木裡沒有屍骨,只有這個面甲?”“你記得埃及和地中海沿岸國家的一些葬禮習俗嗎?”“恩,知道一些,死者死去的時候會在死者的眼睛蓋上兩枚銀幣,做爲渡過冥河的船費,貴族葬禮的時候就會打造黃金棺木,死者的臉部也會覆蓋黃金做的面甲。好像匈奴也有這種習俗,不過能有這種葬禮的人很少。”“是呀!王或者極其富裕的貴族,有些地方即使你極度富裕,也只有當權者纔有這種待遇。”

“你是說我們進的是王陵。”白瑕在那裡搖頭。外面白狼已經刨開一個很大的洞口了,人已經可以從那裡鑽出去。領頭的白狼向着裡面發出低低的吼聲,白瑕說我們該出去了。

在裡面,蘇北把白瑕抱起來,白瑕抓着狼刨出來的洞口,被蘇北在地下推上來,然後白瑕再把蘇北拉着,讓他上來。外面白狼看着兩個人已經出來了,從喉嚨裡發出低吼,轉身奔向茫茫的大漠。

周圍全是沙漠,蘇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晚看到的東西怎麼全部不見了,像是一場夢影,現在轉身什麼都消失了。“白瑕,你還記得我們看到的房子嗎,怎麼都不見了。”“是呀!都不見了。”

那一個黃金面甲被白瑕拿到太陽光下仔細的看着,上面幾乎沒有什麼紋飾,就是純金打造的人的面型。白瑕在上面沒有找到任何的刻痕,拋光很好,她把面甲收進揹包裡,看了看天色,現在又該出發了。

在他們剛要離開的時候後面傳來轟隆一聲的坍塌聲,他們向着後面看去,剛纔他們出來的那個窄小墓道坍塌了,揚灰從坍塌的地方噴出來,看的人有些後怕,就那麼短短几分鐘,要是自己現在還在那裡,現在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多少繁華虛榮,就如同這沙漠中的荒蕪城市一樣,轉眼成空。白瑕和蘇北轉身,繼續向着前方走去。“蘇北,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我的目標,可是潛意識裡我又覺得其實自己根本就沒有目標。”白瑕對蘇北說着,蘇北在那一刻聽到她的話,也是感慨萬千的,一路走來,也不知道自己能與她走到哪裡,而哪裡纔是這個謎團的根本,哪裡才能解開這些天的猜度和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