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該死……”趙常德不敢爲自己在開脫,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孤命令你們四人立刻去將人找出來,記住,毫髮無傷!”赫連峙剛剛纔擁有她,想起昨夜二人那緊密的纏綿,他無法控制住自己對她的思念。
“岑雪,岑雪……”心底默默的在呼喊着她,其實那會他也很想衝上前去質問她,問她愛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當時身邊有趙常德在,她的身前還有決弟在,他根本不適合衝上前去質問她!
面對赫連決的質問,如今他在心底一遍遍的問着自己,他是愛她的人,還是她的身子和美色?
結果心底的思念給了他答案,他絕對不是單純的愛她柔軟的身子和美麗的容顏如此簡單,從那日看到她的背影開始,就讓他對她產生了好奇感,在湖泊的邂逅讓他更想將美麗獨特的她找到,拿着她的髮簪日夜思念,她在他心裡的位置,是特別的……
青龍、玄武、朱雀、白虎,四人收到王上的命令,每人帶着一隊侍衛在宮中即可展開搜索,以假山爲中心點,向四個方向分頭搜索而去。
赫連峙今日沒有上朝,爲了一個女人將裕親王重打五十大板關進大牢,現在又爲了那個女人將整座王宮翻個底朝天,讓朝中的大臣一個個都咋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妖女?
紅顏禍水呀……
幾個時辰後,還是沒有找到半點蹤跡,眼看着天色漸漸的黑下來了,讓赫連峙的心也跟着她的失蹤開始着急。
都怪他當時沒有攔住她離開的步伐,按理說她對這王宮又不熟,到底會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呢?難道會是出宮了,不可能的呀?
突然,赫連峙想到了送她入宮獻舞的那家舞坊,會不會是宮中有舞坊的熟人,將她暗中送出了王宮呢?
“來了,立刻派人出宮去舞悅樓搜一下,看看人是不是在舞坊!”赫連峙朝門外命令着,門外的侍衛聽到王上的話,第一時間去通知青龍統領,讓他安排人手出宮。
戌時,青龍青宮外回來,這次他親自跑了一趟,舞悅樓的坊主昨晚表演結束後就帶着她其餘的舞尤回舞坊了,一個不少,原本以爲岑雪會在宮中享福了,她也沒料到會發生意外,但是她絕對沒有將岑雪帶出宮,也沒有宮裡認識的人幫她離開!
赫連峙聽着青龍帶回來的消息,心裡更是着急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亥時一刻,他再也無法在宮中冷靜的等待了,騰空站在房頂,俯視着這夜幕中的王宮。
他自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的地形頗爲熟悉,縱躍而上宮中最高的屋頂,將整個後宮看得清清楚楚,還看得了趙常德口水所說的那個假山,岑雪就是在那甩掉趙常德的。
飛身而躍,一道狹長的身影出現在假山之上,赫連峙看了看附件的幾條路,這裡一過去就是西宮,岑雪一定是跑進了西宮的某間小院落躲了起來,所以那些飯桶纔沒有找到她。
輕鬆的在屋頂上穿行,赫連峙高高在上的勘察着西宮的沒一個院落,柳苑閣、倚蘭苑、凌波苑、長春宮、華音宮……將十幾處有嬪妃美人入住的院落都看了一眼,那麼岑雪一定是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
文淵閣,岑雪獨自坐在天井外看着星星,下午的時候有人進來搜查過,她急急忙忙的躲進了牀底下縮在一個角落裡,那些人進來只是隨意看了看後,就出去了,岑雪不敢大意,更不想那麼快被他找到,等到天黑之後才從牀底下鑽出來。
也許是這地方很偏僻,那些人來搜查了一次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好在她午時吃的很飽,現在心情低落的她,一點胃口也沒有,更不覺得餓。
房裡沒有燈火,她一個人有些害怕,便坐到後院,那個她經常納涼的地方,搬了張椅子出來,坐在那看星星,直到她覺得倦意襲來的時候,纔回到房中,捲縮着身子躺在牀上,眼睛流着一滴淚,慢慢的進入夢鄉。
赫連峙一連找了五六個空置的院落,都沒找到她的身影,看着眼前那飛揚而起的三個大字“文淵閣”,這裡應該是西宮最後一處空置的院落了吧?
