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環兒去爲單羽舞送信的同時,大將軍府中,又一名媒婆手裡拿着不少十本畫冊走進了將軍府。
“將軍您看,這知畫小姐是大家閨秀,出生書香門第,長得也水靈,正好與公子是天作之合呀。”媒婆濃妝豔抹一臉嬉笑,攤開手裡的畫冊給宇文泰看。
宇文泰接過她手裡的畫冊,仔細的看着,確實不錯,不過這女子跟羽舞相比,始終是差了一截,但現在在拓兒的面前,他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滿意的點點頭,衝着媒婆道:“這個不錯,就相約明日午時在第一樓見面如何?”
“好,好,那麼就這麼定了,明日午時,我一定會帶着知畫小姐前來。”媒婆的臉上笑得更甚了,只要這婚事達成,她就能拿到豐厚的酬金。
等媒婆離開後,宇文泰看向宇文拓的臉,早已經扭曲成一片鐵青了,看來這小子就快要沉不住氣了。
“拓兒,你剛纔也聽到了吧?爹讓你挑選你不挑,既然如此,就由爹來爲你物色人選罷了。”宇文泰放下畫冊在他身邊,說完就離開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臉氣憤的宇文拓。
他絕對不會去赴約的,要去他就自己一個人去,在他宇文拓的心底,從始至終,都只有羽舞一人!
未時一刻,環兒已經去了一個時辰了,怎麼還沒見她回來,單羽舞在房中焦急的走來走去坐立不安……
“小姐……”走了兩圈,終於聽到了環兒的聲音。
打開門拉她進來,焦急的問:“怎麼樣,信函送到了嗎?”
“小姐放心,正好剛纔有趙公公身邊的小太監出宮辦事回宮,我已經託他將信函送到雪妃娘娘手裡,他說回宮立刻就將信函送去興慶宮。”
“那就好,那就好……”單羽舞的心終於定下來了,如果那小太監速度夠快的話,相信不出一個時辰,藍齊兒就應該到府中了。
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
興慶宮中,岑雪收到了小太監送進來的信函,將信拆開仔細看了一遍,便立刻讓藍齊兒和小安子走一趟,出宮接羽舞進來。
估摸一個時辰後,藍齊兒果真來到了單府,單雄自然是知道她們的小把戲,他也沒阻攔,讓環兒爲羽舞更衣打扮,進宮面見雪妃娘娘。
坐上馬車,單羽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只要岑雪能幫他們,就沒問題了。
剛進門,單羽舞就看到幾名宮女太監正圍着岑雪好像在聽什麼?走進一聽,原來她在給他們講故事,她都火燒眉毛了,她還真有心情?
“岑雪,你還有閒心思在這裡講故事,我都快要急死了!”單羽舞也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一進來,就拉住坐在羊毛軟榻上的岑雪訴說起來。
看着單羽舞那麼焦急的表情,岑雪也沒了繼續講故事的心情,“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餘下的部分明日再講,齊兒你也累了,下去休息會,小溪你去給羽舞小姐泡一杯她平日來最愛喝的茶來!”
大家意猶未盡的散去,忙活事情去了,岑雪這才把單羽舞拉上暖暖的羊毛軟榻上,準備聽聽她最近這段時間的故事。
“這麼個大冷天,外面天寒地凍的,你也不怕冷,看你還穿着那麼單薄就這樣趕來,回頭着涼了可有人心疼了!”岑雪笑嘻嘻說,打趣着她。
“哎呀!你還打趣人家,你不知道,我現在是有多着急!”一臉的憂傷,不知道現在拓的情況怎麼樣了。
宮女小溪送上熱茶糕點,兩人暖暖的坐在羊毛軟榻上,聽着她的故事。
單羽舞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了岑雪聽,包括自己現在已經失去了人身自由,和爺爺一意孤行的安排都說了一遍,垂頭喪氣的模樣,她該怎麼辦纔好?
岑雪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看來這次老丞相是下了鐵心要把羽舞嫁出去,倒也是,在古代,女孩子到了羽舞這個年紀是要出嫁了,再耽擱上一兩年,就等於是嫁不出去。
“宇文拓那邊是怎麼一回事呀?你們不是兩情相悅?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既然相愛,又何必拖拖拉拉的呢?早日把婚事辦了,這兩邊的家長也就安心了呀?”岑雪不解的說道,這本該是皆大歡喜的事情纔對,怎麼現在還弄成了雙方爲難的地步。
“你以爲我不想啊!我很爲難的!”單羽舞有苦難言。
“難道你不想嫁給他?”岑雪吃驚的看着她。
單羽舞一心只想嫁給宇文拓的,他們兩人早已經私下定了終身,一顆心根本容不得別人。
“我哪裡是不想嫁給他,是他一直想着給我最好的,想要立下軍功,給我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用八擡大轎娶我進門!他有這樣的壯志我當然是支持他,所以,我也就接受他的想法,他都沒有上我家裡來提親,我總不能死皮賴臉的主動去求宇文拓來娶自己,這也實在太出格了不是?”單羽舞一籌莫展,滿臉愁容的看着面前的岑雪。
岑雪點點頭,她算是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過這個宇文拓還真是死腦筋,要立大功有的是時機,但是一個女子的青春是不能等的,真是個笨蛋!”