縱身而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這座院落比起前面他尋找過的幾座院子都要小,大廳一眼就能收進眼底,當他的視線看向內室時,聽覺靈敏的他,似乎發現這屋子裡還有第二個人的存在,因爲他感覺到了一陣非常淺的呼吸聲。
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他知道,一定是她藏在這裡,腳步一點點的向前移去,赫連峙輕輕的推開內室的門,一眼便見到了捲縮着身子在牀上已經睡着的人兒。
心底涌出一股不言而喻的喜悅,就連他自己都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滋味,很開心很開心……
走到她身邊,低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這裡比較偏僻,一點人氣都沒有,看她穿得那麼單薄,身軀都捲縮的抱在一起,赫連峙心中一緊,趕忙脫下身上的外衫爲她披上,低頭寵溺的親吻她的臉頰。
這樣的狀況岑雪不可能會睡得很死,臉頰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讓岑雪立刻在淺眠中甦醒,身上披着一件陌生的外衫,那屬於他的熟悉味道瞬間傳入了岑雪的鼻腔之中,驚得她猛的坐了起來。
“誰……”一聲驚呼,當她剛坐起來的時候,那嬌小的身軀一件被攬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她不會忘記這熟悉的擁抱,更不會忘記這熟悉的味道……
“不要害怕,是孤。”頭頂傳來一聲沙啞的聲音,赫連峙緊緊的抱着她,一刻都不願意鬆手。
岑雪以爲自己不會那麼快被他找到,就算是,也不可能是他親自來找自己,因爲他不是五年後的那個他,是現在的他,對現在的他,她似乎沒有五年後的那個他那麼自信!
“放手,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岑雪拼命的忍住不想哭,可是剛剛纔說一個字,淚水就拼命的落下。
“你不在,誰來伺候孤侍寢。”抱着她的大手收緊了些,將她嬌小的身軀更靠近他,貼近他。
“難道在你心底,岑雪就跟其他人一樣,只是伺候你侍寢的女子嗎?”掙脫出他的懷抱,她要他回答自己這個問題。
赫連峙看着她,久久沒有說話,抱起她一路奔回興慶宮。
一路上岑雪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卻遲遲得不到他的回答,心底不禁又蒙上了一層痛楚。
趙常德見王上懷裡抱着岑雪回來了,立刻激動的命令着宮女們準備好洗澡水和膳食,那美人兒一定餓壞了,王上也還沒用膳,要多點準備。
雖然停止了哭泣,但赫連峙的沉默卻在岑雪的心底狠狠的捅上了一刀,她的心好痛,似乎已經痛得快要死掉了,回到興慶宮後她一字未出,一直都默默的任由着他擺佈着自己,沐浴,用膳,甚至侍寢。
赫連峙親吻着她白皙如水的肌膚,手臂收緊的擁住她的纖腰……
但是赫連峙卻絲毫得不到昨夜的快感,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臉頰,赫連峙此時此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罪犯般,在強行的逼迫她與自己承歡。
終於,這樣毫無感情的結束了,赫連峙躺在她身邊,側身看着她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頰,蹙緊了眉。
“說話,孤命令你說話!”他快要被她這幅模樣逼瘋了,到底她想要怎麼樣,才能回到昨日的她。
岑雪依舊保持着現有的動作,但嘴角蠕動,弱弱的說:“王,您想要聽岑雪說什麼?”
赫連峙見她終於有反應了,手臂擁住她的腰,將她的身軀反轉過來面對自己,看向他,激動的說:“孤要你說,你愛孤,你最愛的男人就是孤!”
岑雪看着他,頓了頓,麻痹的跟着他說:“岑雪愛王上,最愛的男人就是王上……”
她只是機械式的滿足他的要求而已,但兩人都知道,這句話根本就沒有感情,沒有一絲的感情!
“啊……”
赫連峙猛的坐起身,握緊了手掌的大吼着,他要瘋了,他這的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爲什麼會這樣,他爲什麼會被一個才相處了一夜的女人逼到這個瘋狂的地步?
過去他深愛着單羽舞,就算羽舞拒絕了他,他也沒有像今晚如此這般不安,這般的心痛,到底是爲什麼?
他的嘶吼聲驚動了在門外守夜的宮女和侍衛,紛紛在門外聚集,謹慎的問:“王上……”
“沒事,滾……”赫連峙憤怒的怒罵着,坐在牀邊一臉的無耐,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她再次對自己微笑?
“嗚嗚嗚……”薄被中,傳出岑雪弱弱的哭泣聲,她也不想這樣,但是她的心好痛,好痛。
赫連峙焦急的回到她身邊,掀開被子,看着被下已經哭成了淚人的岑雪,長臂抱着她,低頭親吻着她的眼,鼻,脣……
“不哭,不要哭,不要哭……”赫連峙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將她抱緊在懷裡。
“既然王上不愛岑雪,送岑雪離開好不好?岑雪想回家……”在心底想了許久,岑雪最後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也是最後給他的機會。
赫連峙一怔,送走她,送她離開自己身邊,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絕不可能!
“回哪裡,這裡就是你的家,孤是你的男人,除了這裡,你哪裡都不準去!”赫連峙心中一陣的刺痛,這的確是心疼的感覺,不是爲了單羽舞,而是另外一個女人“林岑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