“但是他認定了的事,是不會輕易的改變的,不然怎麼會有今天的局面,我和他都被逼着去見那些公子和小姐,唉……”說到這裡,單羽舞難過的紅着眼眶滑下幾滴清淚。
她現在還要擔心宇文拓去和別的女人見面,這怎麼可以,女人都喜歡胡思亂想,生怕宇文拓要是看上其他的女子,那可是拿刀子剜她心頭肉呀……
“哎呀,別難過了,我給你想想辦法!”岑雪連忙拿起手帕遞給她,一邊安慰她。
“真的麼?”本來還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單羽舞馬上破涕爲笑,笑眯眯的看着岑雪,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救星一般。
“當然是真的了,你見我什麼時候瞎說過,不過你爺爺都爲你安排了些什麼人呀?”岑雪想了想後,好奇的問。
“這個……別的我倒不記得了,就只記得明日爺爺讓我去見大學士家的公子“王孫宇”!”單羽舞只記得這個人。
王孫宇……岑雪在心裡默唸着,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呀?
突然——“哎呦,這不是跟翎兒相好的那個王孫宇,大學士家的長公子嘛?怎麼這會又要與你相親見面呢?不可能呀……?”岑雪恍然大悟的驚呼起來。
就在昨日,蕭翎兒知道岑雪回宮了,立刻書寫了一封信函,讓哥哥蕭伯毅帶進宮讓趙公公轉交。
信上的內容是說,自從得到柯瑟大夫的診療後,她的心疾比以前好了很多,現在只要調養得當,都不會再犯病了。還有在半個多月前,一次散花會上,她還結識了大學士家的大公子“王孫宇”,兩人情投意合,很快便相愛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單羽舞聽着岑雪的話,覺得這事情不對勁呀。
岑雪也低頭想了想,好像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羽舞,我猜肯定是你爺爺和大學士商量好的,讓王孫宇演一場戲,目的就是要逼着宇文拓來上門提親。既然你爺爺用心良苦,你又何必如此呢,乾脆就來一出將計就計,逼得宇文拓上門提親!”這是岑雪的想法,相信對付宇文拓,一定是可行的。
“要是……”單羽舞似乎還有些擔心。
要是王孫宇不是在演戲的呢?這可怎麼辦?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是他是來真的,那麼他就是對不起翎兒,這樣的男人,到時候把這事跟爺爺說明白,爺爺也肯定不會讓看好他的。
“別再猶豫了,你先回去,就按照我們說的做,我呢就讓峙去勸勸宇文拓那塊頑石,保證不出三日,他一定會上單府向你爺爺提親!”岑雪說得非常有把握,這在單羽舞眼裡,又多了幾分希望。
單羽舞點點頭,同意她的做法,跟她聊了一番話,此刻她的心情也好了許多,今晚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送走了單羽舞之後,岑雪立刻跑到御書房去找赫連峙,想讓他幫幫羽舞的忙,勸一下宇文拓那個木魚腦子的男人。
“怎麼了,平時你可很少會來御書房找孤的,是不是有急事?”她的小心思他怎能不知。
岑雪被他抱在懷裡,小手被他的一雙大手包裹着,爲她取暖。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爲了羽舞的事情,想讓你幫幫忙而已啦。”岑雪靠在他懷裡,心裡暖暖的。
赫連峙挑了挑眉,問道:“怎麼了?今天羽舞進宮是有事找你幫忙?”
他對岑雪的每日行蹤可是瞭如指掌,他不在她身邊的每時每刻,他都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是啊!羽舞說老丞相和宇文將軍現在聯合起來逼迫他們相親呢,還嚴格防止他們見面,各種手段都用上了,這不,他們倆也着急了!”岑雪說着,面頰對上他,微微輕笑着。
接下來,把羽舞今天跟她說的那番話,詳細將的又複述了一遍給赫連峙聽,好像赫連峙要是不答應幫忙,那他就是拆散他們最大的罪人。